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兒還真不好形容白曉紅的胃口。
楊衛彪愣了一下,這是什麽虎狼之詞,伺候好了該怎麽解讀?
“咳咳……那個,我這也了解清楚了,就先去上班。周末我結婚,王嬸兒你可得來吃酒啊。”
“那感情好!”
王嬸兒可是知道楊衛彪的大手筆,那席面肯定油水足,夠味兒。
到了車間,楊衛彪繼續鍛造火車輪子,沒想方工又來找了他一次,邀請他轉崗當技術員。
他借口等結婚後再說,就給拖住了,主要覺得這事也該和于莉商量一下,畢竟他不是單身了。
轉眼到了中午,居然又不見傻柱。
“楊師傅,何師傅他今兒炒完菜也跑了,飯都沒吃,說是去見對象。”
劉岚照例滿勺,也找機會聊上幾句話。
“嗯!”
楊衛彪挺佩服傻柱的,這真是夠拼的啊。
飯後,他去上廁所,居然遇到賈張氏了,而且是在和人吵架,這又怎麽了?
“大夥快來看看啊,這老太婆簡直不幹人事,我正蹲号子呢,她倒好,一掃帚過來,都掃我臉上了。”
一個工人在哪裏叫苦,臉上髒兮兮的,顔色有點不正常。
這讓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工人差點給吐了,這剛吃了飯啊。
賈張氏手裏正拿着掃帚,毫不示弱的叫喊着,“掃你臉上怎麽了,我都說進來打掃衛生,你又不吭聲,我怎麽知道最裏面坑裏有人。”
“老太婆,我蹲的是男廁啊,伱那一嗓子,我以爲你在打掃隔壁女廁。”
工人抓着賈張氏不讓走,剛那會太激動,忘了提褲子,讓老太婆給看去了啊。
“什麽男廁女廁,隻要是廁所,都歸我打掃,這是我工作。”
賈張氏倒是學聰明了,今天也不動手,就講道理。
“就是你工作,也不能掃我臉上啊,再說,你還占我便宜了。”
“我呸,我會占你便宜,就你那豆芽菜,老娘我不稀罕。”
賈張氏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什麽豆芽菜,你給我說清楚,你這侮辱我人格了,我還是單身啊。”
工人抓瞎了,掄起手就往賈張氏臉上招呼,這是氣到了極點。
這麽說。以後還有姑娘敢嫁他嗎。
“大夥都看着的啊,是他先動手的,豆芽菜,老娘還能怕了你。”
賈張氏就等着呢,掄起掃帚就打上去。
一時間汁水紛飛,吓得看熱鬧的紛紛躲了。
楊衛彪也第一時間轉身就跑,這賈張氏也太彪了,也太能惹麻煩了。
“老太婆你給我起開。”
“豆芽菜,就問你服不服……”
那工人和賈張氏打得是難解難分,直到保衛科的人趕到才給拉開了,主要别人也不敢上啊,就怕被掃帚糊身上了。
“都别看熱鬧了,把這倆個人都帶到保衛科,在申明一次,廠裏不準打架,任何理由都不行。”
楊隊長呼喊了一嗓子,這性質太惡劣了。
他在廠裏幹了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發生在廁所門口打架的事,還是一個老婆婆和年輕小夥……
楊衛彪忽然對這個廁所怕了,擔心哪天他倒黴遇到賈張氏……
到半下午時,關于這次打架的通報也出來了.
“各位工友請注意,現在播報又一條打架事件。”
“二車間新進鉗工學徒張翠花,因上次打架被罰打掃廁所,今日在清掃男廁時,因操作不當,把掃帚糊在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工人臉上。”
“最終引了這位工人不滿,從而引發争吵,乃至打架。”
“現對兩位工人進行口頭批評,因張翠花是被動還手,故這次不做開除處理,但因張翠花在拉扯中撕爛了這位工人的褲衩,故做出賠償五毛的處理,限下班前賠償到位!”
