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這麽認爲,那就讓血旻和血鷹兩人去一趟。若姬家不肯開城門,讓我們大軍進去,等他們放他們出來時,直接趁機控制城門,不讓他們有機會關上便是。”馬銅沒有回頭,隻是點點頭說道。
馬銅話音落下,有兩位鐵血衛驅馬上前來。
這兩人正是血旻和血鷹,都是八品大武師。
灰衣老者則從懷中拿出一張清單,遞給其中一人。
兩人接過清單,朝着馬銅行了一禮,便驅馬直奔東城門。
姬元真和梁景堂二人并肩站在城樓上,看着血旻和血鷹并肩朝着城門驅馬而來,嘴角都勾起一抹譏諷冷笑。
“嘿嘿,看來是準備來勸降了!”梁景堂說道。
“好像是兩位八品大武師,啧啧,看來他們真的很清楚我們的底細。兩位八品大武師真要突然發難,這城門打開恐怕就關不上了。”姬元真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已經到了城下的兩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順他們的意思,把城門打開,請他們兩人進來一趟吧。兩位八品大武師,這開胃菜已經夠意思了。”梁景堂說道。
“老夫也正有此意。”姬元真撫着山羊胡,說道。
跟尉遲嘯等人一起,像個普通弟子一樣站在兩人身後的夏道明,見老爺子和師父兩人在互相裝高深,一副智珠在握的高人風範,不由得直撇嘴。
“那我就親自下去一趟吧,以我騰龍武館秘傳的隐介藏形秘術,他們是絕對看不出我宗師修爲的。”梁景堂說道。
“那就有勞梁館主了!”姬元真拱手道。
“老太爺客氣了!”梁景堂回禮,施施然下了城樓。
厚重城門慢慢移動時木制和石制部分摩擦的沉悶吱吱聲,在寂靜的夜裏響起。
城門緩緩被打了開來。
血旻和血鷹兩人騎着高大的駿馬,昂首傲慢地走進城門。
沉悶吱吱聲再次響起。
接着“轟”一聲巨響落下。
城門再次緊閉。
血旻和血鷹二人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城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城外。
馬銅等人見城門重新關起來,嘴角同樣勾起一抹不屑冷笑。
“他們進去了!我們也好準備了!”馬銅頗爲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馬銅聲音落下,身邊有鐵血衛揮動了下令旗,大軍緩緩朝城池推進。
“我家城主現在在城樓上,還請兩位随我上去。”梁景堂朝兩位鐵血衛拱手道。
“哼,城主好大的架子,我廣威軍大軍壓境,不僅不開門夾道歡迎,如今竟然還高坐城樓上,不親來迎接我們!莫非想被屠城不成?”血鷹冷笑道,目光不屑地在梁景堂和守在城門口的士兵掃了一眼。
若不是那位仙師要什麽更大怨氣,以這些人的實力,他現在就可以砍殺,直接開了城門。
“呵呵,怎麽會呢?那我現在就派人前去請城主下來迎接兩位上使。”梁景堂眉毛一揚,露出一抹怒氣,接着又“強行”壓了下去,朝兩位鐵血衛拱拱手,然後朝一位守城士兵示意了一下。
那位士兵立馬往城樓上跑去。
血鷹和血旻兩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越發輕蔑的冷笑。
坐在高大的駿馬上,高高昂着頭,望向連着城門的寬敞大街。
大街漆黑,安靜得有些詭異。
血鷹和血旻微皺眉頭,心裏莫名起了一絲不安。
就算瀝城城主已經下定決心歸降,此時大軍壓境,百姓們也不可能這麽安靜,此時肯定到處亂哄哄的,恐慌蔓延全城才對!
但要說不對勁,有什麽陰謀詭計,那又不應該。
瀝城大是大了一些,但地處偏遠,資源匮乏,一直以來就不受強者青睐,又剛剛經曆了大厮殺,高手死傷大半,自毀武功,在他們大軍面前,又能玩出什麽花招?
血鷹和血旻心裏正暗自爲自己的不安和疑心,感到好笑之際,一位白衣白發老者從城樓上走了下來。
“還是一位老邁的八品大武師!”血鷹和血旻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嘲諷輕蔑之色。
“聽說兩位一定要老夫親自下來一趟?”姬元真負手而立道。
“你就是姬城主?”血鷹見姬元真死到臨頭,竟然還擺城主架子,不禁大感好笑,一臉戲谑地問道。
“沒錯,正是老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不好好在陵州呆着,大晚上跑我瀝城來做什麽?”姬元真負手訓斥道。
呃!
