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鎮西侯府!”
皇貴妃抱着夭夭坐穩後,沖着外面高聲吩咐。
她激動得攥緊帕子的手微微出汗,不時掀開簾子向外張望。
快點,再快點……
鎮西侯府
抱着夭夭一路小跑着進門,看着大廳裏那個挺拔的玄色身影。
李婉芝剛剛擦幹的眼眶瞬間又濕潤起來。
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餘淩薇上前把夭夭接了過來。
李婉芝緩了一口氣,慢慢走過去,緊緊盯着前面那人,她嘴唇顫抖着說出那個名字。
“萬銘?”
李萬銘身子微僵,而後緩緩轉過身,露出了那張與她母親相似的臉。
她一步一步走近,眼前的身影,漸漸與記憶中有些模糊的影子重合。
最後,李婉芝直接撲過去抱着他,泣不成聲。
“嗚嗚……你終于,回來了。”
李萬銘下意識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
他緩緩擡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略顯生疏地安撫着。
“是我,姐姐,我,回來了。”
見到兒女相擁痛哭的場面,鎮西侯的眼眶也變得通紅。
安撫好自家姐姐後,萬銘走到夭夭面前。
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蝴蝶形狀的木雕,略顯緊張地遞過去。
“其實,我是你……”
楚夭夭接過之後,咧着小嘴大喊:“小舅舅!”
聽到這稱呼,萬銘先是微微愣神,随後唇角上揚,眼帶笑意。
“沒錯,我是你小舅舅。”
楚夭夭低頭擺弄着木雕。
【奇怪,爲什麽都愛送我蝴蝶?】
萬銘手指微動。
不喜歡嗎?
他之前看到這小家夥身上帶着蝴蝶玉佩,還以爲她很喜歡蝴蝶呢。
“你要是不喜歡,我再換……”一邊說着,他一邊伸手,想拿回來。
楚夭夭抱着木雕往後躲了躲,“不,我喜歡!”
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想不到小舅舅竟然還有這手藝,簡直心靈手巧!】
“小舅舅,真厲害!”
聽到這聲誇獎,萬銘沒忍住耳垂微微泛紅,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她笑了笑。
鎮西侯也穩住了情緒,他擦了擦眼角,問道:“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
說着,他嚴肅地看向李萬銘。
“若不是我叫住了你,你是不是還不打算與我們相認?!”
對上父親和姐姐控訴的目光,李萬銘有些無奈。
“父,父親。”
許久不曾這樣喊過,他還有些不習慣。
“我隻是覺得,還不是時候。”
想到那件事,他眸光陰沉下來。
“當年我和母親被抓走之後,聽西嶽士兵說,是兵部有人出賣了我們。”
“後來,趁他們不備,母親帶我逃了出去,但沒跑多遠就被發現了。”
“母親中了箭,追兵把我們逼到懸崖邊上,之後母親就帶着我跳了下去,幸好下面有水潭,但母親失血過多……”
說着,李萬銘長呼一口氣,壓制着胸中怒意。
聽到這話,花了兩積分,楚夭夭氣呼呼地扒拉着面闆。
【讓我來看看,到底是哪個癟犢子出賣外祖母?】
聽到這聲音,三人差點沒繃住。
“咳咳!”
李萬銘輕咳兩聲,繼續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搜集那人通敵的證據,但那人很謹慎。”
說着,他拿出一個拇指粗,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竹筒。
“而且他連字迹都和以往不一樣了。”
鎮西侯接過之後,從裏面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看着上面的字迹,他皺眉思索,“有些眼熟……”
楚夭夭激動地腮幫子微顫。
【找到了!】
與此同時,鎮西侯瞳孔一震。
“竟然是他?!”
楚夭夭:?!
所以,我積分白花了?!
……
入夜,太傅府
老夫人醒來後,老太傅和兒孫們圍了過去。
“夫人感覺如何?”
老夫人閉着眼長呼一口氣,然後點點頭,臉上帶着暢快的笑意。
“許久沒有這般全身舒暢了。”
聽到這話,衆人如釋重負。
“我這條命,多虧了小公主,才能保住。”
說着,老夫人嚴肅地掃視着一衆兒孫和兒媳。
“日後你們務必要敬重小公主,不然,我就用龍頭拐杖打斷你們的腿!”
