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道:“後宮一衆姐妹個個尊敬太後,個個善良可愛不鬧事,太後爲何非得要将她們趕盡殺絕。”
太後嬌媚笑:“哀家就喜歡趕盡殺絕。”
夏寶筝:“……”
氣結道:“太後想要趕盡殺絕,可惜了,這麽久也不過才殺了徐才人一個而已。”
這話明顯把太後嗆着了,太後哽了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要不是這死丫頭,一個個早就下去陪先帝了!
寂靜的古墓忽然冷森森得吓人。
足足過了大半盞茶的功夫,太後的媚笑傳來。
“可不是麽,你就是哀家趕盡殺絕路上的絆腳石,哀家得把你殺了,才能繼續趕盡殺絕呢。”
夏寶筝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太後殺了我的話,太後也會死的,有太後陪葬,我一個小妃嫔倒也不算太枉死。”
太後微頓了一下,懶洋洋一笑道:“你說皇上會爲了你殺了哀家?皇上不會的,皇上才登基,内憂外患,别說沒有确鑿的證據,就是有,皇上也不會。
一個小小妃子與江山社稷相比,孰輕孰重,皇上還是分得清的。”
無緣無故殺了一個經營了朝堂大半輩子的太後,隻會引起朝廷震蕩,群臣激憤,讓好不容易平靜了大半年的大燕再次激起風浪。
皇上很清楚,大燕内部不能再掀起波浪,但凡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西羌的鐵騎便會踏破西門關,直搗京城。
這也是她敢動手捋了這小丫頭的原因。
皇上知道是她幹的又如何?
他現在根基未穩,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她的人,皇上壓根不敢對她如何。
就像皇上大概早就猜到了她是幕後之人,不是還得尊尊敬敬喚她一聲太後吉祥麽,能怎麽樣呢?
她就是這樣有恃無恐,哈哈哈……
熬了這麽久,熬得一個一個都死了,她要是還活得那麽憋屈,那還不如躺在這裏陪老皇帝算了!
她就要肆意的活着,她就要毀了這君家的江山,誓要讓這江山改朝換代。
夏寶筝聽見了太後得意又嬌媚的笑,頭皮發緊,莫名的想起了畫皮。
慈愛嬌媚的面容之下,是一顆猙獰恐怖的靈魂。
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跟着幽幽笑了。
“皇上爲了江山社稷,爲了朝堂穩定,确實不會對太後怎樣,可是我會啊!我又不需要管什麽江山社稷。
太後還記得我孝敬給太後的香囊麽,那可不是一般的香囊,那可是銷魂香囊,太後最近是日日離不得了吧。
這銷魂香囊一旦用上便離不得了,要是離開三日,定會寝食難安,狂躁發作,最終夜不能寐,形銷骨立,瘋癫如鬼,直至受不住撞牆而亡。
這個時間,太後的銷魂香囊差不多要換新的了吧,要是殺了我,可就再沒人能給太後配這樣銷魂的香囊了。
我一個小小婕妤,死了就死了,可太後趕盡殺絕的目标還沒有實現呢,舍得撞牆而亡麽?”
夏寶筝懶洋洋的說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完全不見半分害怕。
羊角宮燈照着她的臉,坐在暗處的太後能清晰看見她臉上的自信與嚣張,頓時微微一哽。
她的香囊确實太好用,她最近确實夜夜離不得,一旦離開,她确實輾轉反側,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