“來者何人!?”
忘星庭的門戶之下,一個值守弟子擡首望着蓮葉之上的三個人影,語氣頗有些不耐。
蓮葉緩緩落在了忘星庭的門樓之側,一個身着普通外宗弟子長袍的俊朗男子當先跳了下來,拱了拱手,道:“這位師兄,敢問入宗考核總排名第一的季月年,是否居于忘星庭之内?”
值守弟子眉頭微皺,冷聲斥道:“你這厮好生放肆,竟敢直呼季師兄名諱!”
俊朗男子面上露出古怪之色,道:“我與季月……季師兄關系匪淺,你隻需回答我便是。”
與此同時,那蓮葉之上的其餘二人亦是跳了下來,乃是兩個清秀俏美的少女,兩女神色各異,此時皆是站于俊朗男子背後,不發一言。
“連一件普通法寶都沒有的窮鬼,也想觐見季師兄?”值守弟子根本不信他口中之言,嗤笑開口,“你們三人是剛剛脫離雜役弟子行列罷?要見季師兄之人多得是,輪得到你們幾個雜役小鬼?趕緊哪裏來的回哪裏去,給我好生涼快兒呆着。”
俊朗男子搖了搖頭,翻掌之間,取出了一件法寶長袍,道:“區區一件價值一兩塊元石的法寶長袍,什麽時候也能成爲你狗眼看人低的資本了?”
值守弟子的面色冷了下來,狠狠地盯着俊朗男子,一字一頓道:“你說誰狗眼看人低?若是有膽子,你再說一遍試試?”
說話之間,其已是取出了一把法寶長劍,将玄氣灌注其中,青色劍光彌漫而起。
身爲忘星庭門戶的巡查值守弟子,若是有其餘山峰的弟子意圖強闖,他有着率先出手驅逐之權。
“我好怕啊!師兄,求你不要殺我!”俊朗男子故作誇張,目光之中滿是揶揄之色。
“趙霄雲,趕緊尋到表兄才是正理,在這裏與此人廢什麽話?”其身後的一個少女面色不虞,低聲開口。
趙霄雲看了趙嫣然一眼,随後回頭朝着那值守弟子道:“季師兄乃是我的至親表兄,現在立刻帶我們前往季師兄所居之處,若是誤了季師兄的大事……後果自負!”
值守弟子聞聽此言,下意識地停止了催動玄氣,面露驚疑之色,再次細細打量了趙霄雲三人一番,道:“季師兄何等人物,怎會有如此窮困潦倒的族親?”
趙嫣然上前一步,寒聲道:“表兄的家族出了大事,十萬火急,我等需要立刻面見表兄!”
值守弟子猶豫了半晌,雖依舊有些半信半疑,卻根本不敢去賭自己的前程,揮了揮手道:“進去罷,季師兄的溯星院乃是星淵峰的四大極院之一,臨淵而建,你們先行至忘星庭的盡頭之處,再朝西側走上約麽數百丈便到了。”
趙霄雲收起蓮葉,朝他極爲随意地拱了拱手,便直接帶着趙嫣然二女進了忘星庭。
“季師兄在考核之内橫壓落霞山脈,鶴玄上真應該極爲清楚此事才對,爲何其傳訊玉符卻發到了你那裏?”另一個少女冷哼一聲,語氣之中有着些許不快之意,正是與趙嫣然頗有間隙的褚靈月。
趙嫣然看了一眼褚靈月的神色,心下暗暗得意,笑道:“自然因爲我是其至親表妹。”
入宗考核之後,季月年的相貌與名諱傳遍了整座落霞山脈數百座山峰,提前經過舉薦進入外宗的趙霄雲和趙嫣然等人自然也知曉了此事。
隻不過苦于沒有飛行法寶,身上的元石又很是拮據,來自太楚古城的諸人即便欲要前來星淵峰觐見,也根本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直至鶴玄道人自太楚古城之内遙遙發來了一道傳訊玉符,趙嫣然這才極爲不情願地通知了趙霄雲和褚靈月二人,三人勉強湊了一些元石,買下一片法寶蓮葉,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趙嫣然本想自己一人前來星淵峰,可礙于元石有限,她與季月年之間的關系又不算熟悉,故而叫上了趙霄雲與褚靈月二人,幾人一起分擔了購買法寶蓮葉的元石。
“表兄應是不在星淵峰之内,所以鶴玄上真才退而求其次,給你發了傳訊玉符,”趙霄雲的語氣之中似乎極爲肯定,“最近一段時間,我對外宗宗規和庭院之内的諸事研究頗多,若是其本人不在山峰之内,傳訊玉符便會尋不到目标,一直盤旋在庭院之外,發送傳訊令符之人也會有着感應。”
鶴玄道人乃是根正苗紅的太禦聖宗弟子,其使用特殊方法所發出的傳訊令符,同樣隸屬于太禦聖宗無邊無際的庭院禁陣之内,雖然距離有些遙遠,實質上卻與尋常落霞山脈的山峰之間互發傳訊令符無甚區别。
說話之間,三人已是遙遙望見了臨淵而建的溯星院。
“果真如此,那閣樓庭院的光罩之上有着數道玄光流轉不休,無人收取。”
褚靈月望着在溯星院的禁陣之上盤旋的幾道光華,低聲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