血鷹和血旻兩人一臉錯愕。
這老家夥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大膽,老匹夫,竟然敢口出狂言,莫非伱們瀝城想被屠戮嗎?”血鷹很快厲喝道,恐怖的氣血勁力在體内澎湃洶湧起來,散發着攝人的兇悍氣息。
“想要被屠戮的是你們!”姬元真突然臉色一沉,手按刀柄,如閃電一般,掣刀而出。
一道白得刺眼的刀芒劃過夜空,光暈中隐隐顯出一隻白色老虎,散發着攝人心魂的殺伐刀意。
“宗師!”血鷹臉色煞白,剛要掣刀而出。
刀芒已經劃來。
一個碩大的腦袋和鮮血一起,沖天而起。
腦袋飛在空中,臉上還盡是不敢置信的驚駭表情。
幾乎同時,夜幕下,勁風狂起,一隻龍爪探出,直接抓住了大驚失色的血旻腦袋,猛地一擰。
他的脖子就被凝成了麻花,然後整個腦袋都被扯斷。
如此近的距離,宗師面對大意輕視的八品大武師,一擊必殺。
“痛快!”
姬元真和梁景堂相互對視而笑。
守城門的将士先是震驚,接着就是熱血沸騰,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了狂熱和敬畏。
兩人非常享受這樣的目光。
兩人正大感爽快之際,看到一道人影從城樓上溜了下來,然後蹲身熟練地在兩位鐵血衛身上摸來摸去。
兩人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還有那熟練的動作,臉上的表情頓時僵固住了。
“卧槽,窮鬼一個!”
“又是窮鬼一個,好歹也是八品大武師,弄一張清單有個屁用!”
夏道明很是失望地站起來,甩了甩手中的清單紙。
“道明啊,這種事情以後就交給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梁景堂感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他現在怎麽說也是堂堂武道宗師,騰龍府府主啊!
徒弟這麽做,讓他很沒面子的。
“師父,您不明白開盲盒的樂趣。”夏道明說道。
梁景堂看着夏道明,很想像削尉遲嘯等人一樣削他,但不敢。
隻能默默扭頭,看向姬元真道:“老爺子,我們去樓上吧。”
“也好!”姬元真點點頭。
沒敢多唠叨。
兩人并肩上城樓,夏道明順勢踢了一腳血鷹,然後拿着那張清單跟着兩人上城樓。
到了城樓,夏道明這才低頭看起清單。
越看夏道明的臉色越冷。
傳聞果然是真的,廣威軍不僅要的财物極多,而且指明要奉上懷胎九月至十月間的孕婦二十四位。
“看來,廣威軍中十有八九有修煉邪術的妖道!”夏道明将手中清單遞給了姬元真。
姬元真看了,默默轉給梁景堂,臉上的神色變得極爲沉重起來。
梁景堂看了後,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馬銅容易對付,但對妖道我們一無所知,道明,你有信心對付嗎?”姬元真問道。
“按丁楚山的說法,能直接參與世俗權勢争鬥一般都隻是築基期以下的煉氣期修士,以免一發不可收拾,造成世間生靈塗炭,也擔心世俗的一點權勢鬥争就蔓延到修仙界。
而且參與地方上世俗權勢争鬥的,一般是以初期和中期煉氣修士居多,很少會有煉氣後期修士。
莽州沒什麽靈氣靈脈,不是修仙者重視之地,想來這裏的鬥争不會有什麽煉氣後期修士參與。若隻是煉氣初期和煉氣中期,我殺起來應該是容易的。
不過這妖道肯定在修什麽邪惡法術或者煉制什麽厲害的陰毒法器,這方面我從來沒有應對的經驗,還是要小心一些爲好。
所以此戰還是按原計劃,你們在前,我藏在暗中,一旦看清楚形勢,我會驟然殺出,盡量不給他施展法術和法器的機會。”夏道明想了想,沉聲說道。
姬元真和梁景堂見夏道明說殺煉氣初中期應該容易,心裏頭就大大松了一口氣。
别人不了解這厮,難道他們還不了解嗎?
十分的把握,他都能硬生生給擠掉個三四分。
否則,以他如今一拳轟出去就能隔空擊殺六丈外敵人的恐怖實力,又何至于還躲在他們身後裝小人!
他們還不知道,夏道明這厮上次就隐瞞了實力,一拳能轟擊十丈外的敵人,也不知道,現在這厮其實已經是十品宗師,一拳能轟擊十二丈外的敵人。
否則他們估計都懶得問剛才那個問題。
“道明果然深謀遠慮,竟然當初圖謀瀝城時,就已經考慮算計到了會有今日,所以一直深藏不露。
守禮啊,你要多多向道明學習,你要是能學到他一兩成的本事,我也就真正放心将姬家交給你了。”很快,姬元真扭頭對身後的姬守禮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向公子讨教學習的。”姬守禮上前,一臉鄭重地說道。
“你們也一定要多多向道明讨教學習!”梁景堂見狀也扭頭叮囑尉遲嘯等人。
“好的!”尉遲嘯等人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随口回答。
這不是廢話嗎?
自從師弟展露實力以來,不一直都是他在代師授藝嘛!
連您老人家能成爲宗師,都是他給的化龍果。
梁景堂本還等着尉遲嘯等人能跟姬守禮一樣上前一臉鄭重地領教,結果這一群徒弟卻是這般反應,頓時老臉拉了下來。
一群逆徒,遲些回去再修理你們!
PS:繼續求月票,也求訂閱,非常感謝。
感謝秋之神光,萬年的等待,淡茶柸香等書友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