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彪,就算不能搭窩棚,跟修房子有啥關系?”
許大茂沒反應過來,隻能說功夫還不到家。
閻埠貴忙說:“我明白了,不能搭窩棚,那修房子的時候,賈張氏就得出去租房子住,咱院裏沒多的房間了。
賈張氏現在根本拿不出房租來,這錢隻能找老易出。
老易說借錢修繕房子,那是房子要垮了,如果連房租也借,院裏就該有意見了。”
頓了下,閻埠貴又說:“幾塊錢房租也算小事,但賈張氏自己都不在院裏,卻讓大夥幫忙,還要給工人師傅煮午飯,這事誰願意答應?
總不能讓一大媽來煮飯吧,這還得往裏面搭糧食。”
現在自己修房子就是這麽麻煩,不然爲啥農村有的是原材料,爲啥到處都是破房子,光是工人的吃喝都扛不住。
楊衛彪點頭,“暫時就這樣吧,一大爺要借錢,這事阻止不了。
但接下來,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賈張氏這種人賴上了,就跟狗皮膏藥似的。”
“好,有了這緩沖,後面就好辦了。”
閻埠貴也點頭,别看楊衛彪這法子好像無關痛癢,但隻要把賈張氏趕走,哪怕是短時間的,那就出問題了。
都顧不上已經挺晚了,閻埠貴和許大茂,當即就去找了王主任,說明了制止搭建窩棚的事,爲了防火。
王主任也很給面子,當即就跑來通知了全院,其它院子也按這個規定來,各個院裏的大爺要監督到位。
賈張氏竟也說:“不搭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搭窩棚了。”
她上次差點沒命,真不敢住棚子裏,所以舉雙手贊成,她不搭别人也不準搭建。
“老易,你院裏你多看着點,今年沒多久了,可不能再出事。”
王主任叮囑了一番,不僅院裏想拿先進,她也想啊!
“保證不會在出事。”
易中海連忙表态,他也認爲棚子不能搭了。
等王主任走後,賈張氏忽然反應過來,嚷嚷着:“老易,明天你就找人來修房子,那我住哪裏啊。”
“伱當然是住……”
易中海愣了一下,對啊,賈張氏住哪兒?秦淮茹那裏肯定不行,都已經五口人了。
别人也沒有合适的,修房子可不是短時間,兩個工人前後得忙活一個月。
就算多找幾個工人,因爲要拆牆建牆,怎麽也要大半個月。
閻埠貴搭話說:“這簡單,出去租間房,三塊錢就行了,這事可以找街道。”
賈張氏一聽,就說:“我沒錢啊,老易,你先給我拿十塊錢,算在修房子裏借的。”
好家夥,賈張氏這真敢想,大夥都還在這裏看着的,你這直接就要錢了啊。
“老嫂子,你連三塊錢都沒有?”
易中海不是傻子,他是答應借錢給修房子,可不能随便拿錢給賈張氏。
“沒啊,我每月就五塊七毛五分,吃飯都不夠,老易,這房租你要管啊。”
賈張氏這會無比高興,家裏房子有着落了,她現在也不用住這破房子。
“唉!行,等天亮你到街道找房子,談好了,我先給你墊房租。”
易中海隻能硬着頭皮接下了,幫人幫到底,這事關修房子,院裏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吧。
第二天一早,賈張氏倒是積極,趕在上班前就把房子找好了,也是巧,就在隔壁過去不遠的一個院裏就有空屋。
是一戶人家因爲工作去了外地,短時間回不去,就委托了街道幫忙把房子租出去,也是算的三塊錢房租。
當天中午,賈張氏從廠裏回來,就開始搬東西,能拿的全都沒放過,其實也沒啥了。
但她厲害啊,把剩餘的煤炭全拿走,火爐到不用,那邊屋裏有一個。
中午,易中海也找泥瓦匠來看了房子。
“易大爺,這一面牆要拆了重建,屋頂整個都要換,還有窗戶和屋裏地面,這都被水泡發了,上面有一根房梁也要換新的。
我看屋子裏的床也不行,得打一套新的,在把牆面抹上新的石灰。
我給你總共算七十個工,一百零五塊錢,得包中午一頓飯。
你看,是要安排幾個工人來幹活。”
老師傅是泥瓦匠的班頭,這屬于民間組織,他就是牽個頭到鄉下去找人來幹活。
“材料怎麽算?”
