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明也說:“姐,你對京茹那麽好,怎麽對我們這麽摳門啊。”
“我怎麽摳門了?”
秦淮茹一下反應過來,肯定是秦京茹帶更多好東西回來了。
果不其然,連秦父也說:“京茹那丫頭帶了兩隻雞,一隻鵝,一大塊肥豬肉得有六七斤重,還有一匹布能做十件衣服。”
秦母跟着說:“可不止呢,還有花生瓜子糖果一大包,她自己還穿着新衣服回來的,還給她媽交了二十塊錢。”
秦淮茹聽到這兒,感覺天塌下來了,“京茹肯定是被騙了。不是騙,就是,我也說不上來。”
她之前在副食店外邊見過秦京茹,後來傻柱那含含糊糊的說辭,肯定跟楊衛彪有關系。
“淮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叫被騙了,那你怎麽沒被騙。”
秦母不答應了,不能亂說人壞話。
秦光明一下反應過來,“姐,難道京茹在城裏,不是住伱那兒?”
“她沒住我那兒,不知道她在幹啥,那天我碰到她,一下就跑了。”
秦淮茹一直想問清楚,突然她想到昨晚上在楊家外邊偷聽到的大秘密。
那于莉居然有病,沒準楊衛彪就動了心思,想讓京茹給生一個。
“那這得問清楚了!她一個小丫頭,别在外面給人騙了。”
秦父是從安全上考慮。
“京茹才多大,誰會騙她啊,我看是遇到好人了。”
秦母有不同的看法,就京茹帶的那些東西,上門提親都有多餘的了,還用得着騙?
“姐,你回來了。”外面傳來秦京茹的叫喊聲-。
“是京茹來了。”秦家人連忙出去,秦淮茹就傻眼了,比起上次,秦京茹今兒又換了一套衣服。
“京茹,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上次爲啥跑了。”
秦淮茹連忙質問。
“姐,你要送我回村裏,我當然得跑啊。不過現在不怕了,我爸媽答應我留在城裏了。”
秦京茹就是來說清楚的。
“京茹,是不是楊衛彪收留你了。”秦淮茹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對啊,楊大哥可好了,給我買東西,還給我錢花。”
秦京茹想起那天她和楊大哥去逛街,最後還下了館子……
“他那是對你……”秦淮茹話到嘴邊又停住了,這種事不能當衆說出來。
“京茹,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什麽事兒啊。”
秦京茹一點都不在乎,現在父母不反對,她就徹底自由了。
秦淮茹把人叫到屋裏,這才低聲說:“楊衛彪的媳婦,她好像有什麽病,沒能懷上孩子。
楊衛彪肯定有想法,說不定想讓你給他生一個。”
她本來是勸說,誰知道秦京茹竟然高興的說:“那可太好了,我願意生啊。”
秦淮茹更急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你給他生孩子算怎麽回事,名聲不要了。”
“姐,等我有了楊大哥的孩子,沒準他就離婚娶我了呢。”
秦淮茹看着就跟中邪一樣的妹妹,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京茹,你才多大啊,說不定楊衛彪沒别的想法呢。”
“那不可能,楊大哥肯定就是這麽想的。”
秦京茹不答應了,你怎麽還潑冷水。
秦淮茹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就不該提這事。
“淮茹,你們說完了沒有。”
秦母在外面喊了,這什麽事非得背着說啊。
“大娘,這就來。”
秦京茹趕忙出去了,不想在跟姐姐多說。
秦淮茹歎息一聲,也隻好跟着出去。
“剛你們提到楊衛彪,我怎麽覺得好耳熟。”
秦母剛一直琢磨,覺得應該知道這人是誰。
秦淮茹不敢說話了,連忙跟京茹打眼色,可是已經晚了。
“大娘,你這當然耳熟了。當初姐原本要嫁給楊衛彪的……我在幫他幹活呢。”
秦京茹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是老楊家的孩子啊。”
秦母回想起來了,這都好多年了。
“哎呀,京茹,你剛說楊衛彪的工資多少來着?”
