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彪坐在群衆中間,吃了好大的瓜,心裏卻明白,許大茂是受刺激了,想離婚另外找媳婦生孩子。
許大茂離得遠點,雖然沒聽清楚大夥在說什麽,可不時提到他,那眼神,那語氣,準是沒說好話。
“大夥都打住啊,現在是說春草不能生的事情。”
許大茂把衆人叫停,咱得說重點。
閻埠貴得了好處,跟着幫腔說:“對,今兒大會是說春草,大茂,你這化驗單靠譜嗎?”
“三大爺,我跟春草一起去醫院檢查的,這白紙黑字寫着的當然靠譜了。”
許大茂揚了揚手裏的化驗單,跟着就說:“我呢,也沒别的要求,春草既然不能生,那就離婚。
我也不能太虧待她,會另外給她買套房。”
好家夥,這話一出,可不就跟楊衛彪之前的操作一樣嗎,頓時讓大夥不好說話了。
許大茂要的就是這效果,連忙又說:“春草,你自己說說看,這麽着行不。”
誰知道春草還沒說話呢,傻柱卻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着:“我說大茂,你不說光說人春草,伱們一起檢查的,你的化驗單呢。”
許大茂愣了一下,“傻柱,這沒你的事兒,我的化驗單當然沒問題了,現在說的是春草。”
“嗨,那可說不定,既然都去檢查了,那肯定都要單子吧,大夥說對不對。”
傻柱也是嚴重雙标,之前楊衛彪離婚他就不說啥,到了許大茂這兒就不行。
許大茂無語的說:“我的化驗單結果還沒出,春草的先出來了,現在就說春草。”
他這化驗單是造假的,至于之前檢查的單子,他根本就沒去拿,看都不想看,所謂的檢查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春草咬了咬牙,想着這件事該怎麽做。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楊衛彪,因爲這才是她的主心骨。
之前有幾次都是楊衛彪在幫忙,才讓許大茂沒法離婚。
說實話,到了現在,她覺得可以離了,她有正式工作,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養活倆孩子問題不大。
但以後倆孩子的工作問題就難了,還得靠楊衛彪才行。
此時楊衛彪感受到了春草的眼神,略微思索就開口說:“傻柱,你就别跟大茂開玩笑了。
這事我贊成大茂的做法,大茂都三十好幾了,總不能一輩子當絕戶吧,以後在外面見了賈張氏,還不得挨罵。”
“看看,還是楊衛彪最講道理。”
許大茂高興了,楊衛彪能開口力挺他,真是兄弟來着。
春草愣了一下,不知道楊衛彪爲什麽突然就願意讓她和許大茂離婚了。
卻見楊衛彪跟着又說:“這離婚畢竟是大事,我覺得也不能光讓大茂說。
春草如果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有大夥見證,這事就這麽定了。”
許大茂忙說:“對,春草,你提要求,今兒就當着大夥的面,把離婚定了。”
春草好像明白了,當即就說:“我也沒别的要求,大茂你給我買套房,另外在拿五百塊錢。
這是我替倆孩子要的,他們還要讀書,以後也要娶媳婦。
我一個女人帶倆孩子不容易,大茂,看在大壯和小壯都叫你爸的份上。
我跟你也這麽多年了,照顧你吃喝,要五百塊錢不過分吧。”
許大茂頓時爲難了,如果換了之前公司還在的時候,别說五百,就是五千,他也能随便拿出來。
但現在公司沒了,貨也沒了,他這次從老爹那裏還不容易借了兩千的本錢。
現在三大爺借了六百走,剩下倒是有一千四,要是都花在春草這兒,他後面怎麽娶媳婦。
可這節骨眼上不答應也不行,大夥都看着,他要是太絕情,名聲就臭了。
“好,房子五百,在補償你五百,一共一千我現在就給你,你也是城市戶口,房子自個兒就可以買。”
許大茂是有備而來,想着還能剩下四百,加上每月有工資,還有他副主任的身份,要找個媳婦,不難吧。
“好,錢你給我,但我還要住一個月,你先搬出去,等我買了房子就搬走。”
春草再次提出了要求,今兒先到這兒,完了她私下裏在問問楊主任的意見。
“沒毛病,我今晚上就搬走。”
許大茂松了口氣,也就一個月,完了,春草搬走,他就能找新媳婦了。
閻埠貴見事情辦成,跟着就說:“好了,春草既然都答應了,事情就這麽辦。
許大茂,你現在就拿錢出來,有大夥見證,事情就這麽定了。
最後就是你們什麽時候辦離婚?”