易中海也沒有修房子的經驗,這次跟平時的小修繕不一樣了。
“材料不包,你們自己采購,我這可以給你清單。”
老師傅嫌麻煩,也耽誤事兒,尤其是運輸,是個大麻煩,别人不包送的。
“那材料你估計要多少錢?”
易中海覺得挺麻煩了,他哪有那麽多時間去采購。
“這一般修房子,隻有兩成是工錢,剩下八成都是材料錢。不過這屋子有三面牆是好的,能省不少。
易大爺,你準備二百塊吧,應該夠了。”
老師傅是實誠人,再說這材料他又不占便宜。
“好,陳師傅,你把清單例給我,我這邊先準備材料。”
易中海算了算,這錢可以接受,隻希望不要太麻煩了
當即陳師傅給寫了大概材料數量,這其中水泥不好買,價格也貴,就少用一些,多用石灰。
現在的石灰是整個的石頭塊,要砸碎了過濾才能用,比較便宜,農村家家戶戶都備有一點石灰用來防潮。
再有就是河沙,也很便宜,包括磚頭、木材也一樣。
貴就貴在運輸費,假如一根木頭在鄉下一塊錢,你找人給送到城裏,少了三塊錢别人都不送。
還有就是河沙這些雖然便宜,但使用的量大啊,總體算起來就高了。
易中海看到清單,就犯難,如果要節省,就要親自去跑鄉下;嫌麻煩就得出高價,托人購買,托人運輸,托人搬運。
“陳師傅,你先帶工人來砸牆,把屋頂清理了。”
“好嘞,明天就開工,我帶兩個人來。”
談好後陳師傅就走了,這年頭也不用簽什麽合同,口頭約定了就行。
又過了一天,正好是周末,院裏人都來看熱鬧。
有兩個工人正在撿瓦,也就是拆房頂剩下的瓦片,如果是好的,先放起來,還能接着用。
還有一個工人在拆牆,單獨拆一面有裂痕的,是個慢工活,從上面往下敲,好的磚頭也能再用。
“一大爺這是真做好人好事啊,給人修房子,還包給房租。”
“可不是嗎,我問過了,這全辦下來得小三百,還沒算夥食費。”
“賈張氏還真是命好,兒子沒了,還能賴上一大爺。”
“對了,賈張氏人呢,這咋還沒來?”
住戶們聊着聊着,就發現問題了,别人工人都開工了,作爲正主居然沒到場,你好歹給人燒點開水啥的吧。
易中海聽到這些,臉色也不好,隻好說:“傻柱,你去前面那院子叫一下賈張氏。”
“行!”
傻柱這次沒拒絕,就當遛個彎。
等傻柱找到地方,才知道賈張氏還在睡大覺,這都幾點了啊。
“賈張氏,人給你修房子,你啥都不準備,中午還要管飯啊,還不趕緊到院裏。”
傻柱吆喝了一嗓子就走了,這邊是個大雜院,就跟小平房似的,環境不好。
回到院裏,傻柱把情況一說,衆人都無語,這也太偷懶了。
半個小時後,賈張氏姗姗來遲,她吃過早飯來的,又耽誤了會。
“老易,中午夥食在你那兒煮,跟修房子算在一起,先欠着。”
賈張氏多精明,這不光工人在這兒吃,她也打算每天中午吃免費飯,這不就省錢了嗎。
易中海皺眉,“老嫂子,你讓誰煮?”
“一大媽啊,她也沒上班,正好有空,多做倆菜,不然不夠吃。”
賈張氏覺得理所當然,一大爺是好人,一大媽也是好人。
“這煮不了,雲華身體不好。”
易中海很爲難,這可是個長期活,不是一天兩天的。
“老易,今天先給煮了,我這來不及啊。”
賈張氏隻要爲了好吃懶做,就懂得算計,先拖過今天再說,明天她又上班了。
“好吧,就今天這一回。”
易中海算過的,修房子七十個工,一頓算四兩,就是二十八斤糧食,這他能拿得出來墊上。
……
前院,楊衛彪剛從外面放了水回來,早晨在外邊吃的,完了于莉和于海棠就回娘家了,明天才回來。
他原本也是要過去的,但賈家不是修房子,這種大事,他可不能缺席。
“楊衛彪!”
