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這會議開到了半夜,最後閻解成都熬不住了。
這讓閻埠貴終于抓住機會,直接就說:“解成啊,你們咱家就兩個人上班,這損失就一人一半了,我給你記着,到時候你慢慢找補給我。”
“不是,爸,這關我什麽事啊。”
閻解成都蒙了,他這才剛參加工作,就要背負巨額債務了嗎。
“解成,聽伱爸的,那錢還不是給你買房的。”
三大媽心裏也不好受,她要是今兒關了窗戶,就沒這事了。
“這事就這麽定了,我那掉了186塊,至于票呢,給算個30塊吧,你補我108塊。
還有今天的醫藥費算你一半,一共算你120塊,零頭都給你抹了。”
閻埠貴說着就把兒子趕出去,可這心裏更難受,因爲這麽一算,就今兒一天,家裏就損失了二百多。
“爸啊,我冤啊!”
閻解成在門外嚎啕大哭,這欠債太多了啊。
……
第二天,楊衛彪起晚了,因爲不用上班啊。
早餐吃的是紅薯粥,飯後,于海棠就回自己家去了,總得回去住一段時間。
楊衛彪也沒挽留,正好,周末清閑一下。
忽的,見傻柱找上門來。
“楊哥,你可算是起來了,我都來兩回了。”
傻柱這着急忙慌的,是個急性子來着。
“你找我幹嘛,你今兒得去找你對象啊。”
楊衛彪拿出煙遞了一根過去,傻柱也抽煙的。
“哥,你那還有糧票嗎?”
傻柱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楊衛彪攢了那麽多錢,還有糧票,他這就一貧如洗了.
“你缺糧,這不能吧,我記得你剛換了定量沒幾天啊。”
楊衛彪心說,這難道全都給秦淮茹拿去霍霍了?
“那啥,我那家裏定量給了雨水三十斤,她中午要在學校吃。我自己就留了二十一斤,還給了秦姐五斤,她中午得在廠裏吃飯。”
傻柱給解釋了一番,他這真是不容易。
“所以呢?你自己不夠了,那不是現在吧!”
楊衛彪吸了口煙,這傻柱就是給作的。
“嗨,秦姐家不是困難嗎,今早都沒糧下鍋了,我就想着……”
“别,你别想了,我這兒也沒糧票了,就攢了多餘的五十斤,都借給三大爺了。”
楊衛彪給婉拒了。
“真沒了?”
傻柱來之前也覺得借不到的。
“真沒有了,我之前家裏就一個人,能攢多少糧票?”
楊衛彪搖頭,真想給傻柱來幾下狠的。
“唉,那沒辦法了,我就是看秦姐可憐。”
傻柱這還是不甘心,沒幫上忙。
“你這是想多了,那賈東旭從住院到現在,可是一分錢沒掏出來吧。他平時不在廠裏吃飯?身上就沒點小存款,别的不說,二三十塊錢,十來斤糧票,絕對是有的。”
楊衛彪這分析不會錯。
“嗨,聽你這麽一說,我忽然就明白了,合着是賈家演戲,就想讓我們接濟啊。”
傻柱頓時生氣了,這将心比心,連他都給騙了。
“就是這麽回事。你沒看一大爺都沒管嗎。咱在退一步說,三大爺都知道利用空閑時間去釣魚貼補家用。那賈東旭不能幹重活,還不能釣魚?
他都仨孩子了,咱哥們,這一個都還沒呢。”
楊衛彪這莫名奇妙就給傻柱上了一課,也不知道人能不能聽得進去。
“得,是我瞎操心了,楊哥,那我看對象去了。”
傻柱轉身就走了,回到家就把自行車提了出來。
秦淮茹一直在等着的,見傻柱忽然要出門,連忙從屋門口走了過來。
“傻柱!”
“秦姐,那啥,我還有事,出去了。”
傻柱之前是答應了幫忙想辦法借糧票,但現在不這麽想了。
“傻柱,棒梗都餓了,他一直念叨着何叔給他帶吃的呢。”
秦淮茹這又用上了老套路。
“他能念叨我?還叫我何叔?讓棒梗找他老爹要吃的去。”
傻柱越聽越覺得這話太假了,連秦姐都學會騙人了。
“不是,傻柱,東旭他沒錢啊。”
秦淮茹慌了,傻柱這是怎麽了,剛還答應得好好的。
“他有沒有自己清楚,我先走了。”
傻柱不想多說了,推着自行車一溜煙跑了。
“傻柱!”
