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驅趕着衆人,她這是爲了養老,别人怎麽能懂。
就在這時,秦母拿着麻布出來洗刷,也在打掃屋裏的衛生,賈張氏搬走,屋裏一下就寬敞了,就是還得重新做一張小床給棒梗住。
“我們也走吧!”
楊衛彪叫上傻柱和許大茂,他今兒也騎自行車,因爲摩托車快沒油了,得省着點,改天在往機修廠跑一趟。
三人出了院子,許大茂就忍不住說了句,“楊衛彪,你把春草安排進廠裏當采購,她這都下鄉兩天了,我還得給她帶孩子,唉!”
這說起來就是淚啊,許大茂感覺找了個寡婦,還不如自己單過。
“你就知足吧,春草好歹能掙錢,她回來也不會空着手。”
楊衛彪說着片湯話,他自己日子好過,已經把于莉接回來了,秦京茹也走了。
家裏又回到了老樣子,被窩裏還暖和,多美。
忽的,許大茂說了句,“賈張氏這住上窩棚了,下一步看什麽時候把人趕出大院。”
楊衛彪搖頭說:“這事我不參與,她隻要不招惹我,就由着去了。”
他覺得要保持一下人設,表面上可不能和許大茂這小人一個思路。
“得,那就先不管她了。”
許大茂短時間内也沒辦法,畢竟賈張氏在院裏幾十年了,沒有特别好的理由,這把人趕不走。
還有就賈張氏這樣的,哪舍得錢出去租房子,就算别人租好了,怕也不會去,得守着老賈家啊。
兩人這聊着,傻柱已經先一步走了,主任可以遲到,他這個班長卻不行。
尤其他升級了,現在是八級炊事員,這更得賣力。
“我說楊衛彪,咱倆可都是大好男兒,這咋就比不上傻柱呢,他媳婦可早就懷上了啊,這都大着肚子了。”
許大茂這心裏苦啊,還好有個難兄難弟。
楊衛彪笑着說:“放心,我這身體沒毛病,遲早得有孩子。”
“我身體也沒毛病!”
許大茂也趕緊表态,他覺得春草有問題,于莉也有問題。
他倆倒了大黴,這沒處說理去。
聊了一會就上路,按部就班的去了軋鋼廠,至于說辦公桌的生意,接近尾聲了。
之前的桌子就快賣完,這得歇一下,市場消化不了,加上還有一批舊桌子要處理,所以倒是不急。
再有就是過段時間該算賬了,可是賺了不少。
到了廠門口,許大茂突然又說了句,“楊衛彪,我手裏那秦淮茹的欠條,要轉給你嗎?”
“轉給我幹嘛?我對賈家的房子沒興趣。”
楊衛彪是說真的,那是賈張氏和賈東旭住過的,他能看得上嗎?
等過了特殊時期,他就在外面好好挑選幾座四合院,沒必要一直守在這裏。
“我知道伱看不上那房子,可秦淮茹當年可是虧欠了你啊,你要不要拿着欠條拿捏一下。”
許大茂也是沒安好心,他知道三大爺轉移欠條,是想謀劃賈家的房子。
可他這兒無所謂啊,就想楊衛彪參與進來。
“我如果想要拿捏,還用的着欠條?”
楊衛彪搖頭,老賈家和秦淮茹欠他的,這遲早得還。
等進了廠後,他看了下今天的菜單,白菜是永遠的主題,繞不開的。
另外今天有豬血菜,如今在廠裏可是大受歡迎。
跟着又到車間巡視一圈,就回到辦公室喝茶看報,上班就是這麽樸實無華,枯燥泛味,但這就是生活啊。
不過今兒卻沒心思看報,因爲他在琢磨着要不要釜底抽薪,隻要讓軋鋼廠辭退賈張氏,這下人日子就難過了。
但這麽做還是有問題,以賈張氏的情況,街道如果不管也說不過去,至少得保證人均五塊錢的最低生活标準。
尤其賈張氏最近幾個月都沒怎麽鬧事,在廠裏也沒犯錯,這就不好操作了。
“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不是内部找他,就是熟悉的幾個人來電。
廠内短線是免費的,這點還是比較人性化。
“喂!”
“表哥,是我啊!”