春草接話說:“後天辦離婚,我明天有個重要的采購,沒辦法請假。”
“好,那就後天。”
許大茂說完就裝着回屋,其實錢就帶在身上,回過頭來就當着衆人的面,給春草拿了一千塊錢。
他這錢是老爹攢的養老錢,可以見光的。
當下許大茂和春草的事就定了,許大茂連夜搬走,院裏卻還在議論紛紛擡。
第二天楊衛彪早早的到了辦公室,幾乎剛上班,春草就找了過來。
“楊主任,您可要幫我出出主意啊。”
春草直言不諱,她是楊衛彪這邊的人。
楊衛彪笑着說:“你先别急,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在給你出主意,保管不會讓你吃虧。”。
“第一個問題,春草,你到底還能不能生。”
楊衛彪直言不諱了,這時候他選擇尊重春草的意見。
“能的,我之前就檢查過三次,那天許大茂帶我去醫院檢查,我就覺得有問題,後來我換了個醫院又檢查了一次,結果還是能生。
化驗單我都帶着的,昨天全院大會本來想拿出來的。”
春草得爲自己正名,不過她都生過仨孩子了,就算真不能生,别人也說不了閑話。
楊衛彪心想,這女人也是厲害的,當初許大茂本就是被春草算計,不然以春草這樣的條件,能嫁給許大茂,絕對沒可能。
“好,那第二個問題,你想不想跟許大茂離婚?”
這話一出,春草倒是糾結了,“楊主任,實話跟您說,我現在跟大茂離不離都行。
但爲了倆孩子,還有我在四合院裏住習慣了,如果能不離最好。”
“嗯,我知道了。”
楊衛彪點頭,“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呢,這次你們還是得離。
先聽我把話說完,既然你身體沒問題,那肯定就是許大茂有問題了。
他都三十好幾了,如果真不能生育,他還敢離婚?不怕人說閑話?”
春草眼神一亮,好像明白了,又感覺沒聽懂。
“這樣,你按我說的做。明天一早你就和大茂把婚離了。
然後你就去找老許兩口子,把你的化驗單拿出來,證明你能生,之後怎麽說不用教你了吧。”
楊衛彪覺得他是在爲許大茂着想,是兄弟就得幫忙。
春草跟着說:“我就說是爲了照顧大茂的面子,才沒有在全院大會上說出來。
然後說爲了大茂好,讓我那公公婆婆帶大茂檢查,或是讓大茂交出真實的化驗單來。”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之後你就别管了,那一千塊錢你拿着,要麽存銀行,要麽自己藏好了。
别買房,買了許大茂也要跟你鬧。要買,也要等大壯成年,直接買給大壯。”
楊衛彪見好像沒說明白,又補充了句,“許大茂如果不想他的問題被公開,肯定要找你複婚。
還有他如果真不能生,還能舍得大壯和小壯,這可是倆男孩啊,能給他養老的。
就算許大茂不顧一切,還是想找新媳婦,那老許能答應?
要真是這樣,那就離了吧,你也能養活倆孩子,我也不會虧待你。”
“楊主任,我聽你的。”
這有了主意,春草高高興興的走了。
第二天春草就和許大茂去辦了離婚證,一點沒帶含糊的。
等拿到離婚證後,許大茂突然有點感慨。
“春草,這事吧,算我有點對不起你。你放心,大壯和小壯也是我的兒子,以後有困難,我也會管。”
這倆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已經養了這麽些年,平時都叫他爸爸,要說一點感情沒有,那也不可能。
誰知道春草卻說:“不用了,許大茂,以後你找你的新媳婦生孩子,我自己養活倆孩子,他們也會改回原來的姓,跟你許大茂一點關系沒有。”
“唉,這何必呢。”
許大茂搖頭,也不再多說了,如今他自由了,這麽好的條件,還怕找不着媳婦嗎。
兩人當即分别,春草按照楊衛彪的交代,火速找到了許母,至于老許還有兩年才退休,如今還在電影院上班。
“春草,你怎麽來了。”
許母是知道兒子和春草要離婚的事,這會還以爲春草是來說情的,她可不能答應。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了。我和許大茂離婚了。”
春草先聲奪人,遠比楊衛彪教的更厲害。
“唉!春草,你也别這樣,怎麽說你和大茂都做了好幾年夫妻,這情分還在的。”
許母見已經離了,好歹也要說幾句場面話了,也把人請到屋裏先坐會。
誰知道春草忽然拿出了幾張單子,說:“許大媽,這是我這幾年的檢查單,最早一次是剛嫁給大茂不久,我擔心不能生,害了大茂。
最後一次就在前幾天,這上面的檢查結果,都說的是我能生。
可大茂昨天在全院大會上拿出了一張我不能生育的化驗單。”
“什麽,還有這事?春草,你沒告訴過别人吧。”
許母慌了,這可不是小事啊,她腦子突然就亂了,這事不簡單。
春草跟着又說:“我心裏有大茂,就算他污蔑我,但我不能絕情,這事沒告訴别人,都藏在心裏的。
今兒來,我隻是想跟您說清楚,不是我崔春草不能生啊。”
“唉!春草,這事吧,難爲你了。大茂他這人吧,也沒壞心眼……”
許母盡量爲兒子開拓。
誰知道春草扔出了重磅消息,“許大媽,現在是我能生,但爲什麽這麽些年,我都沒懷上?”
“對啊,你爲什麽沒懷上?”