秦淮茹流淚了,這傻柱也靠不住了,可怎麽辦啊。
“媽媽,小當,餓。”
小當在床上玩,可到這會也給餓了。
“你這當媽的沒聽到啊,小當和棒梗都餓了,還不快去想辦法。”
賈張氏冷着臉看着,她也餓了。
“媽,我還能想什麽辦法啊。你那兒不是領了上月的工資嗎,我記得是5塊4毛,你先拿出來,咱先換點糧食。”
秦淮茹記得很清楚,那錢還是一大爺幫忙領回來的。
“好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那錢可是我最後的家底了,是我辛辛苦苦在廠裏掙來的,一分都不能動。”
賈張氏趕緊手捂着荷包,要是連這點錢也沒了,她真的想死。
“媽啊,再不換糧,咱家就真餓死人了。”
秦淮茹哭訴,其實她手上還有幾斤糧票和幾塊錢,都是之前傻柱給的。
可也不能動用啊,中午她得在食堂吃飯,還要留着錢應急。
“那就餓死算了,到時候全院的人都有責任,街道也有責任。”
賈張氏故意大聲嚷嚷,就想讓别人知道。
……
“這是真不像話了!”
後院,聾老太太念叨了一句。
在她對面坐着易中海,這一大爺是躲這兒來了。
“太太,你說這賈家,怎麽就愛折騰。”
易中海這是很不高興,院裏最近全亂套了。
“老賈家的人都自認爲太精明了,把别人當傻子。”
聾老太太搖頭,“那東旭手上肯定還有點錢票,張丫頭還有幾塊錢工資。那秦淮茹,手裏也有錢票,是我那傻孫子給的。
賈家三個大人,身上都有錢,這家裏就是沒糧下鍋,這餓死了也是活該。”
“還有棒梗,也是不學好,偷了閻家那麽多錢票,也不知道拿出來給家裏換糧。”
聾老太太這是全給看明白了,也是因爲有易中海在,這給分析的。
“所以啊,太太,我這一大爺不是心狠。就讓賈家餓上一天,看會不會想辦法。”
易中海心說,今兒才七号,到二十四号,還有大半個月才能領下月定量。
“老易,你說衛彪那孩子怎麽樣。”
聾老太太忽然提到了楊衛彪。
“衛彪是個好孩子,雖然有時候脾氣是大了點,但這心還是善的。”
“而且啊,他願意借那麽多錢和票給閻家,這說明做人是有底線的。”
易中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聾老太太點頭,說:“以前是我們誤會他了,你是一大爺,往後這院裏多看顧着他點。”
“放心吧太太,别的不說,這髒水潑不到他頭上去。”
這聊着聊着,一大媽也過來了,中午啊,索性就在老太太這兒吃了。
後院,劉家!
劉海中這一直在屋裏打轉,收音機也不聽了。
二大媽忍不住問了句,“老頭子,你這都快把我轉暈了,你要蹲坑就趕緊去啊。”
“這能去嗎?我要敢從中院過,就能被逮着捐糧。”
劉海中這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啊。
時間轉眼快到中午了,各家都陸續開始生火做飯,唯獨這賈家依舊還是冷竈。
“淮茹,要不你去傻柱那地窖尋摸點白菜。”
賈張氏這熬不住了,這都快中午了,早飯還沒吃。
“媽,那地窖上鎖了,興許是雨水發現白菜少太多了。”
秦淮茹這一上午都在做思想鬥争。
“這雨水也不個好東西,吃傻柱的喝傻柱的,還管上閑事了。”
賈張氏唉聲歎氣,院裏這一戶戶的,就沒有好人。
“媽,雨水和傻柱可是兄妹,我在出去看看一大爺回來沒有。”
秦淮茹坐不住了,在家裏看着棒梗和小當她就心疼。
剛掀開簾子出去,忽然見到後院有人出來,頓時眼前一亮。
“許大茂!”
“喲,這不我秦姐嗎。”
許大茂這才剛起來一會,正打算去父母那邊。
“許大茂,能不能借點糧給姐啊。”
秦淮茹心想許大茂的條件可不差,要是能幫襯家裏,日子就好過了。
“怎麽,你家東旭沒給你糧啊.々。”
許大茂這是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你就說借不借吧。”
秦淮茹忽的就給端上了,懂得該怎麽拿捏。
“借,怎麽不借啊,那明天上班,你跟我到倉庫去聊聊?”
