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這繞到最後,竟是嘉安貪圖那手串才會遭了這一遭。
大燕不但沒欠自己人情,還顯得他們南昭堂堂神女公主如此眼皮子淺薄,簡直丢盡了南昭的臉。
白東樓臉色一瞬陰沉如山雨欲來,看着嘉安公主,沉聲道,“把手串拿出來。”
嘉安公主:“……”
剛剛還是又氣又怒,被自家皇叔這麽一吼,頓時委屈了,眼眶一瞬泛紅,哽着嗓音道,“皇叔你,你竟不相信我!”
白東樓臉色越發難看。
他也想相信她,他甚至想要掩護她,可是她這副着急的模樣,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還能如何掩護。
非得睜眼說瞎話掩護她,不過是讓大燕暗裏嘲笑南昭沒品而已!
不如大大方方交出來,說一句嘉安任性不懂事,還顯得坦坦蕩蕩。
帶嘉安出來,原本指望着她爲和談做貢獻,爲南昭争取利益的,沒想這丫頭半分用處沒有,還見天的給他惹事端。
白東樓心累。
可是自家親侄女,還能怎麽辦,隻能硬着頭皮擦屁股,大手伸過來,嗓音越發冷沉的重複,“把手串拿出來。”
嘉安公主被這冷如寒冰的嗓音吓得一個激愣。
知道皇叔是真的發怒了,吓得“哇——”一聲哭了出來,“拿出來就拿出來,皇叔爲何要這麽兇!”
委屈至極的一句,從懷裏掏出手串,一把拍在了白東樓的手上。
眼前忽然閃過了幾縷耀眼的光芒,一衆人看着白東樓手上的手串,頓時明白了嘉安公主爲何想要據爲己有了。
因爲這碧玉手串實在太美了,滿目碧綠,通透得沒有任何瑕疵,瑩潤到極緻。
每一顆珠子都雕刻成蓮花的形狀,淡淡的光芒萦繞,至清至潔,像佛前蓮花靜靜綻放,看一眼就能普度衆生。
夏寶筝驚歎道,“好漂亮的手串!”
不怪嘉安公主,就是她看見了也會忍不住拿起來把玩一翻。
白東樓從手串移開了眸光,看向霍燎道,“是這手串?”
霍燎點頭,“正是,這是天山閣的珍藏寶貝。”
白東樓把手串遞給了他,“既是天山閣的珍藏寶貝,那便物歸原主,嘉安小孩子心性,喜歡漂亮的東西也是十分正常,還望大閣主别介意。”
霍燎接過手串,淡淡道,“必隆王爺高義。”
夏寶筝看着手串,手癢癢道,“可以讓我摸一摸嗎?”
霍燎直接把手串塞進了懷裏,邪肆一笑道,“這是天山閣的寶貝,有靈性的,不能随便摸,不過這大夢賭場裏有很多寶貝,那邊正在如火如荼的拍賣,寶寶可以去看看,看上什麽,哥哥送你。”
白給的韭菜,不割白不割。
夏寶筝立即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正想要好好逛逛這大夢賭場,立即便招過小夥計,帶她往拍賣寶貝那邊走。
來這裏淘寶的大多是文人,拍賣殿堂這邊裝飾得十分古色古香,一路走過去,旁邊的架子上擺着許多古董名畫,韻味十足,與那邊賭場的土豪風格完全不同。
殿堂裏頭坐滿了人,個個看起來都是文質彬彬一副書卷氣模樣,管事正在上頭介紹一尊白玉美人雕塑。
那白玉通體透亮,散發着淡淡熒光,那美人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漂亮的容貌,溫婉的氣質如撲面的春風一般躍然在衆人的眼前。
台下一衆人看得啧啧驚歎。
夏寶筝看一眼便覺此物是寶貝,轉頭看向皇帝,卻見皇帝漆黑寒眸仿若泛起了滔天巨浪,死死的盯着上頭白玉美人雕塑,臉色陰沉如雷電之下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