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彪,我這沒認錯吧,你戴着帽子幹嘛,有事?”
“沒,陳主任,我這等許大茂,天冷……”
楊衛彪接連遇好幾個人,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楊衛彪!”
“這又來?”
他一轉身,就看到了梁拉娣,而且是彪悍的騎着一輛挎鬥車。
“楊衛彪,我說過會來軋鋼廠找你的。”
梁拉娣拍了拍挎鬥,示意他上車。
“不是,你這找我幹嘛呢?”
楊衛彪這都沒法躲,因爲别人都找上門來了。
“來看看伱啊,誰讓你上次來機修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梁拉娣想起這事就來氣。
“我那是看病。”
楊衛彪這有點心虛。
“看病?你都把丁醫生帶走了,要不是丁醫生下午就回來上班,我們食堂那南易,得找你麻煩。”
梁拉娣可是聽了不少八卦。
楊衛彪這會已經坐上了挎鬥,在這麽站在門口聊下去,他就成八卦了。
“現在去哪兒,你家?”梁拉娣問了句。
“咳咳……去什刹海,湖邊轉轉就行了。”
那邊說是海,其實就一個大湖泊,不過風景是真不錯。
梁拉娣穩穩的把車騎到了什刹海。
兩人找了個石凳子坐下,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楊衛彪,你喜歡丁醫生?”梁拉娣這一開口就王炸來着。
“那不能夠,我才見她幾次,談何喜歡?”
楊衛彪搖頭,莫須有的罪名,他可不背。
“那我才見你幾次,就喜歡上你了。”
梁拉娣這話簡直石破天驚。
“你這也不能夠啊!”楊衛彪趕緊表态,“那啥,我不是單身,我結婚了。”
“知道啊,我在電話裏問過了。沒想到你這都年齡,還沒孩子啊!”
梁拉娣猜測這不會真有病吧。
“你那什麽眼神,我這是新婚。”
梁拉娣點頭,“我就說你怎麽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原來是沒膽子偷腥。”
“什麽叫沒膽子,我這是專情懂不懂。”
楊衛彪這也攤開了講,免得一直有誤會就不好了。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梁拉娣忽然扭頭,好不容易來一趟,該說的她一定要說。
“你這瞎鬧了啊,我結婚了,還喜歡啥啊!”
楊衛彪搖頭,他這輩子第一次被表白,居然是這種情況。
“我自個兒喜歡,你别管就行了。放心吧,我帶着四個孩子呢,不會拖累你的。”
梁拉娣就是來表明态度,卻沒想過讓楊衛彪離婚。
“你這話我聽懂了啊,那我就當不知道這事了。”
楊衛彪松了口氣,他就怕梁拉娣經常跑軋鋼廠來找人。
“等等,你這電話也别打了,容易引起誤會。”
“沒事,下次我就說是你表姐。”
楊衛彪很無奈,關鍵心想事成這點,在梁拉娣這裏不管用啊。
兩人在湖邊待了一個多小時,盡瞎聊了。
回去的時候,沒敢讓人送到軋鋼廠,在附近他就下車了。
“楊衛彪,下次你來,我給你做件衣裳。”
梁拉娣揮了揮手,這次是真走了。
楊衛彪這心情挺複雜的。
轉眼就是幾天過去,大年三十到了,這天軋鋼廠依舊要上班。
“傻柱,你這沒事幹?”
楊衛彪在工作間畫着圖紙,打算給家裏設計一套家具。
“嗨,今兒中午就炒了一個菜,沒準還賣不完。”
傻柱今天也輕松了,大夥都等着回去吃年夜飯。
“你這年貨備齊了嗎?”
楊衛彪想到了秦京茹,昨天總算把人送到車站去了。
“差不多了,下午在和我那對象去轉轉,她今年在我這邊過年呢。”
傻柱這高興來着,等過完大年就可以張羅結婚。
“那感情好!”
楊衛彪忽然想到了什麽,手裏的筆停了下來。
“傻柱,我先撤了,再去準備點年貨。”
“好嘞,反正你這采購組長時間自由。”
傻柱自己就不喜歡講規矩,楊衛彪這很對他的脾氣。
就在楊衛彪收拾工位的時候,傻柱又多說了一句,“昨兒你回來得晚,那是沒看到小當哭着找爸爸,都跑你家了,拉都拉不住。”
“咳咳……大夥沒說什麽吧!”