秦淮茹把他叫住,這會全院沒别人,都在中院看熱鬧。
“咋了?”
楊衛彪看着年輕的寡婦,闆着臉說:“你是不是覺得賈家能把房子修繕好?”
“沒,我覺得修不起來。”
秦淮茹雖然不知道楊衛彪會怎麽算計,但肯定不會讓婆婆好過的。
“看着吧!有人會出手的。”
楊衛彪冷笑了一下,就走了。
這院裏最厲害的幾個住戶,就包括閻埠貴、劉海中,以及許大茂。
當然也有聾老太太、易中海和秦淮茹。
賈張氏原本也算,但與秦淮茹拆開之後,戰鬥力就不行了,因爲無法在院裏博取到同情。
至于傻柱,那得靠邊站,屬于悲劇男主角,是被人算計的對象。
原劇衆人聯合起來,有意無意對付傻柱,就把人徹底套牢,放着親兒子不養,去養賈家的仨孩子,還把院裏的幾個大爺給養了。
而這次修房子的事,有他介入,傻柱退場。
加上他抛磚引玉,創造了對付易中海的條件,團隊另外三人,肯定會出手的。
閻埠貴想算計賈家的房子,劉海中氣不過上次易中海沒有借錢,至于許大茂就見不得别人過好日子,肯定得當小人。
楊衛彪自己反而摘出來了,他不用出手,就等着看戲。
中午到了,忙活了一上午的工人也能歇着,還有一些被易中海叫去幫忙收拾磚頭和瓦片的住戶也散了。
“你下午還幫忙嗎?”
“還幫什麽啊,忙活一上午了,連口水都沒得喝。”
“我們在那裏搬磚頭,好家夥,賈張氏還在旁邊看着,你要扔重了,還要被說。”
“就是啊,我就不小心摔壞了一片瓦,賈張氏竟然說我缺德。這不幹了,下午誰願意誰去。”
幫忙的幾個住戶,一肚子的火,想到這裏,就對一大爺意見很大。
等到中午吃飯,在易中海家裏,賈張氏一手拿了兩個白面,吃得比得都快,讓幾個工人臉色難看。
“一大媽,下次你也買點肉,吃點葷才有力氣幹活。”
賈張氏還給安排上了,沒把自己當外人。
吃了飯撒手就走,跑去看房子,這還得一大媽落下收拾。
飯後沒多久,二大媽和三大媽,還有另外兩個大媽就找了一大媽聊家常。
“雲華,你家老易是不是跟賈張氏有什麽啊?”
三大媽這是按照閻埠貴教的在問話。
“這能有什麽,老易也是好心。”
一大媽剛收拾了廚房,可是好一陣受累。
二大媽出聲了,“這好心也不能這樣吧,合着老易給出錢修房子,還得管工人夥食,還把賈張氏的飯給管了?
你也不想想,這傳出去像話嗎?老易給别人修房子,讓你來煮飯伺候,這把你當什麽了?”
“就是啊,二大媽說得對。要真隻是好心,直接借三百塊錢給賈張氏,讓她打個欠條不就得了,以後還不上,還能用這房子抵。
你家可是出了錢的啊,這有收到欠條嗎?”
又一個大媽打抱不平,要說如果隻是借錢,大夥反倒會覺得易中海是好人。
就跟之前楊衛彪借錢給三大爺一樣。
但這哪是借錢啊,都全包幹了,等于賈張氏啥都不做,就等着把房子修好,自己還能跟着吃喝,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一大媽其實也難受,隻是人好,不願意說别人,尤其家裏是易中海做主,她也沒給生個孩子,一直處在弱勢地位。
“那我能咋辦,老易都安排了。”
一大媽搖頭,表示沒辦法。
“老易安排他的,他願意幫,可不能拉上你啊。
雲華,我看啊,你可以到老太太哪裏去住一段時間。
老易要怎麽折騰就由着他去,我可看過了,賈張氏拉煤炭都帶走了,她也沒錢煮飯。
你要不躲,這往後啊,還是你煮飯伺候人,那賈張氏還不得欺負死你。”
三大媽祭出了殺招,這是閻埠貴算計到的,把一大媽勸走,徹底把易中海孤立起來。
“這能行嗎?”