周懷琛連連點頭,殷勤地幫着捶背捶肩。
“祖母,您就放心吧,咱們周家,就沒有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是不是呀,父親?”
說着,他搞怪一般,龇牙咧嘴看向自家老爹。
見他這幅不着調的模樣,周家老三瞪了他一眼,然後對着爹娘點頭。
“兒子記下了。”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隻有周家老大始終皺眉深思。
見他這幅模樣,老夫人闆着臉,“老大啊,你這是什麽表情?”
“我可警告你,不要把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往公主身上安!”
“小公主一個孩子,單純得很!”
聽到這話,周家老大哭笑不得。
“母親,我隻是想起今日聽到的關于小公主的傳聞。”
聞言,周老太傅的表情也嚴肅下來。
“哼,一大把年紀了,非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這件事太子和他說過了。
思索了一會兒,他看向兩個兒子。
“你們兄弟去辦兩件事!”
……
平陽侯府
平陽侯氣得臉色鐵青,在書房來回踱步。
“真是氣煞本侯!”
常言一進來,就看到他這喜怒形于色的模樣。
雖然心中不屑,但面上還是寬慰道:
“侯爺且放寬心,對付李家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平陽侯充耳未聞,随意抓起茶盞喝幹裏面的茶水,然後直接摔在地上。
茶盞破碎的清脆聲響,淹沒在他的怒罵聲中。
“楚夭夭那個死丫頭,和她外祖父一樣讓人讨厭!”
“皇上竟然爲了她,将韓婕妤打入冷宮!”
“如此行事,将本侯和白家的顔面置于何處?!”
聞言,常言沒忍住扯了扯嘴角。
你腦子清醒嗎?
人家是皇帝,用得着給你一個臣子留面子?!
平陽侯似乎才注意到他一般,沖他招招手。
“你來的正好,等那人到了,我們好好計劃一番,必須除掉楚夭夭那個臭丫頭!”
他眼裏殺意流轉。
“不然,難解本侯心頭之恨!”
常言差點繃不住了。
簡直是瘋了!
合着你叫我來,就是爲了對付一個兩歲孩子?!
簡直離譜!
“咚咚咚!”
門外響起管家的聲音,“侯爺,人來了。”
平陽侯先是回到書桌後面坐下,“讓他進來吧。”
管家打開門,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走了進來。
常言擡頭不經意地打量了一眼,寬大的帽子遮住那人大半的臉。
讓人看不見長相。
從身形上看,此人是個男子。
平陽侯沖那人微擡下巴,“你來遲了。”
“禦史台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你了,這種時候,你竟還敢讓我來?”
常言低頭沉思。
好嘛,夠謹慎的,這人還帶面具,刻意壓低了聲音,語調聽起來有些詭異。
究竟是誰?
平陽侯神色倨傲地看着那人,以一副吩咐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要你做件事!”
他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褐色紙包,扔到桌上。
“聽說最新一批的戰馬到了苑馬寺,你把這藥下到草料裏。”
聽到他這話,常言眼角抽搐。
他有病吧!
然而,平陽侯還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計劃裏,越說越激動。
“隻要那些戰馬莫名其妙死了,明日早朝,本侯便可以當衆說啓元公主乃是妖孽,與大啓氣運相克!”
常言低頭翻了個白眼。
腦子被馬踢了嗎?非要和馬過不去?!
平陽侯還在繼續,“到了那時,你務必配合本侯!”
來人輕笑一聲,語氣裏帶着些許不屑之意。
“我還以爲侯爺找我來,是爲了商讨對付李家之事呢。”
聞言,平陽侯面上有些尴尬,随後重重點頭。
“這當然也是爲了對付李家!”
鬥篷男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
“那在下便祝侯爺,‘馬死,功成’!”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輕蔑之意,平陽侯頓時拍桌而起。
“你站住!”
“你怕不是忘了,是誰将你從一個九品小副使,提拔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見那人停下了腳步,平陽侯得意地勾起嘴角。
“如果我告訴李達,當初他夫人回鄉祭祖的消息,是你洩露給西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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