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一臉懊惱,好好的軋鋼廠一把手,就這麽錯過了。
"行了,你别多想了,先安分下來,别人二大爺當初五十多歲了都能混得風生水起,你這才到哪兒。”
楊衛彪稍微安慰了一番,也管不了了。
因爲秦京茹還住在院裏,他也經常回去,如今院裏不熱鬧了,一盤散沙。
不得志的許大茂經常拉着閻埠貴一起喝酒,暢想未來,平白虧了不少酒錢。
劉海中因爲分了幹部樓,經常住大樓了,跟他一樣偶爾才回院裏。
而退休後的易中海很低調,就跟隐形人一樣。
傻柱當了食堂主任,也比較忙,一時間四合院很是冷清。
忽的,有一天棒梗回來了,個子不高,消瘦,有着一頭小卷毛,院裏人差點沒認出來。
“棒梗,這真是你啊。”
閻埠貴仔細打量這人,都好些年了,長成大人了。
“嗯!”
棒梗點頭,就沒喊人,比起當場走的時候,可謂性格大變。
“棒梗!”
秦淮茹聽到動靜,連忙從屋裏跑出來。
“媽!”
棒梗終于喊人了,還是認得這個媽。
“哥!”
“哥,伱回來了啊。”
小當和槐花從屋裏跑出來,隻是看到小卷毛,這有點不敢認啊。
院裏衆人都跑出來看熱鬧,許久不開全院大會,也就難得把人聚齊。
加上今天周末,沒事的都在院裏。秦京茹也從後院跑來了。
"小姨!”
棒梗見到秦京茹後,露出了笑容,竟然還問了句,“弟弟呢,今兒不上學吧。”
“在呢,你弟弟跟你小姨父出去遛彎。”
秦京茹正說着,就楊衛彪帶着兒子回來了。
“棒梗!”
楊衛彪愣了一下,這回來得夠早的啊,因爲不是所有插隊的都能順利回來,那是有名額的。
棒梗能這時候回來,他懷疑秦淮茹沒少寄錢過去,恐怕攢的那點家底,都沒剩多少了。
“小姨父!”
棒梗在鄉下得到了鍛煉,知道該讨好誰了。
“好,回來好啊,你媽天天念叨你。”
楊衛彪拍了拍棒梗的肩膀,這以後還有苦日子過。
沒等半小時,滿頭白發的賈張氏找了過來,因爲跑得太急,在進院裏時還摔了個大跟頭。
“棒梗,我的棒梗啊!”
賈張氏哀嚎着,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等棒梗有了工作,她就有人養老了啊。
楊衛彪搖頭,先回家去了,沒等多久,秦京茹回來做飯,兒子倒是在前院玩,到飯點自己知道回來。
“楊大哥,棒梗回來,這工作不好安排吧。
街道那邊就仨名額,怎麽也輪不到棒梗這裏來。”
秦京茹是來探口風的,能解決這事的隻有她家男人。
楊衛彪苦笑着說:“現在辦不了,如果棒梗早一點回來就好了。
但現在我是關鍵時刻,想讓順利調離軋鋼廠可沒那麽容易,沒見許大茂都栽了跟頭嗎。”
“啊,那棒梗不是沒工作了?他人也長大了,在跟我姐她們住一塊,不方便了。”
秦京茹确實是被叫來探口風的,誰知道這麽不趕巧。
“住一塊确實不方便,但咱家也住不開。”
楊衛彪想到棒梗畢竟是大人,再跟倆妹妹住一塊,傳出去也不像話。
“這樣,我讓街道給棒梗安排一臨時工,就能宿舍住。
不過京茹你也知道現在就沒有好的崗位,我估摸着會安排他掃地。
你去問問,棒梗要是願意呢,我就找街道,不行就讓他在等等,以後在想辦法。”
楊衛彪其實是能安排崗位的,軋鋼廠那麽大,多一個工人能算啥,但這不符合他當初的規劃。
“好嘞,我去問問。”
秦京茹覺得這樣就挺好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
她當即到了前院姐姐家,就把情況講明了。
“棒梗,不是你小姨父不幫你,他是關鍵時期。那許大茂才剛被處理了,之前還是分廠副主任,現在就在電影院門口檢票,老慘了。
你看你妹妹小當,那工作就是你小姨父給安排的。
棒梗,我覺得吧,你還是先幹着街道臨時工,能有住的,多少也能掙點錢。
等過了這陣子,再找你小姨父想想辦法。”
棒梗聽了這話沉默了,他不願意去掃地啊,當初老爹賈東旭就是掃地,奶奶賈張氏也掃過,他難道還掃?