一大媽有點動心,她可不願意伺候别人,尤其是賈張氏,剛中午那樣子,就跟女主人似的,她倒成了使喚的丫鬟了。
“怎麽不行,老太太可是最疼你了,有老太太撐腰,你怕啥。”
二大媽也勸說起來,“再說了,我也住後院,平時啊,幾步路就到老太太家串門。”
一大媽思索了片刻,就點頭,“行,我明兒就搬到後院去,不給他們煮飯了。”
“哎呀,可别明天了,現在就搬。你看老易,那是掏心掏肺的,就知道給賈張氏修房子,你就是搬走,他都顧不上。”
又有大媽給了一記背刺,然後就一起動手幫一大媽收拾東西。
在幾個大媽的掩護人,也沒人注意到,一大媽已經拿着行李走了,甚至三大媽會算計,把易中海家裏的糧食也給帶到了老太太那裏。
“你們幾個丫頭,這是要幹啥。”
聾老太太看到這麽多大媽上門,那是樂得合不攏嘴。
二大媽忙說:“老太太,咱雲華可被賈張氏欺負了啊,這事您不能不管啊……”.
“這是咋了,張丫頭還能吃人啊。”
聾老太太是院裏年齡最長,輩分也是最大的,在這年代,講究的是尊敬孤寡老人,這是傳統美德,也是政治正确。
哪怕在農村,對孤寡老人,也是白給工分。
而在四合院裏,這些大媽當年還是小媳婦的時候,可都是老太太看着過門,并且提點過的。
這一個個才能在院裏站住腳,所以無論怎麽戰鬥,就沒人敢戰鬥老太太。
不然傳出去,街道也會過來找麻煩。
“就快吃人了。”
衆大媽連忙把今兒發生的事情說了,而老太太平時的消息就是這麽來的。
院裏不上班的大媽可不少,忙完了家務活,可不得唠嗑啊。
聾老太太聽了後,拄着拐杖說:“老易是豬油蒙了心,糊塗了。
雲華,你來這後院是對的,張丫頭性格強,你心好,不跟她計較,就會被欺負。
往後這段日子,你安心住我這兒,有我護着你,看老易還能折騰多久。”
老太太看了看幾個大媽,知道賈家的房子怕是修不起來了。
傍晚,易中海灰頭土臉的回到家,發現屋子沒人,竈台上也是冷的。
“雲華呢,人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賈張氏跟了進來,嚷嚷着:“咋還沒煮飯啊,都忙活一天了。”
好家夥,賈張氏是真賴上了,晚飯也想在這兒解決。
這大門開着,許大茂邁着步子從外面經過,原本是要出去放水,一看屋裏這情況,立馬加快速度直奔街道,甯肯憋尿,也不錯過機會。
“王主任,我有個情況向您彙報。”
許大茂直接到了街道主任家裏,在門口就趕緊說:“我們院裏的一大爺亂搞男女關系。
不僅幫着我們院裏的賈張氏修房子,那是出錢又出力。
中午還讓一大媽給賈張氏做飯吃,這都把一大媽給氣走了。
我剛在院裏,看到一大爺把賈張氏都帶回家了啊。
賈張氏可是寡婦,您說說,這是正常的鄰裏關系能做出來的事嗎?”
“真有這情況?”