電話裏傳來周蓉的聲音,兩人還在經常聯系,不過是寫信,電話不方便也費錢。
“周蓉,找我有事?”
現在打電話很少閑聊,每秒都在燒錢,對周蓉來說,難以負擔。
“表哥你猜得真準,我快末期考試了,完了放暑假,你會到吉春來嗎?我想你了。”
周蓉可是很粘人的,尤其現在還沒有長歪,在光字片很受歡迎。
“呃,看情況,要來的話,我給你寫信。”
楊衛彪也說不準,因爲要找木材,就京城這邊真不好搞。
而上次那木材廠長給他聯絡的地兒,就在江遼那邊。
就說《人世間》原劇裏,周秉昆上班那廠子的木材可是堆積如山,天天有活幹,就知道那邊木材很多.
“表哥,那你要早點決定哦。”
周蓉還是想讓表哥來,一是真的想念了,二是想加深一下關系。
她現在的目标就是考到京城去。
“行,就這幾天給你回信。”
也沒聊幾句就挂了電話,說到考試,楊衛彪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于海棠的成績,得知道考多少分吧。
若實在考不上,也早做打算;若分數相差不大,還能搶救一下。
“笃笃!”
“請進!”
聽到敲門聲,楊衛彪裝模作樣拿出報紙,卻見是春草走了進來。
“楊主任,這是我的采購清單。”
春草是讀過小學的,隻是沒考上初中,對于簡單的書寫也夠了。
“我看看。”
楊衛彪接過清單,有兩份,廠裏和小院是分開的,都是用于招待。
“嗯,不錯,你們那邊的物資挺豐富的。”
他對此比較滿意,這就省心了。
“對了,大壯報名的事怎麽樣了。”
楊衛彪聊起了别的,如果不出所料,春草的孩子大壯會和棒梗一個班讀小學。
“已經報上名了。”
春草說起孩子,這臉上多了些神采。
“那就好!以後在這城裏好好過日子,隻要你不失德,就能呆得住。”
楊衛彪之前幫春草找工作的目的,就是爲了制衡許大茂,這當然得提點一下。
“楊主任,您是站在我這邊,大茂不是你兄弟嗎?”
春草可不是傻子,她故意這樣問的,想試探一下。
楊衛彪大義凜然的說;“正因爲大茂是我兄弟,所以我得站你這邊。
有道是勸和不勸離,大茂那點心思估計你也懂,但你放心,還是剛才那句,隻要你不失德,街道那邊就不會同意,廠裏也不會答應。”
别小看了街道和廠裏施加的壓力,許大茂頂不住的,不敢離。
“嗯!楊主任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也絕不在外邊亂來。”
春草不知道楊衛彪出于什麽目的,但對她來說是大好事。
“好好把你那倆孩子養大吧,再苦不能苦孩子。”
楊衛彪給了碗心靈雞湯,隻要把春草搞定,就不怕許大茂背刺。
“謝謝楊主任!”
春草感受到了楊衛彪的人格魅力,她是不敢動念頭的,但不影響産生好感。
“去忙吧!”
楊衛彪送客了,他得繼續看報紙。
誰知道春草前腳剛走,秦京茹卻來了。
“楊大哥!”
秦京茹提着一個水壺,好吧,辦公室有水壺,劉岚早晨送來的,這哪喝得過來。
“有事?”
楊衛彪放下報紙,這道具反複使用了。
“也沒什麽,就是你在院裏空着一間房,那空着也空着,要不我搬過去住吧!”
秦京茹就想住到那大院去,再說于海棠也在那邊。
“打住,你過去幹嘛,這不方便。”
楊衛彪總覺得這妮子腦回路有問題。
“好吧,那我不去了。”
秦京茹暫時不在提了,今兒也就想試探一下。
“還有别的事嗎?”
楊衛彪又拿起了報紙,這是想送客。
“沒了,我這就幫你換水壺。”
秦京茹當即換掉劉岚早晨準備的水壺,跟着就離開了。
楊衛彪苦笑了一下,也沒在意,哪用管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想法。
沒多久飯點到了,他自然是吃食堂,随意打的倆菜,不用每頓都大魚大肉,身體也扛不住。
一天下來,相安無事的回到院裏。
衆人又去圍觀了一下賈張氏的窩棚,也就各自散去,吃了飯早早睡下,明兒還得上班。
“都是絕戶!”
