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還能是誰,老易,咱們多年的老兄弟了,聽我一句勸,你必須把剩下錢要回來,不然賈張氏還得纏着你。
哪天說不定就把你的名聲毀了,伱可是咱們廠的八級鉗工,院裏的一大爺,沒了名聲,你能扛得住?”
劉海中哪能真爲了易中海着想,就是想讓人戰鬥賈張氏。
而且這是團隊商量好的,這次一起對付賈張氏,把人徹底打壓下去。
“老劉,我聽你的,今晚上開全院大會,我一定讓賈張氏把剩下的錢和票拿出來。”
易中海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保住名聲才是正道,其它的,可以事後來琢磨。
“這就對了,晚上你可不能心軟,院裏都看着你。”
劉海中想着有熱鬧看了,這次戰鬥完,讓老易和賈張氏決裂。
賈張氏也回不到院裏,因爲連破房子都沒得住,還不能搭建窩棚,這總能消停了吧。
到時候公司裏分了紅,團隊裏都有了錢,置辦豐盛的年貨,也不怕被舉報了。
想到這些,劉海中心情就好了。
卻說楊衛彪這會正在巡視車間,好歹他是十級技術員,還研發出了新型軋鋼廠,爲廠子帶來了大量的訂單。
還創造了六百個工作崗位,這成績是有目共睹的,但還是要經常刷下臉,爲以後上位做準備。
“楊主任,好啊!”
忽的有人跟他打招呼。
“喲,這不我花姐嗎。”
楊衛彪學着許大茂的口吻,調侃了一下,廠裏的女工就吃這一套。
“楊主任,我可不敢當,你叫我王花就行了。”
花姐是女工裏面的積極分子,屬于少壯派領軍人物,上面還有一個陳姨,是團隊的頂梁柱。
這一夥女工在廠裏的戰鬥力很強,其實也是一種抱團,擔心被欺負。
“還是得叫花姐,正好遇到了,有個事要跟你說下。”
楊衛彪指了指邊上,車間裏其實有一些舊桌子闆凳的,而且之前還淘汰下來不少舊辦公桌。
這放車間讓工人放水杯飯盒,中午也能坐下吃個飯什麽的。
“啥事啊!”
花姐跟着就過去坐下,也不用避嫌,這就在車間,再說了她不怕啊。
楊衛彪斟酌了一下,事到臨頭,他到底要不要整人,感覺這有點親自下場,跌了身份。
“花姐,是這樣的,咱們廠出了一個破壞别人家庭的壞分子啊。”
最終楊衛彪還是決定出手了,這院裏誰幫賈張氏就是跟他過不去。
“誰啊,誰敢破壞别人家庭?”
花姐心知肚明,這是要找她幹活。
“賈張氏,就是掃廁所那個老太婆。你是不知道她……”
楊衛彪簡單把賈張氏讓易中海掏錢修房子,從而擠走一大媽的事說了。
“原來是那個老太婆,這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一個老寡婦居然破壞易大爺夫妻感情。
楊主任,你放心,我這就叫上姐妹把她給好生修理修理。”
花姐一摘帽子,就要呼喚隊友了。
“花姐,這事吧,我覺得也不是賈張氏一人的錯,易中海也有問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楊衛彪打算給易中海一個小小的教訓。
這院裏要幫助其他人可以,唯獨幫賈張氏不行,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花姐愣了一下,試探着問:“易大爺年紀不小了,抓去看瓜這不合适吧。”
“誰說要看瓜,這能有什麽好看的。你把賈張氏帶到易中海跟前,讓賈張氏當面和易中海撇清關系,這是維護工友,沒毛病的。”
楊衛彪跟着低聲說:“無論你叫多少人,下次廠裏開葷,我都請客,連糧票都出了!”
“真請啊,那我要是叫上十幾二十個姐妹呢。”
花姐開着玩笑,這可得花不少錢,關鍵得要好多糧票。
“少了二十個人,你就不是我花姐!”
楊衛彪覺得花姐這隊伍能處,在廠裏可是強大的戰鬥力,可以和二大爺的隊伍硬碰硬,不落下風。
關鍵,像看瓜以及收拾女工人這種事,隻有這支隊伍能勝任。
軋鋼廠的卧龍鳳雛,都在他手裏了,而且今天都會出手,這讓易中海和賈張氏拿什麽來擋?