楊衛彪知道這事啊。
“能說啥,賈東旭這都沒了,小當跟你親,這能分清楚誰是好人壞人。”
傻柱對賈東旭的意見也很大,人沒了也不見說啥好話。
楊衛彪點點頭,沒在接着往下說。
出了廠子,去逛了百貨大樓、副食店、菜場、供銷社等地方。
把幾個袋子都給裝滿了,這是騰籠換鳥,把空間裏的東西裝裏面。
“衛彪,這你又是大采購啊!”
前院,閻埠貴很是羨慕。
“過兩天于莉要回娘家,可不得帶點東西。”
楊衛彪寒暄了兩句就提着東西走了。
“衛彪,這麽早就回來了啊。”
于莉一個人在家,于海棠昨天回去了,不好待在這邊過年。
“沒啥事,就提前走了。”
楊衛彪說着就把袋子拿進屋,以往過年都是他一個人,今年終于不同了。
“呀,怎麽又買這麽多。”
于莉覺得家裏啥都不缺,再多就浪費了。
“這不過年嗎。”
楊衛彪把準備好的年貨拿了出來,基本上都是空間簽到得來的。
“過年也用不着這麽多吧,得省着點。”
于莉把東西收拾好,就去忙年夜飯。
最後等端上桌有四菜一湯,兩個人已經超标,主要自家男人不喜歡吃剩菜。
“咱家還差一台收音機。”
楊衛彪覺得家裏安靜了點。
中院,賈家。
今晚上這頓飯,賈張氏總算能一起吃了。
她也領了工資,掃大街每月十三元,但她上月隻出勤了十一天,拿到五塊五毛。
要說省着點這也夠花了,可賈張氏轉眼就去換了二十八斤白面,花了四塊七毛六,這一下就隻剩幾毛錢了。
秦淮茹知道後,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賈張氏擺明了不會交水電煤費。
上了桌,賈張氏一口一個餃子,吃得是又快又多。
秦淮茹也聰明,家裏不敢換多了吃食,就怕婆婆給偷吃了。
“媽,你這給棒梗留點,他還在長身體的時候。”
“鍋裏還有,我這也需要營養。”
賈張氏已經拆了石膏,腳已經好了。
“淮茹,你說這樣一起過日子多好啊,要不,就别分家過了。”
賈張氏一輩子沒上過班,這掃了十幾天地,也扛不住了。
“媽,你連糧本都單獨領了,哪能說不分就不分,就這樣挺好的。”
秦淮茹說什麽也不敢一起過了。
“好什麽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改嫁?”
賈張氏還指望以後棒梗給養老,就不能讓秦淮茹跑了。
“媽,我這還大着肚子,你别當着孩子的面亂說。”
秦淮茹眼中有淚花,她之前是想過找楊衛彪改嫁,可别人不願意啊,其他人她也看不上。
“我怎麽亂說了,這都是女人,我也是從你這歲數過來的。”
賈張氏直言不諱,這說話間,依舊沒忘記吃餃子。
“棒梗、小當,快吃,媽出去轉轉。”
秦淮茹吃不下去了,這心裏堵得慌。
“說你兩句就受不了了,你不吃拉倒。”
賈張氏可不給慣着。
秦淮茹掀開簾子到了院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往那裏去。
她聽着傻柱家傳來的歡笑聲,心裏更難受了。
這走着走着就到了楊衛彪屋外,要是當初她沒有一時糊塗,這裏才是她的家啊。
楊家的大門關着,但談話聲卻從裏面傳了出來。
“衛彪,你說我要是一直懷不上,可咋辦啊!”
