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淩和琴酒離開放映廳的時候,旁邊的放映廳内剛好也結束了一場電影的播放。
隻不過……
南淩動了動鼻子,表情變得有些不爽。
雖然很淡,但是他還是聞到了一縷若有似無的煙味。而随着煙味一同飄過來的,還有似乎是一群街頭小混混的争吵聲,可能馬上就要升級成肢體沖突了。
……這裏的治安這麽差的嗎?怪不得沒什麽人來啊。
一旁的琴酒則連看都沒看那邊,邁開腿直接往外走,所到之處人群紛紛讓開了腳步。
與此同時,那群正在吵架的人也果不其然地打了起來,幾個電影院的員工上去勸架,也于事無補。
本來這種級别的鬥毆,在琴酒眼裏就像幼稚園吵架一樣,根本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但是巧就巧在,那幾個人剛好攔在了琴酒出去的必經之路上。
南淩一看,他要是再不過去,這件事大概就會從普通鬥毆發展成流血事件了——他指的是會死人的那種流血事件。
這地方不錯,他以後還會經常來,所以他可不想讓琴酒在這裏幹出這種事來。更何況還有一個公安不知道在哪暗中觀察呢。
于是就在某個混混即将挨上琴酒衣角,而琴酒的手已經放在腰後的那一瞬間,南淩立刻搶先一步擋在了琴酒身前,單手拎開了那個擋路的倒黴鬼,眉宇帶笑語氣随意,“幹什麽呢這是,有話好好說,怎麽能打架呢?”
琴酒明顯懶得理他的多管閑事——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已經放棄去理解南淩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了。
不過他倒是對南淩會怎麽處理這些人稍微有那麽一丁點興趣,于是便順勢停住了腳步。
不管怎麽說,隻看表面的話,他現在的确也算是放假狀态,索性沒什麽事可以幹,不如圍觀一下查特。
“你他媽誰啊?”張口說話的人正是唯一一個叼着煙的人,而他旁邊的牆上就挂着電影院的禁煙标志,可謂是嚣張到了極點。
而當他鄙視地瞄了一眼南淩之後,一口吐掉了嘴裏的煙,皮鞋在地上碾了碾,語氣嘲諷,“切,小孩子别多管閑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琴酒倚在牆上,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隻不過出乎他的意料,南淩就算聽到這種話也沒動手,甚至他連表情都沒變——難得他今天出門沒帶口罩,終于能看清表情了。
“不管你是誰,都得遵守規則吧。”南淩對于‘小孩子’這個稱呼倒是沒什麽不滿。隻要不扯上身高,他就權當這是在誇他長得顯年輕了,“拜托,你眼窩裏的那兩個東西是玻璃珠子嗎?用它們看看你身後不行嗎?”
南淩的第一關注點永遠是煙味。而就算煙頭已經熄滅了,但是味道一時半會還是消散不去。
“哦?”名爲張田政次的男人整了整自己剛才在争鬥中被扯松的領帶,語氣陰狠,“嘴巴放幹淨點,小屁孩。這件事你管不着。”
奇怪的是,剛才還和他打的起勁的那群混混們現在也統一了陣線,同仇敵忾地威脅起了南淩。
“……啊,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南淩打量了對面一番,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村松老闆,“他們是一夥的?”
村松老闆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不過他那副模樣也算是默認了南淩的話。
“電影院會幹不下去也是因爲你們吧。”南淩歪了歪頭,看向張田政次,“我猜猜……房地産商?”
上次美術館也是一個套路,然後那個欠揍的房地産商就直接死了。
想到這裏,南淩忽然渾身一震,條件反射地看了看周圍。
……還好還好,柯南不在。
可能隻是巧合吧。
不過他這番舉動倒是讓對面誤會了。
“怎麽了,已經怕的想找逃跑路線了嗎?”張田政次毫不遮掩自己的反派身份,哈哈大笑道,“如果怕了的話就夾着尾巴逃跑吧,小矮——”
“砰!”
他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飛到了走廊盡頭的牆壁上了。
扣都扣不下來那種。
南淩一臉淡然地收回了腿,語氣平靜得吓人,“再說一遍我就廢了你。”
誰都,不能,說他,矮。
琴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看上去嘲笑意味滿滿。
查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身高,這一點,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是沒想到他對待普通人的時候居然反應這麽大,明明在組織裏隻會露出那種不懷好意的微笑而已……
而那群混混早就吓到僵硬,連帶着村松老闆和電影院的員工們也都是一臉驚吓。
“……咳咳,你,你給我等着!”好不容易從牆上掙紮下來的張田政次毫無底氣地放着狠話,氣勢全無地剮了一眼南淩之後,就如同一條斷脊之犬一般,帶着他那幫手下灰溜溜地逃跑了。
“哎呀,這,這可真是……”村松老闆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過來,神色擔憂,“白澤先生,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們畢竟惹不起他們啊。”
“這就不必擔心了。”南淩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既然是我挑起來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好。”
“隻是……”村松老闆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麽。
“就憑他們,呵……”南淩笑了笑,避重就輕地說道,“我很有錢的。而且我很喜歡這裏,暫時還不想讓它關門呢。放心好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那我就提前謝謝您了。”村松老闆眼見說服不了南淩,隻得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
而沒戲可看的琴酒早已離開了這裏,都快走出電影院的大門了。
那幾個員工看到那個渾身黑衣的人走了出去,也不由得松了口氣——本來還以爲他也是那個張田政次雇來的人,還好還好,沒出什麽事。
南淩本來還想接着再看一部電影,但在發生了這種事之後,他也沒有那個心思了。
不如先搞定他已經答應了村松老闆的那件事。
于是他就跟在了琴酒後面,腳步輕快地和他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大門。
——這就直接導緻了,一直在電影院外蹲點的安室透神色變得凝重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