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源帶着人找上門來,梁玉祁連面都沒有露,打發了個管家讓陪侍。
雖然心中不滿,但一想到自己妹妹就能脫離虎狼圈,林啓源便覺得心曠神怡,最好是不見,免得自己忍不住打他。
過來搬東西的人是林啓源在牙行買的仆人。還有一些帶着短棍的人,是用來防止意外。
顧昭隻是安排人幫着把那份和離書做實了,餘下的事沒有經手。
是江淮求了顧昭的恩典,帶着自己幾個好兄弟,換了個裝束,扮做林啓源的護衛,來幫忙。
林妙芙的東西是早就裝好的。
一年前嫁入候府之後,林妙芙自己掌家,便辟了個院子,單獨的放自己的嫁妝,沒有和侯府的東西放在一起。
東西流水一樣從侯府往外搬,鄭氏那邊也聽到了風聲,顫顫巍巍扶着劉嬷嬷往外看。
“去看看,這是在做什麽!林妙芙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可都是我侯府的東西!”
“是,奴婢這就去看。”劉媽媽微微屈膝,一溜煙兒就去問了。
管家忙的焦頭爛額,隻簡單的說了兩人和離的事情,和離書就在舅爺手中。
鄭氏氣的差點昏厥,她是看不上林妙芙,但是,她的銀子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怎麽能說休妻就休妻!
梁玉祁這是要幹什麽!
“侯爺呢!快去把侯爺叫過來!讓福伯停手,不準他們搬了!那都是我梁府的東西!”
梁玉祁也正生悶氣呢,聽到母親傳喚,十分不樂意,婉娘剛剛哄好了兒子,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溫言勸說道:“侯爺,您就不要生氣了,老夫人面前,還是得您去哄一哄的。”
“我……”
梁玉祁心中自有苦楚,可惜無法言說。
“侯爺,要是您擔心錢财的事情,這個我們可以慢慢來……”婉娘慢慢道:“酒已經開始釀了,隻需要再等一些時候,便可以有營收!”
“咱們以後還會想到更多,更好的賺錢門路!”
“辛苦你了!”
梁玉祁不知說什麽,隻能幹巴巴的說到:“我先去同母親解釋一番……”
“侯爺,不好了……”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婉娘斥責了來報的小丫鬟,現在的梁玉祁可聽不得一點不好消息。
“老夫人……老夫人她被人打了!”
梁玉祁騰的一下站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
婉娘拿起梁玉祁的外袍,一邊遞給他一邊對小丫鬟說到:“邊走邊說,說仔細點。”
“老夫人去找林氏理論,讓他們不要偷拿侯府東西,被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給打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
梁玉祁心的火氣又被點燃,這次婉娘留了個心眼:“侯爺,還是得派人守着咱們的院子。”
她擔心昨天的事情又發生了。
“你說得對。”梁玉祁讓左右随侍的留下照看梁煜,自己帶着婉娘去了林妙芙院子裏。
便見着自己母親鄭氏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看着着實不像個勳爵貴婦。
“呦,侯爺來了?”林啓源如今心情好,就算有鄭氏出來搗亂,他也沒什麽不開心的,笑的見牙不見眼。
“林啓源,你爲何縱容手下惡仆傷我母親!”
“哎呀,我當你是來送我們的,沒想到是聽了讒言,要來和我吵架的。”
林啓源依舊再笑,拖了一把太師椅坐下。
也沒說請梁玉祁坐下,隻是說道:“這衙門口斷案也得聽聽兩邊的證詞,怎麽侯爺直接就給我定了罪?”
“我母親坐在地上,你們熟視無睹,難道你想說,是我母親自己坐在地上的嗎?”
婉娘已經走到了鄭氏身邊,想要将她扶起來,隻是鄭氏不肯,反手給了婉娘一巴掌:“我原以爲你是個安分守己的,沒想到一進門便鬧得我侯府家宅不甯!”
婉娘都被打蒙了:“老夫人……妾……妾不知哪裏做錯了!”
“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慫恿我兒,他怎麽會和林氏和離?這些東西又怎麽會從我侯府離開!”
鄭氏待婉娘好,不過是因爲自己兒子喜歡的緊,見她乖巧又懂事,比起林氏好太多了,也就喜歡了。
可到底相處的時間短,并沒有多少情分。
如今家裏被弄得烏煙瘴氣,她總得找個人責怪!
“母親,這事你怎麽能怪婉娘呢!”
梁玉祁想要将鄭氏拉起來,有什麽事,關起門說就是,何必弄得人盡皆知?
“我兒,你可算來了,你看,林氏要把咱們侯府的東西搬走了……這些,這些可都是咱們侯府的家當!”
梁玉祁自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林氏的嫁妝,當下便黑了臉。
婉娘被打了一巴掌,心中有氣,可一想到日後她可以做當家主母,這侯府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她又振作了起來,當下扯了扯管家,小聲問到:“這些東西,是夫人陪嫁,還是侯府的?”
福伯苦笑:“當然是夫人的陪嫁,各方各處用的好些東西都是夫人的,不過,夫人說了,那些東西她不要了,隻要自己随身用的,還有庫房裏的。”
婉娘道了句可惜,然後便在一旁站着看着。
反正鄭氏鬧起來最好,要是林妙芙礙于情面,把東西留下,侯府便多了一些資産,更好。
若是林妙芙不同意,那也是她和鄭氏撕破臉,鬧到最後,她再來出面收場,豈不是更能彰顯她的實力?
打定主意之後,婉娘便做出了一副傷心的模樣,立在遠處。
“林妙芙,你當真要做的如此絕情嗎?”
梁玉祁從未處理過内宅的事情,隻覺得母親說的對,東西就這麽讓她搬走了,他侯府的顔面何存?
“我們拿走自己的嫁妝,有什麽絕情不絕情的?”林啓源炸了毛,不等林妙芙開口,便惡狠狠的道:“你覺得我們絕情,可我們是留着情面的,你要不想要,我們也可以全部收走。”
“紅葉你來說!”
“上個月,老夫人從小姐庫房裏拿走了一座壽山石擺件,上上個月拿走了一座屏風,之前開宴會的時候,用了一整套青花瓷的碗碟,也沒有送回來,說是要充做侯府公中宴請會客用,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