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向惜字如金,還是頭一次如此生氣!
一衆跟随的大臣和一衆僧侶俱是大氣不敢喘,心道南安王确實糊塗了,就是再看不慣夏美人也不能毫無根據随口攀咬!
夏美人确實是後來才出現的。
南安王被嗆了個老臉紫漲。
他急着攀咬小丫頭片子,一時都忘了她剛剛不在現場了。
爲了掩飾自己的惱羞成怒,硬撐着道,“她縱完火,踹完人再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君非涼像看白癡般看了他一眼,“這裏都是南安王妃的仆從,朕的愛妃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踹你的王妃,你們南安王府的仆從都是擺設不成!”
南安王:“……”
眼前烏泱泱站着的,确實是他們南安王府的人。
所以,夏美人那小丫頭片子,她是如何踹了人,還不着痕迹逃脫了的!
一時間想不通,更無法反駁皇帝的話。
怒火中燒,隻能朝南安王妃吼道,“你是如何看見夏美人縱火燒觀音洞,推伱下池子的,嗯?”
南安王妃之前被驟然起火吓了個半死,混亂之中哪裏知道是誰推她下池的,她不過是知道王爺要弄死夏美人,看見夏美人正好在這裏就随意指控了。
一個小小美人,她和王爺都指控了,原以爲屎帽子無論如何得扣她頭上的,誰想,皇帝竟如此護着她!
話已出口,南安王妃不能收回來,隻能喃喃道,“妾身真的看見了,妾身是真的看見了啊!”
毫無說服力。
南安王氣得簡直想要踹這無用婦人一腳。
夏寶筝看向南安王妃,嬌怯怯道,“本美人與南安王妃無冤無仇,王妃爲何要如此誣陷我?王妃這是看我好欺負麽?”
說着,仰頭看向皇帝,清淩淩道,“皇上,南安王妃欺負臣妾不要緊,可是臣妾是皇上的人,欺負臣妾,四舍五入就等于欺負皇上啊!
南安王妃不但私闖觀音洞,亵渎了聖泉,被抓包後不知悔改,還試圖攀咬臣妾,将皇上的臉面踩在腳下,實在是狂妄至極,膽大包天!
南安王妃一介婦人,如此嚣張,想來是南安王爺縱容無度,南安王妃恃權橫行,才敢如此無法無天的吧!
皇上一定要爲被污蔑的臣妾,被亵渎的聖泉,爲天下千千萬虔誠禮佛的百姓主持公道啊!”
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君非涼點頭,“愛妃所言甚是。”
鳳眸一掀,轉向南安王道,“南安王妃亵渎聖泉,觸犯菩薩,爲免引來天災人禍,那就按南安王所言,燒其魂誅其魄,以慰衆怒,以平民憤。”
南安王妃聽得皇帝這玉石撞擊一般的清冽嗓音,吓得魂飛魄散。
面色煞白,渾身顫抖,連忙磕頭道,“皇上明察,臣婦絕無亵渎聖泉之意,臣婦是被陷害的啊!”
君非涼沒看她,隻看向南安王道,“南安王堂堂親王,統領我大燕朝十萬兵馬,鎮守一方,向來一諾千金,想來不會出言反爾。”
南安王又羞又怒又急,氣得心腔都快要漲爆了,他也恨不得拍死眼前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隻是他們夫妻相連,禍福相依,如果他的王妃真的因爲亵渎聖泉被燒死祭佛,他的名聲也該到頭了。
眼下,無論如何要護住她。
當即掀袍跪地,恭敬請罪道,“皇上,你皇嬸她定是一時昏了頭才會跌落聖泉之中,求皇上網開一面,繞她一命。”
君非涼身長玉立的站着,沉冷無溫道,“二皇叔這是要出爾反爾?”
南安王:“……”
老臉一瞬紫漲成了一條長長茄瓜。
好一會才噎下滿腔郁火,憋着老臉道,“皇叔剛剛是一時大意,信口開河,皇上别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