于莉吃了幾口,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卻沒有胃口了。
“你這别老想着這事,醫生不是說了嗎,還是有機會的。大過年的,不要提這事,影響心情。”
楊衛彪其實也挺在意的,但在他看來,三十歲要孩子其實也不晚。
“那我不提了,衛彪,今天海棠不在,我都依你。”
于莉這又有胃口了。
“這可你說的啊!”楊衛彪趕緊吃菜。
一個小時後,屋外,秦淮茹碎了一口,才挪着步子走了。
“你到哪裏去了。”
賈張氏挎着臉,看着秦淮茹進門。
“出去轉了轉!”秦淮茹沒多說,這還得收拾碗筷,鍋裏的餃子一個沒給她留下。
第二天天不見亮,秦淮茹就帶着小當走了,到前院時跟三大爺說了一下。
賈張氏是被棒梗的喊聲吵醒的。
“奶,我媽和妹妹都不見了。”
棒梗醒來就不見人,一時着急了。
“不會跑了吧。”賈張氏也慌了,趕緊起床在院裏喊了起來。
“誰家看到秦淮茹,這天殺的,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這必須找派出所給抓回來。”
賈張氏這哀嚎着,把大夥都給叫出了出來。
“老嫂子,你怕是搞錯了,秦淮茹能往哪裏跑,肯定是有事出去了否。”
易中海覺得這不可能,再說秦淮茹都有工作了。
“對啊,賈張氏,秦姐可不是你,人好着呢。”
傻柱怼了賈張氏一把,“你們都分家了,這你也管不着啊。”
“我怎麽管不着,她是我家東旭的媳婦,生是我賈家的人,死是我賈家的鬼。”
賈張氏嚷嚷着讓大夥趕緊去找。
可誰願意啊,大過節的。
楊衛彪也來了,他早起,于莉倒是起晚了。
閻埠貴終于來了,“秦淮茹回鄉下娘家去了。賈張氏你自個兒帶着棒梗過幾天。”
“她怎麽能丢下我和棒梗自己回娘家啊。”
賈張氏哀嚎起來,本來想着過年放幾天假能好好歇着。
“老易,我這就剩幾毛錢了。你看要不讓大夥給捐點。”
賈張氏又打起了主意。
“老嫂子,今天是初一,你不是有工資嗎,錢呢。”
易中海也是頭疼,這怎麽還不省心。
“換定量了啊,這過年還不得吃點白面。”
賈張氏說的理所當然。
“唉!有白面吃還不夠,你還要想什麽。”
易中海這次真不管了。
“散了散了。”
閻埠貴呼喊着,誰願意給賈家捐錢,這仇大着呢。
楊衛彪搖頭,賈張氏的日子是過太好了吧。
從之前丢了豆渣開始,他一直知道賈張氏在他家垃圾桶找吃食。
不過他準備斷了這剩菜,哪能一直撿這便宜。
他就是喂條狗都比留給賈張氏強。
“老閻你等等,聊幾句。”
易中海上次知道得罪了閻埠貴,可那也是沒辦法。
“沒空!”
閻埠貴轉身就走了。
“這……”
易中海也沒法,想着讓老劉從中調解,可劉海中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跑了。
秦淮茹帶着小當回鄉下,是知道婆婆怎麽也會管棒梗,她背了一個包,下了客車後,又走了幾裏路才到村裏。
“這不是老秦家的大女兒嗎。”一個中年婦女在路邊把人認了出來。
“唐嬸兒,我回家來看看。”
秦淮茹這還是去年回來過,主要是回家就得帶點東西。
“聽說你家日子好過了。”
婦女也是一個愛八卦的主。
“你聽誰說的?”
秦淮茹就不想往下聊,她男人才沒了。
“看出來的啊,京茹不是在你家住了那麽久嗎,這回來都穿上新衣服。
還大包小包往家裏帶東西,這可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婦女本來是恭維的話,卻讓秦淮茹尴尬了。
沒敢再說,路上又碰到幾個人打招呼的,好一陣應付,才算是到了家裏。
“媽,我回來了。”
秦淮茹一眼就看到自家老媽在院裏。
“淮茹,這可盼着你回來呢。”
秦母趕忙迎上來,左右看了看,“怎麽不見棒梗,還有東旭,一直就不肯來?”
“媽,東旭他……”
秦淮茹才想起賈東旭的事沒有通知家裏。
“東旭是發達了吧,這更不願意來村裏了。”
秦母自行腦補了一番,“快進屋,你爸剛還念叨你呢,還有你兩個弟弟。”
正說着,秦家人都出來了。
秦淮茹見到家裏人也很高興,也有滿肚子的委屈。
“媽,我給你們帶東西了。”
秦淮茹取下背包,帶了五斤白面,還有一件衣服。還有一小塊肉,一包瓜子,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一咬牙,還給媽拿了三塊錢,她總不能被京茹比下去吧。
誰知道,她今年的大手筆卻沒有引起轟動,家裏竟然出奇的安靜,母親也沒接那三塊錢。
“姐,我這還是不是你弟弟啊。”最小的秦光友不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