秦淮茹忙說:“棒梗,你小姨說得對,現在工作名額太緊張了,能在街道當臨時工,以後有工作崗位,也能優先考慮你。”
就連賈張氏也說:“楊主任能安排你去街道,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崗位,以後你不幹了,還能給奶奶。”
她可是眼饞掃地好些年了,都沒那機會。
小當和槐花也勸說起來,哥哥去掃地,就能在外面住宿舍,家裏就跟以前一樣了。
“好,我去掃地!”
棒梗點頭了,不然還能怎麽辦,他已經怕了下鄉,就怕沒工作,哪天又被送去鄉下插隊。
“哎,這好,我去就跟小姨父說,讓他幫你活動。”
秦京茹高興的到後院把情況說了。
楊衛彪也沒含糊,當即去了街道,找到王主任要了一個掃大街的名額,爲了穩住棒梗,幹得長久點。
在這崗位上做出感情,他特地給談了十八塊錢的封頂價,而且還能住上一個十平米的單間。
秦京茹收到消息後,又跑去秦家了。
“棒梗,談好了,你現在就去街道報道,每月十八元呢,還能住單間,今兒就能搬進去住,水電費都不用出,街道全包了。
還有啊,跟上班一樣,每月有四天假,一天八個小時。”
賈張氏高興的說:“好啊,好啊!這不差了,跟學徒工待遇都一樣了,棒梗,你先好好幹着,以後在想别的法子。”
“嗯,好!”
棒梗變得沉默寡言,隻因插隊的時候被人收拾慘了。
就這樣,棒梗被全家送去街道報道,然後就搬到了宿舍,回城第一天就被安頓下來了。
第二天,楊衛彪特地去看了掃大街的棒梗,好家夥,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那一頭卷毛,他都認不出來。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他也就不關注了。
這天,在去學校給大寶開完家長會,證明大寶有老爹之後,遛彎去了紅星小學。
冉秋葉依舊在這兒上班,是臨時工,但很快就能轉正了,在等幾個月就好。
“楊衛彪,你來啦。”
“嗯,走,中午出去吃,我請客。”
他拉開車門,讓冉秋葉上了車,也不怕人說閑話,都這年月了鬧不起來。
“好!”
冉秋葉高高興興上車,兩人去了一家稍遠的餐廳。
等點的菜上桌後,楊衛彪想了想說:“秋葉,這麽些年,苦了你了。”
“有你陪着,不苦。”
冉秋葉是樂觀的性格,要說遺憾,就是沒能跟楊衛彪有個孩子,如今她年齡也不小了。
再說這身份,想生也要不了。
“明年,我們要個孩子吧!”
楊衛彪最終還是下了決定,冉秋葉的情況不同,他未必顧及得上,要個孩子,也是對人後半輩子的保障。
“能要孩子嗎?”
冉秋葉眼神一亮。
“明年就行了!我在過幾個月會調到鋼鐵廠去,到時候你去那邊把孩子生了,别人也不認識你,聽我的就是了。”
楊衛彪把這事定下了,連檔期都安排了出來,就是丁秋楠那裏不太好交代。
卻也不是什麽大事,這都多少年,老夫老妻了。
“嗯!”
冉秋葉眼神很亮,心想她幸運的,這些年楊衛彪把她保護得很好,沒受過委屈。
“對了,衛彪,閻老師在學校特别照顧我,他要是有什麽事你能幫就幫一下吧。”
冉秋葉很記人情,尤其是幫過她的。
楊衛彪手上一頓,點頭說:“好,憑你面兒,我會幫他一下,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
“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一個靓麗的女子接起電話,“嗯嗯,我會轉告小姨父的。”
挂了電話後,女子起身前去敲響了旁邊的辦公室門。
“笃笃!”
“請進!”
屋裏傳來楊衛彪的聲音,見人進門,不由笑着說:“槐花,有事嗎?”
“楊主總,您前妻,我小姨,問你今晚上有時間回四合院吃頓飯嗎?”