“賈張氏,你出來一趟。”
花姐還真就聚集了二十多号女工,在廁所把賈張氏給堵上了。
“幹啥!”
賈張氏都沒反應過來,一下就被按住了。
這讓她有了不好的回憶,之前可是被批評過的,有這方面的受難經驗。
“你們幹啥,我認真幹活的,沒犯事啊,也沒在廠裏偷東西。”
賈張氏怕了,被一大群人圍着,抵抗不了。
“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姐妹們把人帶去二車間。”
花姐一揮手,就把賈張氏押着去了二車間,一路上有車間主任來勸阻,也沒把人擋住。
“易大爺,你過來一下。”
這一行人徑直找到了一臉茫然的易中海,當看到賈張氏後,易中海知道這是沖着他來的啊。
“這個人是賈張氏,大名張翠花,跟易大爺是一個院裏的。
賈張氏公然破壞易大爺的家庭,擠走原配……”
花姐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通,又說道:“易大爺無緣無故拿錢跟張翠花,這不是做好人好事,是動了壞心思啊。”
“沒有,王花你不要亂講。我是借錢給賈張氏修房子,她現在不修了,我今兒一早就去叫她還錢。
可她不還啊,我正打算下班後在院裏處理,一定會讓她還錢的。”
易中海也吓到了,趕緊表明态度,不然名聲就臭大街了。
“那賈張氏擠走你媳婦的事怎麽說。”
花姐也不是要批評易中海,就是不讓人好過,得把這事宣揚出去。
“我今兒就把媳婦接回來,以後不跟賈張氏來往。”
易中海想到反正賈張氏都搬走了,對院裏也沒影響。
“這可是你說的啊。”
花姐點頭,在看賈張氏,呵斥道:“賈張氏,你破壞别人家庭,拿錢後不修房子,又拒不還錢,是廠裏的壞分子。
姐妹們,讓她長長記性!”
“好,這種人是要好好收拾收拾!”
“帶出去,到外面去。”
一群人把賈張氏帶走了,過了好一陣,賈張氏在出現在衆人視線中,已經頭發淩亂,臉都被抓花了,根本不是花姐這夥人的對手。
這讓衆人也膽寒,這特麽也太虎了啊。
“天殺的,這就是不想我過好日子啊!”
賈張氏一瘸一拐的,不知道是誰踢了她幾腳,還好到醫務室看病不用花錢。
等到中午,賈張氏到食堂狠狠打了雙份的菜,白面買了五個,差點沒給撐死。
可吃完了,又忍不住落淚,剩下的錢她怕是保不住啊。
廠裏也傳得沸沸揚揚,這事影響很不好,楊廠長親自找到易中海談話。
“易師傅,這件事我不管有什麽内情,你一定要處理好。”
楊廠長已經算客氣了,也就易中海是八級工,不然肯定得接受處罰,少說也要去打掃一個月廁所。
“楊廠長,您放心,我下班就開全院大會,一定解決好。”
易中海的名聲遭到了沖擊,這車間裏都被人指指點點,壓力太大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明天來彙報一下情況。”
楊廠長想了想,問了句,“我聽說,賈張氏進廠,是你找李新民說的情。
你幫人幫得太過了,給人找工作、租房子、修房子、拿票錢。
還讓你媳婦伺候人,把媳婦氣跑。
你這跟養外室有什麽區别,也就是你易師傅,換了别人早出事了。”
“是是是,我深刻反省!”
易中海回憶起來,也覺得過頭了。
單獨一件事不算什麽,聯系到一起,今天又鬧得這麽大,他要是處理不好,問題就大了。
“好,你忙去吧!”
楊廠長搖頭,那個老太婆太能折騰,上次進廠就鬧出動靜,這次回來倒是老實了幾個月,可誰知道把廠裏的八級工都拉下水了。
這讓他産生了辭退賈張氏的想法,但現在不行,這會辭了,影響更壞。
時間轉眼到了傍晚,易中海熬到下班,就回院裏找人去叫賈張氏,同時通知大夥開全院大會。
誰知道賈張氏躲了,就沒回去。
“傻柱,你跟我帶上大夥去找找,得把賈張氏找出來啊。”
易中海急了,今晚上解決不了,要出大事的。
甚至于易中海都去報了警,拜托張所長一起找人,總算在北新橋那邊的飯館把賈張氏找了出來.