王主任心想不太可能啊,易中海的人品還是過關的,這麽多年來,沒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我還能騙您不成,您快跟我去看看吧,院裏都在說閑話了。
賈張氏修房子可得三百塊錢,她都這麽大年齡了,外面還欠了幾百塊錢的債,這怎麽還得上。
明擺着一大爺就是白送這錢,我聽說都還沒讓打欠條,還得管工人中午的夥食,連賈張氏都跟着白吃了。
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啊,他倆肯定有問題。”
許大茂已經好久沒舉報誰,但今天必須出手,楊衛彪都覺得爲難,辦不成的事,他要是能搞定,豈不就展現他有本事了。
再說了,許大茂就不想看到賈張氏好過,憑什麽能免費住上新房子,他當初都沒存下三百塊錢。
“好,我這就跟你過去看看。”
隻要有人舉報,就必須出勤,街道的事兒就是這麽多。
但如今街道的權力大,雖然事多但處理起來也很快。
當許大茂把王主任帶到中院時,易中海沒在家,但賈張氏居然在廚房裏做飯,鍋裏煮着肉,都聞到味兒了。
“賈張氏你怎麽在這裏,老易人呢。”
王主任臉色不好看,這大晚上的,别人有老婆,你一個寡婦來煮什麽肉。
“老易去後院了。王主任來得正好,我要跟你反應個情況。”
好家夥,賈張氏這還帶舉報的啊。
有院裏的住戶來看熱鬧了,這一大媽下午就搬去了後院老太太家裏,消息早就傳來了。
不少人就等着看熱鬧,尤其今天賈張氏的做法,可是惡心到了大夥了。
“你要反應什麽?”
王主任沒有當場發作,是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賈張氏大聲說:“我要反應一大媽不幫助鄰裏。老易要出錢給我修房子,這才第一天,一大媽就搬走了。
這不是給老易難堪嗎,這家裏可是男人做主,一大媽連飯都不煮,這就是失德。”
賈張氏也不是傻子,她敢這麽舉報,就是發現了一條新道路。
如今秦淮茹靠不住了,她就算把房子修好,同樣日子難過。
但老易有錢啊,要是能擠走一大媽,她和老易搭夥過日子,養老就有保障了。
王主任一聽這話,都給氣笑了,“賈張氏,你修房子憑什麽讓雲華給你做飯吃?”
“王主任說得對,賈張氏太得寸進尺了,她修房子,一大爺出錢,她搬出去租房子,還是一大爺出錢。”
“這還不止呢,賈張氏把鍋碗瓢盆,糧食煤炭全搬走了。這工人來了,連口水都沒得喝,中午還讓一大媽做飯,賈張氏自己也在這兒吃。”
“這換了誰也忍不了啊,誰家做好事能做到這地步的。”
“一大媽多好的人,在院裏幾十年從不說人壞話,這是受欺負了才躲了啊。”
院裏看熱鬧的住戶也紛紛聲讨,其中有幾個大媽更是起勁。
楊衛彪也來了,他今兒一人在家,就是看想熱鬧。
“哥們找王主任來的,這下一大爺要倒黴了。”
許大茂小聲嘀咕,這可是辦成大事了。
“大茂,你這可以啊!”
楊衛彪誇贊了一句,這真小人,把舉報這一套玩得很溜。
沒有人可以抵抗全院的意志,當院裏絕大多數人要針對某個人,或某件事的時候,基本無解。
原劇裏傻柱就是這麽被套牢的,一輩子都幫院裏打工了。
現在全院基本形成了共識,不想賈家免費修房子,也不想賈張氏占了便宜,還在院裏嘚瑟。
誰知道賈張氏還敢嚷嚷:“老易都說了幫我,他心疼我,一大媽還不得支持啊。”
好家夥,連“心疼”都說出來了,衆人隻覺得一陣惡寒。
“誰去把老易叫來,這事我要當面問清楚。”
王主任闆着臉,她開始還懷疑許大茂的舉報,現在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了,真感覺像是小三要擠走原配。
可這個小三可不小啊,是一個肥胖的老太婆。
不過這事說不準,畢竟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我去叫人,這實在太不像話了。”
劉海中感覺機會來了,老易如果失德,這一大爺的位置還不得讓出來,讓他這個領導來當。
沒一會,易中海被叫來中院,他剛在老太太屋想把一大媽接回來,結果自然是被老太太擋住了。
“王主任,你怎麽來了?”
易中海還不清楚狀況,可看到這麽多人看熱鬧,也反應過來,出事了啊。
王主任一臉嚴肅的說:“老易,你可是院裏的一大爺,是要做好表率的,你說說,你現在做的事像話嗎?”
“王主任,我沒做啥啊。”
易中海琢磨一下,難道幫助鄰裏,我自個兒出錢,也犯錯誤?
“還說沒做啥!”
王主任都想罵人了,“老易,這大晚上,你把賈張氏領回家給你做飯,把你原配氣走,你叫沒做啥?”