“希望廣大工友吸取教訓,蹲号不躲藏,清掃看清人,遵守規章不打架。”
楊衛彪直呼好家夥,這通報有意思啊,這不故意引發八卦嗎。
果然,沒出三分鍾,那位被糊臉的工友就被扒出來了,還給人取了一個豆芽菜的外号。
算是被賈張氏給毀了名聲,這可是大仇啊。
同時他也在感歎随着破财符的屬性減少,奈何賈張氏還在保護期内,沒辦法疊加使用符紙,他也隻能看看熱鬧了。
轉眼就是兩天過去,這天周六下班了,明兒休息一天。
楊衛彪的婚期也到了,約了傻柱提前幫他籌辦,不然明天熱菜供應不上。
“楊哥!”
傻柱來了,人最近三天都是早出晚歸,中午不見人,談對象差點給談失蹤了。
而且還大變了樣,趕着來顯擺了。
“傻柱,你這衣服可以啊,老貴了吧,咱院裏就沒見人穿過這麽好的料子。”
楊衛彪這故意當捧眼,怎麽說傻柱也是免費給他做菜,得給面兒。
“那可不,我那對象給買的,我都說不要了,她非得送,實在不好拒絕。”
傻柱以前都是穿棉衣,還是短款的那種,冬天經常雙手插兜裏,那是冷啊。
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毛呢大衣,還真有點人模狗樣,也不哆嗦了。
“傻柱,你這是發了啊,找着這麽好的對象,哥也替你高興。”
楊衛彪覺得自己也能算半個媒人,要不是他指使,沒準傻柱還要等十五年,都熬成中年人了,才能脫單。
想到這兒,就覺得秦淮茹當真害人不淺,但這次,怕是沒機會了。
“楊哥你這也好啊,你那對象也相當不錯。”
傻柱這也就是來晃悠一圈,聊完就趕緊回去換衣服了。
楊衛彪搖了搖頭,傻柱這人怎麽說呢,反正挺有意思。
他這繼續處理食材,于莉和于海棠回家去了,明天才過來,這才符合規矩。
忽然,傻柱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已經換衣服了。
“楊哥,賈東旭回來了,就擡到了中院裏放着,要讓召開全院大會。”
“這什麽情況,他回來就回來呗,開大會幹嘛,這不耽誤事嗎。”
楊衛彪挺無語的,如果真有事開大會是好的,但賈家這明顯占用公共資源,一天天的盡鬧騰。
“可不是嗎,這都還有三天才關響,誰家能有錢給他捐款啊。”
傻柱這突然就聰明了,關鍵是他這幾天連最後的九塊錢也沒保住,花對象身上了,但他可不虧,就那件大衣得三十八塊錢,能換兩套棉衣了。
“楊哥,不跟你多說了,我還得去通知其他人。”
傻柱就一跑腿的,也做不了主。
楊衛彪沒辦法,隻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洗了洗手,跟着就到中院去了。
這大會必須得參加,不然就是脫離群衆,思想出了問題,除非真不在院裏才能躲掉。
“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家東旭原本好好的成了這樣,是不是得有人站出來負責。”
賈張氏站在兒子旁邊,又大呼小叫起來。
今天賈東旭出院,差了醫藥費,最後沒辦法,她隻好把小金庫給拿出來了,那可是她攢着買止痛藥的,現在就隻剩八塊錢了。
要是不找補點,全家下個月都得喝西北風。
院裏的住戶們指指點點,全都面露難色。
“賈張氏,你還講不講理,這才幾天,又要讓大夥捐款嗎。”
閻埠貴首先站了出來,他是三個大爺裏面條件最差,也是負擔最重的。
上次捐了五塊錢,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閻埠貴,你還好意思說,我家縫紉機可是你張羅賣掉的,才127塊5毛,我家可是買成175塊4毛,還有一張票啊。”
“這可是我們老賈的撫恤金,用命換來的,你倒好,這就給賤賣了。那你就得賠,賠48塊,票就不跟你算了。”
賈張氏這是有備而來,這幾天都在琢磨着怎麽把錢找補回來。
“賈張氏,你會不會算賬啊,你那縫紉機都用七年了,這損耗都不止48塊,我都給你賣出高價了,還想讓我賠錢。”
閻埠貴氣得跳腳,最近他遇事太不順了,這縫紉機就賺了一塊錢介紹費,難不成還要倒賠47塊,那他直接撞死算了。
“反正你就得賠,不賠我就到你家門口躺着,讓大夥來評評理,不行就找街道來,讓人看看你這個三大爺是怎麽當的。”
賈張氏火力全開,仗着兒子躺在這裏,看誰敢欺負孤兒寡母。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個潑婦。”
閻埠貴都忍不住開罵,見一人頂不住,連忙把老婆孩子全叫到身邊,但依舊罵不過賈張氏。
這讓院裏衆人好好看了場熱鬧,關鍵這時候劉海中蹲号子去了,至于易中海一直沒出現,大概率是在躲這第一波的火力。
楊衛彪沒吭聲,但估計也跑不了,最後肯定扯到他身上來。
倒也不急,他可是誰都不怕。
“王老伯,聽說你要賣房子?”