好家夥,點了四個菜,正吃着呢,這是沒把錢當錢啊
“賈張氏,你這是騙錢。”
張所長呵斥,這老太婆一天天的盡找事。
“我咋騙錢了,老易借給我的,我打欠條了。”
賈張氏狠狠的把剩下的菜吃了,今晚上又是五個白面,這撐得難受。
她擔心錢保不住,幹脆就猛吃,撐死總比挨餓強。
“易大爺是借給你修房子的,可你呢,你一個人就敢下館子點四個菜,你家是啥情況,心裏沒點數。
走,回你那大院,大夥都等着的。”
張所長叫人把賈張氏帶走,這事本來不歸他管,可這都牽扯到詐騙了。
四合院裏,見賈張氏被帶回來,住戶們都顧不上吃飯,紛紛出來開大會。
“楊衛彪呢,今天怎麽不在?”
許大茂也早早回來看熱鬧,他現在幾乎不到鄉下放電影了,每天都回院裏。
傻柱回話說:“他下午就出去了,确定火鍋底料的事,後天就打算開工。”
“這好,回頭咱們在給他說下這邊的情況。”
閻埠貴聽到是關乎火鍋店料,這就高興。
這邊很快,賈張氏被押到衆人跟前,王主任也來了,狠狠數落了一番,就讓其還錢。
“王主任,那錢我還了二百八十五給秦淮茹,剩下的也花沒了。”
賈張氏還想掙紮了一下,就這麽還了,她不甘心啊。
“帶進去搜,看她還有沒有錢。”
當即賈張氏就被搜身了,還真有錢票,她都帶身上的,都不知道放哪裏,剛租的那屋,不放心,擔心那邊大雜院有賊。
“還有三十八塊,三十三斤糧票。”
看到這情況,易中海一咬牙說:“我掏的三塊房租和墊的九塊錢人工費,也要還。
總共三百四十二塊錢,還有三十斤糧票。要是還不上,就拿賈家這屋子來抵。”
這話一出,衆人都吓了一跳,易中海居然想要買下賈家的房子,這反轉太大了。
楊衛彪正好回到院裏,聽到了易中海說的話,也有點懵,這不對勁啊。
之前易中海有多照顧賈張氏,這是有目共睹的,怎麽突然就反過來要算計賈家房子?
他下午去辦火鍋底料的事出去了,但爲了看熱鬧,忙完後就趕緊回來,結果遇到易中海奪筍。
這是不甘心,想要扳回一局,再次掌握主動權。
“老易,你咋了,咋能要我賈家的房子啊。”
賈張氏也懵了,老易不是最疼她嗎,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老易,你要想清楚啊!”
閻埠貴急了,這是他想算計的房子啊,竟然被老易搶了先?
易中海原本想大事化小,賈張氏還秦淮茹的錢就先算了,以後反正會用來修房子。
但今兒經過廠裏這麽一鬧,明天楊廠長還等着他彙報情況。
還有雲華一直在老太太那裏,再加上院裏住戶對他意見太大了。
這讓他扛不住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賈家房子拿下,就能把局面反轉過來。
這時易中海看到了楊衛彪,感歎還是别人聰明啊,楊衛彪租房子給秦淮茹,就一點事沒有,還能收房租。
他出錢給賈張氏修房子,就出大事了。
“賈張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現在把錢給秦淮茹了,這房子就修不起來,放在這裏也是爛掉。
不如就抵給我,你不欠債,就安心在外面租房子過。”
易中海不給人反駁的機會,跟着又說:“王主任、張所長,你們當見證人,賈家這房子我買了。
這房子完好的時候值六百五,現在要修好,加上夥食費得三百一十八。
那這房子現在就值三百三十二塊,賈張氏在補我十塊錢,還有三十斤糧票。
房子歸我,這事就算了結了,誰也不吃虧。
再過幾天廠裏就關響,賈張氏的日子也能過下去。”
“我贊成!”