“這,這……”
易中海感覺要糟,忙說:“王主任你誤會了,我是忙完回家,見雲華不在,就去後院找人。
這賈張氏可不是我帶回來的啊!”
“那她能在你屋裏做飯,鍋裏還煮着臘肉,你聞聞是不是這個味兒。”
王主任覺得老易應該沒這想法,實在是賈張氏這不值啊,可做的事情太讓人誤會了。
“哎呀,她自己來的啊。”
易中海看着人群,他肯定是被人舉報了,不然王主任能來?
“賈張氏可是說你心疼她,不僅出錢修房子,交房租,還管飯。
你說說,有你這麽幫人的,你說是借錢給她,賈張氏給你打欠條了?”
王主任繼續追問,這事必須處理,不然影響太壞,對街道的名聲也不好。
“沒打欠條,這還不知道用多少,最後一起算。”
易中海是擔心錢到了賈張氏手上就沒了,所以想着花多少他先墊上,最後在算總賬。
“一大爺,你這做得可不妥啊,欠條都沒有,萬一賈張氏賴賬呢?”
“就是啊,這可不是小數目,好幾百塊錢啊,賈張氏能還得上嗎?”
“她修房租,上午都快十點才來,裏裏外外都是你張羅,這說不過去了吧。”
院裏衆人議論紛紛,都不用統一口徑,這都明擺着的事。
易中海趕忙解釋:“王主任,還有大夥,我是怕把錢給了賈張氏,她給掉了,她家底都丢好多次了。”
王主任也不想在這兒扯,當即就說:“老易你就算做好事,這方式也欠妥。
你要給賈家修房子,幫助鄰裏這沒錯。
那你借錢吧,讓賈張氏當面打欠條,你把錢給她。
她怎麽修,怎麽租房子,怎麽管工人的夥食,你都不準在幫忙。
還有,爲了避免别人說閑話,以後盡量不要讓賈張氏進你家門,能不能做到。”
易中海張了張嘴,最後隻得點頭,“好,這錢我借給她,三百三十塊,還有三十斤糧食。
她打欠條,修房子的事我就不管了。”
好家夥,住戶們都不淡定了,到了這時候居然還要給錢票,可大夥也阻止不了。
就說今天賈張氏做的事,最多就是傳出點八卦,不至于真和易中海有什麽,捉賊捉贓,沒有證據就不算。
“賈張氏打欠條吧,爲了避嫌,你也不要随便找老易。”
王主任真想把這人趕走,可她是街道主任,不能帶入私人情緒,不然也有失公平。
“打,我打欠條。”
賈張氏見能拿到錢票,這可不鬧了。
等後面有機會在找老易說搭夥的事,一步步的來,不能太急。
當即易中海就點了錢票,叮囑說:“老嫂子,這三百是修房子的,等明兒工人拆完這屋,你得按這個清單購買材料。
這三十塊和三十斤糧票是工人的夥食費,可不能亂用,你每天中午趕回來煮飯或是從食堂打來都行,不能含糊。”
“老易你就放心吧。”
賈張氏一把接過錢票,這可得放好了。
衆人都很無語,本以爲能鬧出大動靜,結果還是讓賈張氏占了便宜。
王主任又說了幾句就走了。
楊衛彪搖頭,回到屋裏,沒關門,果不其然,沒一會就見許大茂和兩個大爺上門。
這次傻柱沒來,現在這局面,已經超出了傻柱的智商線,處理不了這種高端局了。
“楊衛彪,這下咋整,雖說把一大爺踢出局了,可賈張氏還是得了好處,這房子得接着修啊。”
許大茂有些懊惱,早知道該找機會把易中海和賈張氏鎖在屋裏。
“這事啊,得三大爺出手了。”
楊衛彪起身拿了點花生瓜子和牛肉幹,在給開了一瓶酒,小酌一番。
他沒覺得今兒這事失敗了,能把易中海從修房子這事摘出來,就隻剩一個賈張氏,依舊無法對抗全院的意志。
“衛彪,還是你這日子過得好。”
閻埠貴可是吃過牛肉幹的,是好東西啊,香着呢。
衆人都喝了一口酒,這狀态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