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芷穎戳了戳旁邊的阿十,悄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阿十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面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公主不是說了嗎?去找刺激。”
雖然她也不知道刺激指的是什麽。
嚴芷穎:……
謝謝,我不聾,我也聽到了!
穿過假山和幾道月洞門,三人越走越偏。
準确說來,應該是越走越深,很快來到勇毅侯府最深處,西邊的某個角落。
不遠處有一個房子,嚴芷穎擡頭一看,隻見匾額上寫着鬥大的兩個字:
祠堂。
阿十微微瞪大雙眼。
公主到底要做什麽?
嚴芷穎下意識打了個寒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小公主這癖好還真是與旁人不同。
這地方,除了排位和香火,還能找到什麽呀?
門口,一個小厮面色略顯慌張地東張西望,不時擡起袖子擦擦腦門的汗珠。
可見有多心虛,多緊張了。
楚夭夭擡頭看了一眼阿十,給了她一個眼神,微微擡了擡小手,然後指了指那個小厮。
阿十點頭,放輕腳步朝着小厮而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小厮就倒在了地上。
三人蹑手蹑腳推開沉重的木門,往裏走。
楚夭夭一邊邁着小步子,一邊撇嘴。
【真是搞不懂他們咋想的,這地方的确人迹罕至,但想找一個人少的院子,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難道在這裏,當着人家先人的面,比較有feel?】
三人漸漸靠近一個房間,突然裏面傳來一聲悶哼。
随後便是一道暧昧十足的聲音。
“方才皇貴妃還有小公主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
“真想把你藏起來……”
……
聽到裏面的污言穢語,阿十臉色一變,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連忙捂住夭夭的耳朵。
嚴芷穎更是滿臉通紅。
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本來就看不到,現在把我耳朵堵上,我何必來這一趟呢?】
楚夭夭用鼻子重重呼氣,無比郁悶。
雖然被捂住,但還是能隐隐聽到一些。
“魏兄,可有聽魏大人提及,這些日子,工部鍛造出的,新武器?”
楚夭夭微微擰着小眉毛。
【難道是炸彈?】
【不過也對,裴宏紹和慕容氏有關系,會打探這些,很正常。】
聽到之前的動靜,阿十本想直接把小公主抱走。
可聽到這話,她猶豫了。
裏面,裴宏紹還在繼續問。
“上次不是說,二皇子即将南下,可有定下日期?”
楚夭夭微微瞪眼。
【爲什麽打探這個?】
【難道,他們是想趁機對二哥做什麽?!】
裏面又是一聲悶哼。
“這個時候還有空想旁的?”
“你們……嗚!”一個人影靠近。
阿十眼疾手快捂住了來人的嘴。
出聲的,正是看到她們來到祠堂,跟着一起進來的尤月。
阿十在她眼前晃了晃匕首,沉聲威脅。
“不準出聲!”
尤月吓得趕緊點頭。
阿十這才放開了她。
“你們爲何會來我家祠堂?”尤月小聲問。
一回頭就看到這張有特色的倒瓜子臉。
楚夭夭伸出食指,沖着她‘噓’了一聲。
尤月瞄了一眼臉色通紅的嚴芷穎,還有眉心緊鎖,表情複雜的阿十。
最後視線落在異常興奮的小團子身上。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這時,裏面又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哼……那武器,莫不是,也是二皇子,造出來的?”
“專心一點,你的問題太多了。”
尤月登時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姑父和魏大人的聲音!”
“他們怎麽會在裏面?而且……”
她皺着眉,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聽這聲音,我姑父好像還挺痛苦的?”
楚夭夭轉頭看了她一眼,“他們,大概是在,切磋吧。”
“什麽?!”
尤月頓時站起來,“我姑父根本就不會武,肯定會受傷的,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什麽人?!”
随着怒喝聲一起傳來的,是一陣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聲音。
阿十一把拎起夭夭,運起輕功就往外跑,三兩步就沒了蹤影。
嚴芷穎也反應迅速地拉着迷茫之中的尤月,拽着她往外跑。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條帕子遺落在了牆角。
出了祠堂大門,拐彎的時候,尤月回頭一看。
不想瞥見衣衫不整的姑父打開了房門,以及一邊走一邊整理腰帶的魏大人。
見到這一幕,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匆匆往韻香園趕的幾人,除了阿十,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一個粉色衣衫一閃而過。
阿十雖然察覺到了,但此人并沒有威脅,也就沒有理會。
等到她們走遠後,嚴芷卉抱着貓,慌不擇路地跑遠了。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話說回來,真是邪門了,怎麽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公主?
幸好反應快,這要是撞見了,萬一啓元公主想起方才的事,要罰她怎麽辦?
她這慌慌張張的模樣,正好落在了剛清醒過來的小厮眼裏。
一想到方才發生的事,小厮頓時大驚失色,冷汗直冒。
另一邊,幾人回到了韻香園,阿十将夭夭放下。
“咦?手帕呢?”
楚夭夭在身上翻了翻,一直捏着的手帕怎麽不見了?
“糟了!”
聞言,嚴芷穎驚呼一聲,一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指着方才的方向。
“不會是落在……那裏了吧?”
阿十面色嚴肅,轉身就走,“奴婢這就去找回來。”
“等一下!”
楚夭夭趕緊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不用找了,反正也,不是我的。”
……
祠堂那邊,魏嶽朗在牆角發現了一條粉色的手帕,上面繡着一朵茉莉花,還有一個字……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小厮慌忙跑進來,跪在了裴宏紹身邊。
“小的該死,小的方才被人打暈了。”
裴宏紹氣得一腳踹在他的心口,直接踹出去一米多遠,“廢物!”
他渾身顫抖,不知是氣得還是害怕,亦或是别的緣故。
“可有看清是何人所爲?”
那小厮臉色慘白,額角大滴大滴冷汗砸落。
“小的隻依稀看見一個側臉,是一個穿着粉色衣裙,抱着貓的女子。”
“粉色衣裙?抱着貓?”
裴宏紹眉心緊擰,仔細思索着。
會是誰呢?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魏嶽朗将帕子遞給他,上面的字赫然是:
卉。
攥着帕子,裴宏紹面色陰沉下來。
“是嚴屏之女,嚴芷卉!”
手帕上的卉字,還有她是出了名的愛貓,走到哪裏都會帶上。
這兩條全對上了。
魏嶽朗眼裏劃過一絲狠戾,語氣冰冷。
“我們必須先下手爲強!”
這章前面考慮了好久,也改了幾遍。
如果讓看官大大們感到不适的話,在這裏道個歉了。
抱歉>人<抱歉
我以後一定盡量避免這種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