“我也贊同,賈張氏就不該在咱們這大院。”
“這算起來合理,一大爺沒占便宜,就是得把賬算清楚了。”
住戶們覺得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把賈張氏徹底趕走了,也不用再見到一大爺幫賈張氏,這純粹惡心人。
王主任點頭,“那就這麽辦了,剛好張所長也在這裏。”
“這麽處理也好!”
張所長也點頭,不想在扯這事,這大院他都不想來。
“不能啊,這真不能啊,這是老賈家的房子啊。
淮茹,你說兩句啊,這房子是要留給棒梗的。”
賈張氏哭訴,感覺天塌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麽到最後房子就沒了。
秦淮茹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麽都沒說。
她都淪落到租房子,寄人籬下了,在院裏就是底層,這房子保不住的。
好在她拿到了錢,以後在攢攢,等棒梗長大後,再給買一間房。
當即,王主任從賈張氏剩下的錢裏拿了十塊,還有三十斤糧票給易中海。
賈張氏這還能剩下二十八塊錢和三斤糧票,這日子其實能過了。
這錢算起來是賈張氏這幾個月被秦淮茹扣下的,原本能攢下四十塊,可誰讓人花得厲害。
“這真不行啊!”
賈張氏哭喊着被強行按了手印,協議生效,這房子就過戶到了易中海名下。
而且也翻不了盤的,全院的人,加上街道和轄區派出所都作爲見證人。
“完了,這真完了,我怎麽去見老賈,怎麽見東旭啊!”
賈張氏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原本好好地,可怎麽就這樣了啊。
易中海當場把手續和錢票交到了一大媽手裏。
“雲華,這你能搬回來了吧!我跟賈張氏半點關系沒有,不是外面傳的男女關系。
大夥也都看着的,我就是好心幫忙,這還幫出事兒來了。”
一大媽點頭,答應了搬回來,老易總算靠譜了一回了。
“哎呀,老易要這麽多房子幹嘛啊。”
閻埠貴氣得不輕,感覺這誠心跟他過不去啊。
等到張所長和王主任走後,賈張氏在那兒哭訴也沒人理。
至于易中海直接去了後院,幫一大媽收拾東西。
閻埠貴連忙跑到後院,想說這事。
“老易,你把那房子賣給我吧!”
“不賣!”
易中海直接拒絕,這房子他有用。
“爲啥不賣,錢我可以湊給你。”
閻埠貴這幾個月又攢了點錢,公司發的工資一分沒花,還有他自己的工資剩了點,以及大兒子上交的工資。
全都存在楊衛彪那裏的,雖然還不夠,但相信楊衛彪可以借給他點,湊個三百多先把這房子買下來。
等年底分了紅,就有錢把房子修好了。
這會劉海中和許大茂也都在旁邊看熱鬧,甚至傻柱也跟了過來。
楊衛彪也回了後院,想了想後就補了一刀,開口說:“對,三大爺錢不夠,我可以先墊上。”
“衛彪,還是你人好。”
閻埠貴開心了,看看這才是院裏的榜樣。
劉海中幾人對楊衛彪也沒話說,有事别人是真願意借錢,從來沒含糊過。
誰知道易中海還是說:“這房子真不賣,我打算把房子修起來。”
“修房子?老易你想幹嘛。”
閻埠貴簡直不敢相信,這怎麽又要修房子了。
易中海回話說:“現在不修,過段時間,剩下的牆也保不住了,我買下來,總不能放那兒爛掉。”
“那你賣給我就不怕爛了。”
閻埠貴是看上賈張氏的房子,能頂一間半,隔一下,都當兩間小房子用。
他買過來轉手就租給大兒子,這不虧。
也能把大兒子拴在院裏以後給他養老,這多好。
“不賣!老閻你就别惦記了,我真不賣。”
易中海說完就把門關上了,這次他明顯被人整了,哪能把房子交出去。
“哎呀,這老易不當人啊。”
閻埠貴都要氣炸了,這次楊衛彪都表示支持了,結果老易不賣房。
“一大爺這是想幹嘛?”
