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貝爾摩德的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查特爲什麽要問起一個女仆?他看上人家了?
“……她還好。”在一瞬間的猶豫之後,貝爾摩德簡短地回答道。
言多必失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那我就放心了。”南淩笑了笑。
之前發生的兇殺案的直接兇手其實是女仆小光這一點,隻有很少的人知道。如果是新出醫生本人,自然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問‘小光小姐沒有知道什麽吧’,而貝爾摩德就會在這種問題下露出破綻。
她扮演成新出醫生的時間還太短,光是背下今天晚上演出的台詞就已經很耗費心力了,即使事先已經做過很多功課,但是依然有疏忽的地方。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工藤新一已經效率極高地講解了作案手法,順便說服了一開始還在負隅頑抗的兇手。
因此南淩話音剛落,就聽到兇手——鴻上舞衣認罪的聲音。
“——沒錯,的确是我下毒殺了蒲田醫生。”鴻上舞衣雖然認罪,但是神色間并沒有一絲心虛,“因爲,他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沒辦法稱之爲一個醫生!”
“你怎麽會這麽說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也知道,他原本打算在這次的學會上,發表一篇論文對不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鴻上舞衣繼續說道,“但是,有個病例狀況足以推翻蒲田醫生的理論。而這個病患,當時就住在我們醫院裏。沒想到……”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沒想到,那個病患的病情突然惡化,竟然就這樣死了。就好像……就好像這個例外,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衆人都很驚訝,“難道是蒲田醫生他……”
“對!就是蒲田醫生給那名患者開了錯誤的藥物,爲的,就是要保有他那個不堪一擊的爛學說!”
南淩挑了挑眉。
“還真是沒醫德。”他嘀咕道。
貝爾摩德瞟了他一眼,心想你恐怕沒什麽資格這麽說。不過也同時露出了憤怒的神情,“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麽當上醫生的。”
“死的不冤。”南淩随口說道,往工藤新一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知道灰原哀研究出來的解藥能堅持多長時間。他們本來的計劃,隻是讓工藤新一和小蘭在舞台上見一面,灰原哀扮成的柯南會在台下,這樣就能打消小蘭的懷疑。
不過南淩也知道,這計劃多半是要因爲工藤新一的死神體質出點問題。因此随身多帶了一顆解藥。
貝爾摩德倒是沒有跟上來,隻是默默地看着南淩的背影。
查特這個身份,似乎和她的天使關系不錯。而在占據新出智明身份之前,自己也曾經對‘南淩’進行了一番調查。
和組織相關的那些可疑之處不用說,雖然查特掩飾得很好,但畢竟沒有分身術。自己又是組織的成員,想找到他的疑點輕輕松松。
問題不在于那些疑點,或者,不如說那才是正常的狀态——真正讓她覺得奇怪的,反而是那些和組織無關的時候。
——‘南淩‘這個人,太普通,又太正常了。
可是自己卻知道查特真正的一面。她認識查特頗有些年頭,對方的任務資料她也很輕松就能在組織裏找到。所有這些線索和相處經曆都在說明一件事——
查特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人。
即使是今天的被害人,冷血程度恐怕也及不上查特萬一。可是,無論是他周圍的人,還是自己這個‘普通人’,都看不出來他的異常之處。
貝爾摩德想到這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如果自己不是組織成員,恐怕根本想不到對方的真實性格。
不知道是因爲查特太會演戲,還是說……
“哎呀,既然案子解決了,”目暮警官打了個哈欠,“我們走吧,毛利老弟。”
“我說,工藤。”服部平次有些奇怪,“伱爲什麽不跟去聽取嫌犯的口供呢?”
“不好意思啊。”工藤新一的語氣自信,“犯罪手法畢竟都是人能夠想出來的謎題,遲早能得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但是……”
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灼痛,打斷了他的話。
……不會是藥效到了吧?
工藤新一捂着心髒部位深吸了一口氣,疼痛正在變得更加劇烈,他不由得彎下了腰,卻依然強撐着說道。
“但是,對于犯罪動機,不管别人怎麽解釋,我就是不懂。就算能夠理解,也無法接受。還,還真是……”
“不能說就别說了。”
在他即将失去意識的瞬間,南淩拉住了他。
随後,他感到自己的手中被塞進了什麽東西。
“我送他去醫務室吧。”南淩把工藤新一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沖着服部平次眨了眨眼,“拜托你們幫忙善後哦。”
“我也來幫忙!”貝爾摩德也跑了過來。
“謝謝你們。”毛利蘭憂心忡忡地跟在一旁,“新一他到底怎麽樣了呢?”
南淩不易察覺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的手,自己剛剛塞進去的膠囊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已經被工藤新一吃了下去。
——很好,沒有被貝爾摩德察覺到。
“現在還不确定,不過,我想可能隻是因爲勞累吧。”貝爾摩德不想讓毛利蘭擔心,因此輕描淡寫地說道。
毛利蘭稍微松了口氣。
是啊,之前新一沒有回來,一定是因爲他很忙的緣故。
另一邊,服部平次倒是接收到了南淩的暗示,但是他完全沒搞懂南淩想表達什麽。
真是完全沒有默契。
……說起來,自己連工藤新一和柯南爲什麽會同時出現都沒搞明白呢。
“也不知道南淩是什麽意思……”他喃喃自語。
“他是想讓你告訴現場留下的學生,不要把‘工藤新一出現在帝丹高中學園祭上’這件事說出去。”戴着口罩的灰原哀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身邊,用柯南的聲音說道,音量控制在僅僅讓服部一人聽到的程度,“畢竟,我們的威脅還沒有解除。”
服部平次像是突然想起來還有這麽個人,趕緊把灰原哀拉到了一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又是誰?”
灰原哀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後者立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松開了手。
……哇,好吓人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