許大茂動了心思,那賈東旭是不行,但是他可以啊。
“行啊,那你先借糧。”
秦淮茹管不了那麽多,先把糧食到手了。
“那不成,你得先去倉庫。明兒,對,等明兒了再說。”
許大茂可不傻,他又不是傻柱,光拿好處不沾葷。
“許大茂,姐這家裏真揭不開鍋了。”
秦淮茹急了,這人怎麽就不上當啊。
“那我管不着,我這還得去我爸媽那兒,秦姐,明兒廠裏,你記得來找我啊。”
許大茂不敢多待,這院裏多少雙眼睛看着呢,趕緊的走了。
“許大茂!”
秦淮茹叫喊了一聲,最後沒敢追上去,院裏會說閑話的。
中午轉眼就到了。
院裏飄出陣陣香味,還有人在炒肉。
楊衛彪家裏,于海棠是走了,于莉可留家裏的。
“衛彪,咱家這每天都吃肉,我都胖不少了。”
于莉把鍋裏的肉片裝在盤裏,這麽好的日子,以前真不敢想。
“這胖了好啊,我就喜歡胖媳婦。”
楊衛彪幫着把蒸好的白面給端出來,兩人到了客廳就開吃了。
吃飽喝足,這周末休息一天,一直待在院裏也不是個事。
“莉莉,我們出去轉轉,也給你買身衣裳。”
楊衛彪見于莉現在穿的衣服有些小,也有可能是最近大了的緣故吧。
“買衣服多貴啊,就扯點布,這縫紉機我都會用了,自己摸索着在家做衣裳。”
于莉也是節省的性子,而且嫁過來前,于母就叮囑她要懂得勤儉持家。
“衣裳要買,布也買,走吧,正好現在出去消消食。”
今早晨他訂購的煤就送來了,所以也不用在待在家。
“嗯!”
于莉心想等到了,她就說不喜歡成衣,就隻買布。
當即,楊衛彪就去拿自行車,帶上于莉就往外走。
忽的,二大爺拉開門出來,叫着:“衛彪,出去啊,咱這一起走。”
“我說二大爺,你這也出去遛彎?”
楊衛彪有點蒙,這不會找他有事吧。
“對,遛彎!”
劉海中這真扛不住了,他這憋得中午飯都吃不下。
三個人,安安穩穩的走過了中院,到了前院也挺安靜,今天這院裏不太對勁來着?
“那啥,衛彪,回見。”
劉海中打了聲招呼,就快步奔向對面的公廁。
“這啥情況?”
楊衛彪有些看不懂了。
到了百貨大樓,裏面的東西其實真不少,就是惜售,得要票。
但也不是全部,就說這成衣,就隻用掏錢,一件在18元左右。
“衛彪,這些衣服我都不喜歡,要不還是去扯點布吧。”
于莉就是覺得太費錢了。
“不,得買。就那件了。”
楊衛彪給選了件滿天星的棉衣,催着于莉去換上,還真别說,就是好看。
“衛彪,這費錢啊。”
于莉很喜歡這衣服,但還是想省錢。
“給媳婦買,我樂意。”
楊衛彪不由分說,給買了兩件棉衣,這是成套的,帶棉褲。
讓于莉換了衣服,這就給穿上了。
随後又給瞎逛了一番,再給換了不少布,原本想去看電影,去問了沒合(李的的)适的場次。
這就隻好回家去了!
回到四合院,蒸碰到三大爺在澆花,看到他們回來,竟然還給打招呼了。
“衛彪回來了啊,喲,還去買東西了盡。”
“随便買點。”
楊衛彪随口回了句,也沒多聊。
等到了中院依舊安安靜靜的,賈家今天居然沒有鬧騰,也是奇怪了。
“楊哥,你可算回來了。”
忽的劉光天跑了上來,這一直在連廊等着呢。
“咋了,我這就才出去倆小時。”
楊衛彪想了想,不至于偷到他家裏了吧。
“下午賈東旭從屋裏出來,跑去和一大爺大吵了一架,還說你壞話了。”
劉光天這是想在楊衛彪這兒多刷刷臉面。
“賈東旭,他鬧騰什麽?”
楊衛彪皺眉,這人原本都該挂牆上去了,結果因爲賈張氏破财,才陰差陰錯的保了命。
這不好好在家躺平,還有臉出來吵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