“八十六塊五啊!他家有縫紉機、自行車、手表,他還有挎鬥摩托車呢。”
秦京茹說起來就羨慕于莉,不過于莉對她也挺好的,大不了以後等她嫁過去,把前院的房子留給于莉住好了……
“這也太高了,我記得淮茹你說賈東旭的工資是三十多吧,這怎麽差得這麽多。”
秦母傻眼了,這都快三翻了啊。
秦淮茹不敢說話,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該回來。
秦京茹可沒給面子,“大娘,你别提賈東旭了,人都已經沒了。”
“什麽,人沒了,那淮茹你就成了寡婦,可你這肚子裏還有孩子啊。”
秦母感覺天塌下來了,秦父也一臉不敢相信。
還有秦光明一家子,秦光友,這全都愣住了。
他們原本還以爲賈東旭發達了……
“淮茹,到底怎麽回事。”
秦父質問女兒,當初他就覺得女兒換一個人嫁不妥。
“爸,東旭是沒了,我現在在軋鋼廠上班,一個月二十七塊五,這日子也能過下去的。”
秦淮茹不知道該咋說。
誰知道父親卻問:“我是讓你說楊衛彪的事,我記得他跟你是一個院裏的吧。”
秦京茹接話說:“是一個院的,姐在中院,楊衛彪在後院有兩間房。
他還在前院買了一間房,聽說花了四百多塊錢呢。”
秦淮茹這恨不得把妹妹的嘴給封上。
“淮茹,你這當初是怎麽選的,怎麽就不長眼呢。”
秦父氣得不輕,可這也沒辦法了。
秦京茹見氣氛不對,趕緊溜了。
秦家一陣沉默,秦淮茹抱着小當流眼淚,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
“楊衛彪,有你的信!”
“好嘞,辛苦了。”
今天才初二,郵遞員就上班了。
看上面的字,就知道是外婆那邊寄來的,這是舅舅的字。
“衛彪,你彙的錢已經收到,你外婆身體還好,經常念叨你。下次别這麽破費,你自己省着點花……”
楊衛彪看完這封信,卻沒急着回,知道那邊的情況就好。
這年代,遠嫁其實也挺正常,還有的上山下鄉。
他的小姨媽李素華嫁到了遼吉春一帶。
回過神來,他正要把信放回去,這才發現信封裏還有東西。
是一張照片,還有一個紙條。
“衛彪,這是你小姨媽寄給你外婆的,上面有他們一家子,還有名字和家庭地址。”
楊衛彪拿起照片,這一看就傻眼了。
中間是一對夫婦,上面寫着李素華、周志剛。
還有仨孩子,左邊是老大周秉義,前面是老三周秉昆,右邊是老二周蓉。
楊衛彪穿越前看過一部叫《人世間》的電視劇,不過背景是在好幾年後,在知識青年上山鄉下的時期。
隻是萬萬沒想到裏面主角的母親,居然是他的小姨媽。
周秉昆竟然是他的表弟。
愣了一下,他才放下照片,要說人世間裏最讓人心疼的就是鄭娟。
周家仨孩子這日子也不好過,還有他小姨媽,這眼睛幾乎都哭瞎了。
楊衛彪想了想,按照上面吉春光子片的地址,寫了一封信,再給準備了東西郵寄過去。
初二這天,于莉回娘家去了!
他這邊有事,趁着春節,跑跑關系,早些準備來應對未來的特殊時期。
以前他想安安分分的,但等到安穩,他都四十多了,啥都晚了。
所以不如主動出擊,原劇軋鋼廠以後是李新民掌權,但現在可以不是了。
“衛彪,你這出去啊!”
閻埠貴正在擺弄花草,就這點不花錢的愛好。
“跑跑關系,到時候好辦事。”
楊衛彪随口應付。
“對對,你這辛苦了啊!”
閻埠貴發現楊衛彪身上有很多優點,聰明,勤奮。
“還好!怎麽不見許大茂呢?”
要說傻柱不在,那是去對象家了,可許大茂不正常啊。
閻埠貴左右看了看,這才低聲說:“許大茂昨下午就騎着自行車走了,他是去鄉下找寡婦去了。”
“我去,就上次他說的那個寡婦?”
楊衛彪還記得這事。
“你這知道啊!”
閻埠貴是後加入團隊的,并不清楚許大茂曾經坦白過。
“許大茂之前說過一嘴,他啊,小心别被纏上了。”
楊衛彪在心裏給許大茂祝福了一下,要是那寡婦帶着孩子找上門,可就熱鬧了啊。
萬一許大茂在寡婦家,被人抓了現行,那才是悲劇。
“三大爺,不跟你聊了,我這先走!”
