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人被放開的刹那,身子直接軟倒在了老梅花樹下。
靠在那裏,驚魂未定,一手揪着心口,一手緊緊的揪着地下,用力喘氣,定定看着皇帝深情吻着夏美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氣息逐漸平穩,可皇上還在吻着夏美人,吻得深情忘我,旁若無人,仿若要吻到天長地久去。
她定定看着,身子僵直,不敢出聲,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再惹來皇上暴怒。
抓着泥地的手,深深的,深深的攥進了樹根下還渾然不覺。
紅滿枝,綠滿枝,閑庭花影移……
仿若過了千萬年之久,皇帝終于放開了夏美人,雖則放開,大手還眷戀的撫着她的小臉,仿佛還不曾餍足。
夏美人小臉嫣紅如花,唇瓣更是紅豔潋滟得像被狠狠揉碎的花骨朵兒,嬌豔絕美到令人心悸。
徐才人看得呼吸一顫,猛的垂下了眸。
這一垂眸,終于驚動了皇帝。
皇帝冰沉的眸光緩緩看了過來,看了她一會,淡聲問,“剛剛唱的曲子,哪裏學來的?”
嗓音恢複了一貫的疏離冷漠,可徐才人還是感覺到了泰山壓頂般的窒息感。
她端端正正跪在那裏,腦袋恨不得垂到泥地裏去,微顫着嗓音,恭敬道,“臣妾小時候,有一次走丢了被一位夫人撿到,夫人看臣妾害怕,便,便唱了這首曲子安撫臣妾,臣妾一直記着,今夜不自覺便哼唱了出來,臣妾不知皇上會經過此處,沖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徐才人說着,“咚——”的把腦袋磕了下去。
君非涼又定定看了她一會,問,“在哪裏走丢的?在那位夫人身邊呆了多久?”
徐才人頭也不敢擡,低低道,“很小時候的事,臣妾不記得了,隻記得夫人很溫柔,唱的曲子很好聽,後來臣妾的家人找到了,便再沒見過夫人,可夫人哼唱的曲子,臣妾一直記得。”
君非涼聽罷,不再說什麽,隻定定又看了她一會,忽然撂下一句,“下次再唱這曲子,殺無赦!”
轉身,大踏步離開。
徐才人聽得這話,背脊竄起一片冷汗,整個人如墜冰窖,俏臉發白,牙關顫得連恭送都說不出了,隻匍匐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夏寶筝看看徐才人,又看看大步離開,肅殺恐怖的皇帝,最終選擇了中庸之道。
既沒有扶徐才人,也沒有追皇帝,悄咪咪的出了院門,選擇了第三條路,想溜。
不想才溜了幾步,身後傳來了皇帝沉冷如魔的嗓音,“跑哪裏去?”
夏寶筝聽着肅殺的聲音便是心肝一顫。
立即丢棄了第三條路,飛快跑了過來,狗腿的呵呵道,“臣妾沒跑哪裏去呀,臣妾跟着皇上。”
君非涼睨一眼她的下面,“不聽話的一雙腳,砍了喂狗也罷”
夏寶筝:“……”
一瞬立正,認真道,“它聽話的,它非常聽話,皇上去哪裏它去哪裏,保持一百年不動搖!”
君非涼忽然擡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說好一百年,那就少一年,少一天,少一時,少一刻都不行,夏美人可記好了。”
夏寶筝:“……”
連忙點頭,“記好了。”
“嗯。”
君非涼輕嗯一聲,大拇指卻揉搓着她的唇瓣不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