楊衛彪找到前院的獨居老人,如果沒他上次全院大會爆料,估計人這房子就賣給閻埠貴了。
“是打算賣了。衛彪,你想賣房?這不對吧,你都兩間房了,還能差了住的地方,再說你是後院,我這房在前院,這不搭邊啊。”
王老頭覺得意外,他也爲這事發愁,這年歲的房子,要麽是祖上傳下來的,要麽是街道分配的。
真願意自己花錢買房的不多,他又這一間房,外院的人不願意進來。
“怎麽不搭邊了,都在一個院。我是準備買,這不明天就結婚了嗎,以後有了孩子就住不開,你看閻埠貴不就遇到這問題了。”
楊衛彪這是要斷了閻埠貴的念頭,他不玩低端的算計,直接明擺着陽謀,用錢砸。
“王老伯,要不,這就去看看房,跟着你就開個價。這邊一大爺和二大爺都沒來,開會還早呢。”
楊衛彪是看現場一時半會扯不清楚,不如趁機買房。
“那成啊!”
王老伯也是急着賣房,拿到錢,就去女兒家過年了。
随後兩人就去了前院,因爲賈張氏鬧騰,大家夥也都沒注意到他們。
這間房就在三大爺家隔壁,也難怪會被一直惦記着。
閻埠貴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就住在一間房裏,擺放了一個雙人床,還有一個上下鋪,并且這間屋子還有一個飯桌,當客廳用了。
就這情況,閻埠成自然找不到媳婦,主要是都沒地兒睡覺啊。
反觀王老伯的房間,倒是不錯,挺大的,而且在邊上靠牆,還能搭個小竈台,在門口做飯。
“衛彪,你要的話就410塊,但得全款。三大爺那邊,我可是一直要415塊,沒松過口。”
王老伯主要是覺得,他以前也誤會了楊衛彪好些年,這心裏多少過意不去,就給抹零了。
“王老伯,我得感謝你,但該多少多少,就按415塊算,您年齡大了,得需要錢養老。”
“這樣,我現在就給五十定金,後天周一早晨,街道上班了,我們就去過戶,我會提前把剩下的錢給你。”
楊衛彪就不愛占人便宜,尤其是這樣的老人,投奔了女兒,要是沒錢,日子也難過。
“衛彪,我得謝謝你,你是好孩子,以前這……”
“以前的事不提了,我明天結婚了,中午您也過來喝杯酒,我不收随禮的啊,人來就成。”
楊衛彪也在琢磨着該請誰,因爲計劃不收随禮,所以明天一早通知都行。
他主要是在這邊沒親戚,到時候他一人陪着于家人,得成什麽樣了,不熱鬧啊。
所以還得請幾個人,怎麽也得湊個兩桌才像話。
正說着,又聽見中院吵鬧起來,兩人連忙過去,這大會不能缺席。
“老易,你來得正好,你來說說,這閻埠貴該不該賠錢。”
“還有老劉,他可是二大爺啊,七級鉗工,一個月84塊5毛,上次就捐了十塊錢,虧得和我家老賈還是兄弟。”
賈張氏這地圖炮,把剛來的兩個大爺都給說蒙了。
劉海中氣得直哆嗦,論體重,他不差賈張氏,主要家裏有好吃的,都進他一個人肚子了。
平時仨兒子就老大好點,另外兩個小的,連一口雞蛋都吃不上。
“賈張氏,我跟你們老賈是個屁的兄弟,他還欠我兩頓酒沒回請,光占我便宜了。
十塊錢你還嫌少,這都夠我全家一個月口糧了。”
賈張氏一聽,就撒潑了,“老賈啊,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好兄弟啊,你都走了,他惦記着兩頓酒。老賈啊,你快把這人帶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