槐花說着就走到近前,看着已經四十多歲的小姨父,除了留起了胡須,歲月在臉上并沒有留下多少痕迹,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成熟的魅力。
“嗯!”
楊衛彪擡手看了看表,“行,今天就回四合院吧!”
“好的,楊總!”
槐花連忙收拾起手提包,最後把車鑰匙拿在手裏,問了句:“要通知劉隊長過來開車嗎?”
“叫上吧!他也順道回趟院裏,對了,把光天也叫上。”
楊衛彪扭了扭脖子,從真皮椅子上起身,看着眼前寬大的辦公室,最終還是走到了想要的位置。
推開辦公室大門,外面還有一個小接待室,槐花的秘書工位就在旁邊,在到外面還有三個助理。
繼續往外走,隔壁就是寬大的會議室,以及一間多功能接待大廳。
又推開了一道雙開門,視野豁然開朗,這是在六樓,鋼鐵總公司總部。
而他如今是鋼鐵總廠的老總,雖然工資不算多高,但權利很大,直接以及間接管轄了三十多萬名工人。
在冶金部門敗退後,紅星軋鋼廠已經成爲鋼鐵總廠又一家分廠,他的理念是吞并京城所有的冶金廠。
當初也是憑借此理念上位的,一直也是這麽幹的,反攻了老東家,愧對大領導。
而如今開放了,外面做生意的也是各種起飛,他沒有參與,都讓夫人們去忙活了。
“楊總,可以出發了。”
槐花在旁邊小聲念叨了一句。
“好!”
楊衛彪點頭,往樓梯走去,還沒電梯,不過新的總部大樓已經在修建了。
鋼鐵總廠遲早要搬遷,但行政大樓可以保留,趁着現在瘋狂拿地。
“槐花,你姐那邊最近怎麽樣。”
楊衛彪最近太忙了,不是在吞并廠子就是在吞并的路上,下面幾十萬工人要吃飯發響,運轉起來就不能停下。
“我姐在曉娥阿姨那裏挺好的,她現在是經理了,也很忙。”
槐花提着包同步跟在旁邊。
“嗯!”
楊衛彪點頭,很快到了樓下,劉光福已經在車上等着了,劉光天的車也在旁邊。
“楊總!”
“楊總好!”
兄弟倆連忙下車問候,這不比在院裏,規矩不可廢。
"走吧!都回去看看你們老爹。”
當即槐花拉開車門,等楊衛彪上車後,也跟了上去。
劉光福調整了一下車内後視鏡,直接往上推,等前面二哥的車啓動後,就跟在後邊。
後座,在手提包的遮擋下,槐花伸出手抓住了楊衛彪的手。
然而楊衛彪心思這會卻飄遠了,看着窗外的景色,未來鋼鐵總廠搬遷,他卻得留下,還有更高的位置在等着挑戰。
“小姨父!”
槐花低聲念叨了一句。
“嗯!”
楊衛彪扭頭把視線挪到車内。
“我媽那邊不催我結婚了,也不催我姐了。”
槐花意有所指。
“好,我知道了。對了,棒梗最近這麽樣了。”
他最近一個月都住在鋼鐵廠這邊,隻回去了兩次,家長會沒跑掉。
“我哥挺好的,在部裏當清潔工還不好啊,聽說這次評優秀,就倆名額,我哥就占了一個呢。”
槐花說話間就靠上了旁邊的肩膀上。
“等到了院裏,告訴你媽,棒梗下周會調到鋼鐵總廠後勤部,從他掃大街開始算工齡。”
楊衛彪也釋然了,賈東旭都走多少年了。
“我替我哥謝謝小姨父!”
槐花也開心了,心裏也好受了許多,不然有個掃地的哥哥,傳出去也不好聽。
"謝什麽,聽話就好!”
前排,劉光福專心開車,把自己當成透明人。
等楊衛彪小息片刻後,四合院到了。
“楊總。”
閻埠貴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幫着拉開了車門。
“嗯,三大爺,你跟我這麽客氣幹嘛,還是叫我衛彪。”
楊衛彪跟着下了車,轉眼都好些年過去了啊,三大爺老了。
“那可不成,您現在可是大老總。”
閻埠貴樂呵呵在旁邊候着,後面四個孩子都在。
“解放,你今兒怎麽跑回來了。”
楊衛彪掏出煙發了一圈,衆人紛紛雙手去接。
“哥,這不聽您要回來,我還不得來候着啊。”
閻解放梳着偏分,沒上班,在做生意,還挺不錯的。
“講究,改天有空一起喝一杯,就是我那時間沒個準,你聯系槐花。”
“好的哥!”
