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筝:“……”
狗皇帝這随時随地吸人的臭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
她糾結着要不要趁機咬他一口,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道粗犷憤怒的嗓音,“大庭廣衆之下,皇上竟如此不知檢點,置皇室顔面于何地!”
君非涼這才放開了夏寶筝,一把将她的腦袋摁進了懷裏,睨向那邊踱步過來的南安王,淡淡道,“月黑風高,四野無人,朕在自家禦花園裏吻朕的美人,何來不檢點一說。
倒是皇叔,打擾了朕的興緻,該當何罪!”
後一句隐隐有了幾分不悅和怒意,天子威壓一瞬鋪天蓋地瀉開,濃濃的夜幕忽然有了幾分泰山壓頂之感。
南安王一瞬都微不自覺的彎了一分背脊,冷哼道,“今日接風宴,人來人往的,要是被南昭使臣看見,大燕皇室還有何禮儀顔面可言!”
君非涼淡淡道,“南昭使臣不會這麽不懂規矩,看見朕在這裏還直直撞上來。”
南安王怒目一瞪,頓時被噎了個倒仰。
這皇帝小兒,嘴皮子功夫當真十分了得!
南安王是武将,老臉憋紅,憋了半天怼不出一句,一甩衣袖,轉身走了。
如果他沒有發怒,定能聽出草叢那邊他的好大個兒正在深情的呼喚他,可惜,他被怒意充斥了整個腦袋,聽不到外頭的聲音,黑着臉走了。
南安世子看見自家父親甩手走了,撕心裂肺的呼喚,無奈他身子發軟,沒有力氣,連嗓音都叫不大聲,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家父親無情離去。
南安王離開後,君非涼吩咐人守着這裏,不許人靠近,準備讓南安世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在這裏陰暗爬行一整夜。
夏寶筝不得不感歎,男人腹黑起來還是十分要人命的。
她笑眯眯道,“那銷魂香能持續三四個時辰,等天亮就能自動消解了,皇上放心。”
他有什麽不放心的。
垂眸看着她,忽然道,“下次他再敢對你動手動腳,你便直接廢了他。”
夏寶筝一怔。
她一個小美人,廢掉一世子,真的可以嗎?
南安王不得要了她的小命啊!
君非涼仿若知道她想什麽,揉了揉她的腦袋,淡淡道,“什麽時候都可以,不必挑日子。”
夏寶筝一瞬笑了。
“皇上說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君非涼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微笑了笑,小東西還算上道。
夏寶筝往錦繡閣走,君非涼不知是不是今夜喝了酒,宴席上又全方位壓了南昭使臣一頭,心情難得的舒緩,隻覺得這樣在月色之下慢慢走着也很好。
于是便陪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往錦繡閣走着。
走着走着,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麗宛轉的嗓音,很輕很輕,随着夜風輕輕飄蕩,蕩進人的耳膜,蕩在了人的心尖上,在心尖上纏啊繞啊的,餘音回蕩。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隐隐約約還能聽出唱詞,非常優美。
君非涼聽得腳步一頓,擡腳便循着嗓音那邊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