傻柱都想不通了,一大爺不缺房子住啊,買了這房子還要修,到底要做什麽。
楊衛彪皺眉,他猜測易中海是想算計養老的事了。
以後誰願意給易中海養老,怕是才能得到那房子。
不然都不可能交出來,再加上易中海不缺錢啊,這事無解。
反正閻埠貴是買不到這房子的,買房之路,任道而重遠!
“誰知道老易想幹啥,發瘋了吧!”
劉海中也需要買房子,他和閻埠貴都是三個兒子,自然要留一個身邊養老,也都選的老大。
無論是閻解成還是劉光軍,都已經二十出頭,有工作,也到适婚年齡了。
楊衛彪開口說:“房子都讓一大爺買去了,後面再看吧!”
“唉!也隻能先這樣了。”
閻埠貴失望的回前院去了,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唯獨賈張氏還在破屋前嚎啕大哭,卻沒人可憐,失去房子後,賈張氏就不能算是院裏的人。
“這可咋辦啊,老易好狠的心啊!”
“天殺的,都欺負孤寡老人了。”
賈張氏哀嚎了半天,這肚子還是撐得難受,今天吃太多了。
見沒人理會,隻好先回去,可以依舊覺得天塌了,她的養老成了大問題。
……
“姐夫,賈張氏真不回院裏了?”
于海棠問了句,這正在吃飯。
“應該是回不來了,她都沒地方住。”
楊衛彪也是感歎,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他想讓賈張氏住在破房子裏,看着大夥過好日子。
誰知道易中海偏要給人修房子,就了出問題,偏僻了軌道。
賈張氏徹底被趕出大院,房子卻到了易中海手裏,這一局也不知道是誰輸誰赢。
他也就是看不上賈家那屋,不然早得手了。
飯後,他看了下外面的休閑區,今天已經在動工了,卻還看不出個啥。
稍微在院裏裏轉悠片刻,見洗澡水燒好,沖了個涼,就歇息了。
……
第二天中午,軋鋼廠食堂,秦淮茹已經開始在窗口負責打菜。
如今廠裏工人接近三千四百人,不多分點窗口,根本忙不過來。
好在現在的菜簡單,每天最多炒三個菜,有三個大廚,以及衆多的幫廚。
加上隻吃中午一頓,也就能按部就班的忙活下來。
忽的窗口來了一個手裏網兜提着三個飯盒的女子。
排隊的工人已經在指指點點。
“這人是誰啊,看着面生呢。”
“我知道,這是剛來二車間的焊工,技術可好了,聽說以前在機修廠。”
“那咋到咱們廠了,這都不是一個部門。”
“誰知道呢,興許有什麽關系。”
梁拉娣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同志,幫我打六份菜,放三個飯盒,在拿四個白面兩個窩頭。”
“好嘞!”
秦淮茹還算熟練的給人打菜。
“同志,能再多打點嗎,我家裏孩子多。”
梁拉娣是習慣使然,就想孩子們能多吃一點。
“不能了,大家分量都一樣,每份已經很多了。”
秦淮茹解釋了一下,廠裏的飯菜真的很不錯,分量也足,有些單身的工人甚至會打兩份,晚上也接着吃。
“好吧!”
梁拉娣沒在多糾結,小心把飯盒裝好,趕忙往廠子外走去,她得給孩子們送飯。
昨天一早她就到廠裏來報道了,卻沒急着上班,而是趕忙去找房子。
也是運氣好,在街道王主任那裏打聽到有間房子出售。
原本幾個月前就該賣了,說是隔壁院的要買,最後卻突然變卦。
讓這屋的老人又住了一段時間,最後熬不住才搬鄉下去了,委托街道幫忙出售。
梁拉娣去看過之後就相中了,雖然隻是一間房,但面積挺大的,花了五百五買了下來,跟着就是收拾屋子。
然後回到機修廠搬家,還有大毛讀書的事,先從機修廠那邊的小學辦轉學。
昨晚上收拾完已經是半夜,今天讓四個孩子在家休息,她得送飯回去,也不遠,走路十來分鍾,這飯菜還不會涼。
“媽媽!”