“好嘞,我這學校裏放假時間長,等過了初六,那辦公桌的事我會多努力的。”
閻埠貴趕緊表态。
“成!”
楊衛彪發現摩托車被擦拭得賊幹淨,不由多說了句,“這誰給打理的。”
“我家解成,以後都讓他擦車。”
閻埠貴是讓大兒子多掙表現來着。
“替我謝謝了。”
楊衛彪這心裏美滋滋的,閻解成一度還是情敵,這就給他擦車了,豈不美哉。
哼着小區,到了邊江大橋,他這心裏想着不會碰巧遇到丁秋楠吧!
“楊衛彪!”
好大夥,丁秋楠就站在橋上。
“呃,這麽巧!”楊衛彪這不知道咋說了,他這心想事成的加成屬性,有時候容易犯錯。
“是很巧。”
丁秋楠剛還在發呆,幾乎下意識的扭頭,就看到人。
“楊衛彪,你是要去幹嘛?”
“北郊鋼鐵分廠,找方廠長說點事。”
他是實話實說,今天先跑郊區,明天再跑城裏。
“很重要的事嗎?”
丁秋楠看了一眼挎鬥裏的大口袋,若有所思。
“咳咳……我就送點東西,随時都可以,不忙。”
楊衛彪這是不想破壞人心中的形象,這上趕着送禮,不是啥好事。
“你就會用這招,要是不忙,陪我去逛逛?”
楊衛彪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丁秋楠已經上了後座。
之前兩次都逛錯了地方,這次索性不過橋。
經過一片相對荒涼的地段,前面就豁然開朗了,左邊有一片建在高處的建築,屬于幹部家屬區。
丁秋楠伸手往上指,說:“我在那兒讀的書。”
“這學校不錯啊!”
前面很近就是學校,右邊是一些相對破舊的筒子樓,這是鋼廠員工住的地方。
等過了這一片,就到了生活區,有糧站、供銷社、副食店,菜場等等。
楊衛彪心态不錯,反正上次都坦白了,就當朋友處。
兩人逛了一陣,最後在河邊上停了下來。
“秋楠,你爸是怎麽回事,好像沒上班?”
楊衛彪也不知道聊啥,就随便扯了個話題。
“他以前在工人醫院,因爲犯了錯給辭退了。”
丁秋楠在廠裏都不說這事,但楊衛彪還是不同的。
“你爸醫術現在還行嗎?”楊衛彪還真不能确定。
“我爸醫術很高明的,他才四十多歲。”
丁秋楠想讀醫科大,也是從小受到家裏的影響。
“那不上班真太可惜了。”楊衛彪念叨了一句,卻沒主動說什麽,不然又容易引起誤會了。
丁秋楠雙手捏在一起,糾正了好一會,“楊衛彪,你能幫我爸解決工作問題嗎?能進醫務室就可以,他要是繼續呆在家裏,人就真的廢了。”
“總廠的工人醫院怎麽樣,你爸以前不就在哪裏當醫生嗎。”
楊衛彪這屬于放空炮了,他都不認識總廠的領導。
“我爸還能回工人醫院?”丁秋楠很吃驚。
“我也不能給你打包票,要是實在不行,在換成醫務室吧。”
楊衛彪這也不敢亂吹,沒準到時候就給打臉了呢。
丁秋楠雙手交織在一起,“我欠你的,以後該拿什麽來還?”
“不用還。”楊衛彪給了一個微笑,跟着看了看手表,“走,我送你回家,你給我做頓飯吧。下午我真得卻一趟北郊分廠。”
“好啊!”丁秋楠也笑了。
兩人當即就走,在過了廢品收購站後,丁秋楠忽然把手伸向前,抱住了楊衛彪的腰。
楊衛彪吓了一跳,這大庭廣衆啊,好在這一段路沒啥人。
“讓我抱會,就一會。”
丁秋楠閉着眼,她不知道爲什麽這麽做,是因爲欠太多了,還是人真的不同。
楊衛彪不敢說話了,好在快到開水站的時候,丁秋楠就松了手。
到了裏面小道,楊衛彪忽的把車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