賈張氏碎了一口,現在徹底分家,她都不能進賈家屋裏做飯了。
好在,申請了一個單獨的爐子可以開火。
在狹小的窩棚裏,賈張氏趕在天黑前把二和面蒸上,将就着開水煮了一個白菜,就這麽吃了。
晚上,她在窩棚裏點了一盞煤油燈,那燈芯燃燒後冒出的是黑煙,有一股煤味,但好歹能照着光亮。
賈張氏又罵了一陣就關上門納鞋底,可這煤油燈光線太弱,穿針都看不清楚。
“哎呀,這不活了啊。”
賈張氏不由在想,她一分錢沒拿到,怎麽就從屋裏搬出來了呢。
可爲了以後的養老大計,不得不這樣做。
入夜了,晚上的風還是冷。
這棚子多少有點漏風,門闆邊上也有縫隙。
賈張氏趕忙躺在小床上,把煤油燈放在床頭,接着納鞋底,最後不知道啥時候就睡着了。
夜裏,秦淮茹睡不踏實,因爲得奶孩子,槐花每隔三個小時左右就要哭喊一陣。
忽的,她好像聞到了燃燒的煙味,越聞越不對勁。
“媽,媽快醒醒,是不是哪裏着火了。”
秦淮茹說着看了看屋子,沒有火光,這才放心,跟着伸手去拉電燈線,把燈點亮。
“淮茹,啥事啊。”
這一家子都睡在一個大通鋪上,還沒來得及再做一張床。
“媽,有煙味,誰在燒什麽。”
“是有煙味,這大晚上的誰在燒火,都嗆屋裏來了。”
秦母抱怨了一句,這城裏人也不講究。
“不好,會不會是我婆婆的窩棚。”
秦淮茹着急了,窩棚着火是小,如果把這屋子也引燃可就完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淮茹,你這還在坐月子啊,我去。”
秦母披上衣服剛打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那煙就給黑霧似的往屋子裏鑽。
“不好了,着火了,快來人啊。”
“淮茹快把孩子們叫醒,誰家着火了。”
秦母大喊大叫,隔壁的何家人立馬就醒了告。
傻柱第一個沖出來,嚷嚷着:“好大的煙霧,是哪兒着火了。”
“不知道啊!”
這外面一片漆黑,今晚上還沒月亮,秦母也看不清楚。
傻柱連忙去拿電筒,這時對面的易中海拿着電筒出來,這一照就見賈張氏那窩棚有滾滾濃煙往上冒。
“快來人啊,起火了,院裏起火了。”
易中海跑過去,見到傻柱出來,忙說:“傻柱,是賈張氏的窩棚起火,快,這得救人。”.
易中海也沒含糊,上前就去推門,誰知道裏面反鎖了。
“老嫂子,着火了……賈張氏,快出來,着火了。”
可任由他怎麽喊都無人回應。
“一大爺,踹門啊!”
傻柱沒敢靠太近,這水火無情,何況裏面是賈張氏,這怎麽往前沖。
“哐當!”
易中海一腳把門踹開,隻見裏面濃煙滾滾,角落裏已經竄起火苗。
而賈張氏正跟死豬一樣躺在床上。
“傻柱,快這還有得救,咱院裏不能出人命。”
易中海也不敢沖太進去,都沒落腳的地方,上前抓起賈張氏的腳就往外拖。
傻柱也上前幫忙,就在他們剛把人拉出門口,轟隆一聲,窩棚就塌了,火苗竄出老高,一下引燃了賈家屋子的房頂一角。
主要是那房梁被熏烤了一陣,加上現在的天氣,一點就着。
嚴格說起來,四合院的建築就是青磚瓦房,其中夾雜着木梁、木窗、木門等木制品。
“快,把秦淮茹他們叫出來,屋裏還有孩子。”
易中海大喊起來,“救火,大夥都來救火啊。”
到時候,楊衛彪也到了,他的視力不錯,人也不笨,一看現場就知道大概咋回事。
正好,秦淮茹抱着槐花,秦母抱着小當,還有棒梗都從屋裏出來了。
“着火了,大夥快來幫忙滅火啊。”
秦淮茹也焦急大喊,她在屋裏就看到房梁着火,這要出大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