“媽媽,楊叔叔呢。”
梁拉娣一回家,四個孩子就圍攏了上來,秀兒卻惦記着她的楊叔叔。
“楊叔叔上班呢,等他空了,就來看你們。”
梁拉娣很理解楊衛彪,這肯定要避嫌,她可是寡婦,剛來廠裏,大家都在猜測走了誰的關系。
這時候她要是和楊衛彪走得近,被人看到傳出去,樂子就大了。
“都快吃飯,過會大毛跟媽媽去學校報道。”
“好嘞,媽媽。”
飯後,梁拉娣就帶着大毛去了紅星小學,找到了閻埠貴。
“你是楊衛彪介紹的?”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框,這事他事先不知道啊,但應該不至于诓騙他。
“是啊,他讓我找你幫忙,安排我兒子大毛轉學。”
梁拉娣感覺這人很精明,是會辦事的,當即就遞了準備的錢票,也不多,就兩塊錢和三斤糧票。
“哎呀,這我不能收!楊衛彪跟我的關系不一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閻埠貴平時連一根針的便宜都要占,但現在卻不收禮,他這人也要臉的。
還有覺得不能因小失大,楊衛彪隻要高興,随便給他點,都能賺大發。
“那就謝謝了。”
梁拉娣見人是真不收,隻好把錢票收好,不由感歎楊衛彪的面子大。
“走,我帶你去辦轉學手續,給大毛安排到冉老師班裏。
這冉老師教得特别好,人也有耐心,我們院裏兩個孩子都在她班上……”
閻埠貴簡單介紹了一下,就帶着人把手續辦了,然後親自把大毛送到了冉秋葉教的班上。
“大毛,好好聽課,還記得回去的路嗎?要是記不住,就在學校門口等媽媽。”
梁拉娣下午還想回去上班,才剛到軋鋼廠不能老是請假。
“媽媽,我記得路,我自己回去,保證不亂跑。”
大毛很懂事,也很照顧弟弟妹妹。
“行,快進教室吧!”
梁拉娣揉了揉兒子的頭,看着兒子進了教室,這才趕忙離去。
閻埠貴琢磨了片刻,覺得這其中怕是有事兒,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啥家庭好的。
那麽楊衛彪就不是因爲走關系才給人幫忙,問題就來了,幹嘛要幫一個帶孩子的女人。
這事他不敢亂傳,等回頭碰到了楊衛彪在給問問.
“爸,出事了!”
“咋了?”
閻埠貴回家後,正在院裏擺弄花草,沒等到楊衛彪,卻見閻解成着急忙慌的跑了出來。
“爸,隔壁院裏那房子沒了,昨天被人買去了啊!”
閻解成真急了,幾個月前他就看好的房子,現在沒了。
“誰買去了?”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框,他倒不是很着急,等年底分了錢,還怕買不到房嗎。
真正着急的是賈家的房子沒了,這院裏也沒别的空房。
“不知道啊,好像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
爸,沒房子我咋找對象啊,你說介紹冉老師和我認識,這都拖了好久了。”
閻解成這是想娶媳婦,還有他都這麽大了,還和弟弟妹妹一個屋,多少不方便,想要有自己的空間。
“沒事,房子呢你在接着打聽,總能有合适的。”
閻埠貴也沒辦法,那房子要五百五,一分不少,他拿不出那麽多錢,而且也覺得不劃算。
“附近哪還有合适的房子啊!”
閻解成都快哭了。
“不慌,等咱家發了,啥都有。”
閻埠貴又低聲說:“賈家房子才好,能隔成兩間使,比隔壁院裏五百五那間好太多了,而且是在中院,生活空間大,也亮堂。”
“爸,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房子不是在一大爺那裏嗎?”
閻解成也相中了賈家的房子,以後有了孩子,可以在中院玩,地方寬敞,也安全。
“想辦法買過來啊,你一大爺又沒後代,要那麽多房子幹嘛。”
閻埠貴還是想算計,也想把大兒子給拴在院裏。
……
卻說楊衛彪在辦公室一覺醒來,發現都過點了,這倒黴催的,怎麽都算是無償加班了吧。
鎖好門,一路從廠裏出去,就沒碰到幾個工人。
在外面過了幾個胡同後,突然從轉角就碰到了熟人。
“楊衛彪!”
“梁拉娣,不是,你怎麽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