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林妙芙訓斥林起源的樣子,顧昭心裏突然就出現了自己母親的模樣。
“哎呀,妹妹,我錯了,我錯了,别罵我了。”林啓源恨不得直接逃跑,但是有顧昭在這裏,他又不得不作陪,
“那你先去閉門思過,不想明白,不許出來!”林妙芙說道:“你小厮呢?明日讓他們來花廳,我有事吩咐。”
“啊……那我還是不走了吧。”
林啓源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顧昭,那意思是請他幫忙說幾句?
但顧昭雖然聰明,但卻不知道林啓源到底所求何事,不便開口,便隻裝作不知?
“你看他做什麽?是他能幫你承擔過錯?”
到這時,林妙芙還對顧昭十分滿意。
至少他沒有假做好人,來勸解自己。
“這件事情我也有錯,不能隻怪林兄。”顧昭忙說道:“我也回去閉門思過……需要寫認罪書嗎?”
寫什麽認罪書?
林妙芙白了顧昭一眼,然後道:“好了,哥哥你先回去,小厮的事情,明日再說吧。”
“你們兩個要單獨在一起見面?”
林啓源像炸了毛的貓,道:“這怎麽行?”
“你當我這滿院子的丫鬟仆婦,都是死人呀。”
“還是你覺得我和顧世子兩個人會做出什麽……于理不合的事情。”
“不是不是……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誤會我。”
林啓源實在是拿自己妹妹沒有辦法,說什麽都是錯。
“行了行了,我走了,我走了。”
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還時不時的回頭,期待着妹妹能夠因于心不忍将自己留下來聽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籌謀。
但林妙芙卻不爲所動,慢條斯理的喝着茶,直到他離開了院子門口,這才看一下顧昭,問道:“顧世子,可是有事找我?”
“沒什麽……隻聽聞你們今日搬家,便過來順路看看,看看你們還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顧昭表情十分坦然,看樣子不像是作僞,但林妙芙知道他這個說的絕對是假話。
畢竟,就算有人上門祝賀,也不會在搬家當天。
“都已經安置妥當了,這院子十分别緻,多謝顧世子了。”
林妙芙大方的道謝。
見故障似乎沒什麽話要說,又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接着說道:“天色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院子?上次來的時候,見院子裏花草十分别緻,前主人顯然是十分用心的。”
“好,原本就是前朝重臣的别苑,後來獲罪被抄家了,這處院子也被充公,我使了些銀子,便将這院子買了下來。”
顧昭随口說到,表情有些漫不經心。
林妙芙問到:“那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你幫忙打理的?”
畢竟這宅子看着不像是荒廢了許多年的樣子。
“有派人定期打理,若是有朋友親戚過來無處落腳,便可以安置在這處。”
“那你把地契給了我……這樣可以嗎?”
林妙芙可是知道這麽大一個宅子,至少得十萬金,還是有市無價。
“無妨,給你們住正好,當做日後嶽父嶽母來了,正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顧昭說的輕描淡寫,語氣從容不迫。
林妙芙也跟着放寬了心。
兩人行至院子,林妙芙笑着說道:“我以前的家裏,在院子裏架了一架秋千,哥哥總是興沖沖的來幫我推,有一次他推的太高了,讓我從秋千上落下來,眼角這裏留了塊疤痕……後來哥哥找了許多辦法,再幫我把這一塊疤痕淡去淡若仔細的看人能夠看得出來。”
林妙芙指指左眼上的痕迹,道:“那一次我爹把我哥狠狠的打了一頓,那是我記憶之中,他挨打挨的最重的一次。”
“但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他,是我太過頑皮,非要讓哥哥推的再高一點。”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玩過秋千了。”林妙芙道:“我不想讓别人爲我的錯誤受懲罰。”
“嗯。”顧昭道:“林兄很愛護你。”
“是呀,哥哥太寵我了,我做什麽事,他都幫我……我擔心,我的任性行爲将林家拉入了萬劫不複的漩渦之中。”
林妙芙擡頭看着顧昭,她道:“現在,我們還沒有成親,你可給我一個保證……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我的父母兄弟?”
兩人對視,林妙芙的神色平靜,眼裏充滿了莊重之色,顧昭也不得不引起重視。
“我給你這個承諾。”
林妙芙重重的點了點頭,反而說起了院子裏的花木。
“我還有些花,在暖閣裏養着,當初是費了很多心力從揚州帶回來的,隻不過在梁府的時候送走了一些,還有一些菊花,國公府可有花房?”林妙芙道:“花草是經不得換地方的,若是你們有花房,我就讓人搬過去。”
“還有,顧府有哪些人?到時候得給他們準備禮物,你若有時間,不如幫我寫着他們的生平和喜好,我也好準備一些他們喜歡的東西。”
“有花房……母親生前也喜歡是暖花草,不過那花房在正房,父親如今住在那裏恐怕你不方便,我打算在我的院子裏再開辟出來一處,專給你用。”
林妙芙讪讪的笑道:“我倒是忘記了這一茬,那你先不忙動。”
“怎麽?”顧昭不解地看着林妙芙。
“花房是很有講究的,自然得依照着使用的人來布置……你又不用隻怕到時候,安排的不好,又得重來……更何況我還沒有嫁過去,你便如此興師動衆,隻怕會給顧家的長輩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哦。”顧昭道:“好,那等你過門之後再說。”
兩人又說了些别的話,顧昭答應明日給她送過來顧家的人員名冊,讓她好準備東西。
天色漸黑,陳家酒樓送了些酒菜過來。
三人一起用的晚膳,酒味很香,不是之前的酒,顧昭稱贊了幾句。
林妙芙不免也好奇起來,倒了一小口,嘗了嘗,當下便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妹妹?是不喜歡喝這個嗎?”
林啓源道:“我這就讓他們把酒撤下去。”
“不是,隻是覺得味道似陳相識,好像是梁家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