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劇本任務時,玩家會被系統賦予身份、扮演某個角色。
在劇本任務裏的普通群衆眼中,玩家的外形、舉止、神态會與該角色過去以往的表現相一緻,即便玩家手裏拎着槍支、魔杖這些東西,隻要不是太過火,都會被殺場系統掩蓋過去。
而當組隊執行任務時,玩家眼裏的彼此,則會呈現出傳送時刻的本身樣貌。
比如現在。
李晟觀察着車内的三名同伴。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個短發眼鏡青年,白色夾克,牛仔褲,身形偏瘦,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坐在後排左側的,是個穿着長裙、其貌不揚、戴着厚厚眼鏡、臉上有些許雀斑的長發女生。
坐在後排右側的,也是個女生,年紀不大,馬尾辮,穿着黑色西裝,模樣漂亮,隻是臉上表情怯生生的,眼神裏有着其他三人都沒有的慌亂。
李晟觀察着其他三人之際,他也在被其餘三人古怪目光觀察着。
原因無他,李晟的穿着打扮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
但見,他身穿茅山道士黃色道袍,内襯防彈背心,脖挂十字項鏈,左手握着伊斯蘭經書,右手端持突擊步槍,頭頂夜視儀,手腕還挂着好幾串開過光的佛珠。
這造型無比混搭、好似精神錯亂,令人想吐槽都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一階段任務時間限制:2小時】
【一階段任務失敗懲罰:無】
【任務簡報已發送】
【水淨市,在人們眼中一直是一座甯靜祥和的城市。直至這份甯靜被一連串詭異死亡事件所打破】
【電視台一檔深夜節目的制作組,前去拜訪本市的知名民俗學者石川研一,想要邀請他作爲節目嘉賓出鏡。卻得知他在三天前就已失蹤】
【四人組隻好返回電視台,在返程途中他們看見了什麽,導緻汽車失事,落入水中.】
嘩啦嘩啦——
任務簡報發放完畢,面包車的車窗、車門縫隙裏不斷灌進河水,整輛車向着河底緩緩沉去。
“任務名【死咒之怨】,任務簡介裏提到‘詭異死亡事件’,任務失敗懲罰還是無。”
駕駛座上的黑眼圈青年歎了口氣,“靈異類型的劇本任務,沒有失敗懲罰反而是最大的懲罰。算了,大夥先下車再說吧。”
說罷,他身形變得半透明,化爲一串串綠色的數字0和1,整個人飄出車頂,來到岸上。
坐在後排左側的長發女生搖下車窗,身形輕盈地翻到車頂,跳到岸上。
李晟推開車門,來到冰冷河水中,見汽車後排右側的馬尾辮姑娘解不開安全帶,急得滿頭大汗,便順手幫她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帶她遊到岸上。
四人成功脫困,黑眼圈青年快速說道:“爲了避免這裏有新人,我這裏講解一下,殺場遊戲裏的團隊任務,沒有‘屏蔽友軍傷害’的設定,玩家之間可以相互攻擊,隻是攻擊效果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而且連續試圖傷害隊友的行爲,會被系統認定爲惡意對待遊戲。會招緻降低玩家等級、下次任務轉變爲懲罰任務等嚴重後果。
因此團隊成員的安全,在一定程度上能得到保障,不用太擔心來自隊友的背刺。
現在大夥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得通力合作。爲表誠意,我先公布我的玩家ID。”
他打了個響指,頭上浮現出一行字迹。
【過勞碼農·堆棧奇兵】【Lv7】
李晟稍挑眉梢,黑眼圈青年頭上的字迹裏,後面的Lv7是他的當前等級,中間的【堆棧奇兵】是他的ID,前面的【過勞碼農】則是稱号。
在玩家達到Lv5等級後,就會解鎖稱号系統。
由殺場根據玩家在任務中的表現,給予特定評價。并根據評價,賦予玩家一項獨特能力,相當于不占用技能欄的特殊技能。
玩家可獲得多個稱号,但隻能選擇其中一項佩戴,且更換稱号有48小時的冷卻期。
“既然閣下都這麽說了。”
長發女生打了個響指,公布了自己的ID,【驚蟄夏至】【Lv2】
一旁的西裝馬尾辮女生怯生生地舉起了手,【小紅帽】【Lv2】
最後是李晟,【蚍蜉】【Lv2】
“三個Lv2,就我一個Lv7,殺場這是鬧哪樣,把我當保姆了麽”
堆棧奇兵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視線掠過小紅帽身上穿着的黑西裝的胸前金色徽章,“哦?你是日島異常事務調查局的人?”
“是是的。”
小紅帽有些結巴地說道。
和東方大國的特事局,美利堅的聯邦調查局所屬特異事故處一樣,日本也建立了自己的官方機構,名爲異常事務調查局。那個金色徽章就是他們的标識。
“不用太緊張,這次任務我們四個人的平均等級,也就才3.25。難度不會太高的。”
堆棧奇兵友善地笑了笑,心裏卻冷靜思索着。
殺場發布的團隊任務裏,團隊成員實力一般而言不會相差太大,且各自能力會相對互補。
打個比方,系統不會讓四名醫療技能專精的玩家,去執行純戰鬥類型的任務。
堆棧奇兵自己已經執行了好幾次單人任務、團隊任務,還跟着他加入的【鲸歌】公會前輩,前往實體殺場探索過,經驗相當豐富。
在所有Lv7玩家群體,實力也應該在中等偏上區間。
以他的實力,系統大概率不會給他安排三個純萌新,單純來拖他後腿——這也就意味着,驚蟄夏至、小紅帽、蚍蜉這三個人裏,必然有人隐藏了自己的真實水平。
這個人說不定在成爲玩家前,就已經接觸了超凡元素,成爲超凡者。因此才能在Lv2的時候,就在系統評級裏,和堆棧奇兵相當。
考慮到小紅帽是日島異常事務調查局的人,大概率應該是她
“嗡嗡——”
嘈雜聲響打斷了堆棧奇兵的思索,他轉頭看向聲音傳來方向,驚聲道:“卧槽哥們你在幹啥。”
隻見那位叫蚍蜉的玩家,不知從哪翻出了台柴油機、電源插線闆、燙衣桌和電熨鬥,正拿着熨鬥,如家庭主婦般熨燙從身上脫下來的道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