許母愣住了,突然反應過來,“哎呀,春草,你是說大茂他有問題。”
“這事我也不清楚,大茂就沒有把他的檢查單拿出來,他拿出我的那張是假的,沒準真的還在醫院裏呢。
反正,我跟大茂已經離了,他的事您看着辦吧,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以後我那倆孩子也會改回原來的姓,不會拖累大茂了。
許大媽,我走了,我沒那個福氣當你們老許家的媳婦。”
春草說着就捂着臉走了。
“唉,春草……”
許母想去追,可人已經跑遠了。
她的心亂了,連忙把門關了,跑去了電影院。
“老許,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老許正在辦公室喝茶,他快退休了,現在基本不幹活,平時就是混時間。
“大茂和春草離了啊。”
“離了,這是好事啊,之前都商量好了的,不然我能給大茂兩千塊養老錢。”
老許搖頭,這能算大事嗎。
“不是,老許,剛春草到家裏來找我,她拿出化驗單,人檢查了四次,最近一次是幾天前,她能生啊,那就是咱們家大茂有問題了。
你說這還不叫大事嗎。”
許母真慌了,如果兒子生育有問題,這就是在找十個媳婦也管用啊。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老許放下茶杯,一下站了起來,感覺天塌了。
許母連忙把春草找來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然後老許就傻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快,現在必須馬上拿到大茂的檢查結果,這事一天都不能耽擱。”
老許說完就前往軋鋼廠,找到了正春風得意的許大茂。
“爸,你來幹嘛,這麽快就聽到好消息了。你别急,我已經在物色新媳婦了。”
許大茂還真是在物色,有好幾個目标,一時間又覺得可以先别結婚,多挑幾個,多好。
“你還物色什麽,快跟我去醫院。”
辦公室裏沒别人,老許也就不客氣了。
“爸,去醫院幹啥,不是,我媽病了?”
許大茂愣了一下,不能吧,之前他借錢的時候,媽還是好好地。
“不是你媽,是你病了。你之前和春草去檢查,檢查單呢?”
老許闆着臉,如果春草沒說謊,這事就大發了。
“什麽檢查單,在醫院呢,我拿着沒用。對,爸,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把春草的化驗單給銷毀了。”
許大茂急了,當即就往外走,就怕春草反應過來,要跟他鬧。
老許都給氣到了,現在也不好說,心裏還抱有僥幸,萬一春草真有問題呢?
父子倆直奔醫院,那化驗結果單就放在一個窗口的籃子裏,自己按名字找就是了。
這年頭也沒什麽個人隐私保密的,大夥人品也還好,不會亂拿。
許大茂運氣不錯,翻找了一會,就把春草的單子找了出來,一看結果,反倒松了口氣。
“爸,春草沒毛病,能生。還好你提醒了我,不然這單子要是到了春草手上,這婚就離不了了。”
誰知道老許沒說話,悶頭翻找着籃子裏的單子,終于讓他找到了許大茂的那份,一看結果,隻覺得腦門一熱,人就往後倒。
“爸,你咋了。”
許大茂反應夠快,一下把老爸給扶住。
“醫生,快來啊,我爸暈了。”
“别,大茂,别叫醫生,我緩緩就好。”
老許死死的抓着化驗單,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必須給隐瞞下來。
“爸,你到底咋了?”
許大茂愣住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大,大茂,你自己看。”
老許氣到了,把手裏的單子拍到兒子手上。
“看什麽?”
許大茂一頭霧水,一看單子上是他的名字,這就有點慌,等往下看,在看到了結論,一時間腦門一熱,人就要往後倒。
老許有經驗了,一下把兒子拉到了椅子上。
可許大茂依舊沒緩過來,雙目呆滞了好一會,才說:“爸,我不是在做夢吧,這肯定搞錯了,我怎麽會是絕育,那我不就成絕戶了嗎。”
“唉!大茂,今天春草去找到你媽了……”
老許把事情一說,心裏也不抱幻想了,老許家要絕戶了啊。
“啊!這不是真的,嗚嗚……”
許大茂哭了,是真哭了,沒想到算計來算計去,他竟然是絕戶。
院裏傻柱有兒子了,楊衛彪今年也能抱上大胖小子,不管男女,那都是人親生的啊。
可他許大茂,竟然就成絕戶了。
而且這單子上的結果,說的可是絕育。
“大茂,走,先找醫生單獨問清楚。”
老許最先冷靜下來,事情都這樣了,一定要把危害降到最低。
緩過來後,就拉着許大茂去找了醫生,單獨詢問。
醫生一看單子就說:“沒治了,這是天生的絕育,絕對不可能有後代。
我記得你是兩口子一起來的吧,你那媳婦是易孕體質,之前生過的。
那啥,我這麽說,你能明白的吧!”
醫生以爲揭開了别人的帽子,但也必須說實話。
許大茂忙說:“醫生,我媳婦嫁給我之前是寡婦,帶着孩子嫁給我的。”
醫生才知道誤會了,“這是好事,她是寡婦有孩子,你直接就當爹了,也别瞎折騰了,你這是絕育,找誰都治不好。”
“醫生,真沒辦法了嗎?錢不是問題。”
許大茂還想掙紮搶救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