閻解放說完就退後了,不能擋着人。
“二大爺!”
楊衛彪伸出來,二大爺也老了,胡子都白了。
“楊總!”
劉海中趕忙上前伸出雙手握着,腰也彎了下來。
“二大爺,你怎麽也跟我這麽客氣。這周鋼鐵廠有個座談會,要請退休幹部代表,你跟槐花确定下時間,到時候一定得來說幾句啊。
楊衛彪對這兩個大爺都還不錯,都是曾經的團隊成員。
"是是,一定一定!”
劉海中握完手,也退到一邊後,身後跟着大兒子,奈何跟楊衛彪不熟,搭不上話。
“一大爺!”
楊衛彪看到滿頭白發的易中海,倒是面色紅潤,小日子還不錯,就是等何大清回來,怕是有得鬧。
“衛彪,四合院也是你的家,常回家看看。”
易中海滿臉笑容,說完也退到了一邊。
楊衛彪這才把目光放到秦淮茹身上,還好,欠的債也還完了。
“衛彪!”
秦淮茹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過會槐花和你說。”
楊衛彪從旁邊走過,伸出手抱住了秦京茹,都開放了,抱抱前妻不算啥。
“楊大哥!”
秦京茹一臉甜蜜。
“爸!”
“爸,你都好久沒回來了。”
“能有多久。”
楊衛彪上前摸了摸倆小子的腦袋,随後就進了院裏,他久不在院裏,但這四合院姓楊。
“對了,賈張氏呢,怎麽沒看到人?”
見他問話,劉海中趕忙說:“賈張氏不見了,聽人說好像是瘋了還怎麽的。”
"是不見了,前陣子有人在西門那邊見到個瘋婆子,嘴裏念着東旭什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閻埠貴是巴不得賈張氏永遠别出現,他這生意剛有點起色,可别在把黴運帶回來了。
“嗯!”
楊衛彪點頭,也就随口一問。
“許大茂呢,沒通知人啊。”
“大茂他跟李主任出去做生意去了,好久不見人影。
他也不太敢回來,上次回院裏被大壯給打了。”
劉海中解釋了一句,上次許大茂還想拉他一起,沒答應。
“大壯這麽彪的嗎?”
楊衛彪笑了笑,有許大茂求到他的一天,高低給跪一個,就還是兄弟吧。
他在四合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去了于家。
“爸爸!”
“哎喲,想爸爸了沒。”
楊衛彪上前抱起小兒子,這是于莉生的,想了這麽多年,于莉總算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爸!”
“姐夫。”
于海棠帶着孩子迎了上來。
楊衛彪抱了抱于家姐妹,如今兩姐妹在開飯店,傻柱和南易都在店裏幫忙,生意很是不錯。
……
随後一段時間,楊衛彪去看望了鄭娟、冉秋葉、尤鳳霞一家。
也和傻柱聊了許久,跟着去探望了何雨水。
在帶上婁曉娥和兒子逛了長城。
把周家三姐弟叫出來聚了一次。
“表哥,蓉蓉想你了。”
"多大人了,還跟孩子一樣,你都是孩子媽了。”
楊衛彪笑了笑,揮手告别在無人的街。
最後回到家中,丁秋楠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
“洗手吃飯了。”
丁秋楠事先接到電話,都準備好了。
“這都你做的,不能吧!依依呢?”
楊衛彪根本不信,沒這水平。
“哥,在廚房呢。”
陳依依從廚房出來,穿着圍裙,這才是炒菜的。
“嗯,吃飯,倆孩子呢?”
楊衛彪端起碗筷,問起了孩子的事。
第二天,他來到京城一個胡同裏,沒等找到地方就忽然被拉住了。
“你還知道來啊,秀兒都等你半天了。”
梁拉娣把人拉着就不撒手。
“你這換了院子,不好找啊!”
楊衛彪笑着跟着去了旁邊的大院。
“幹爹!”
秀兒見到人撲騰着就跑了過來。
“喲,秀兒大了,幹爹抱不動了,還要給幹爹養老不。”
楊衛彪開着玩笑話,等進屋後,看到牆上的日曆,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