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介商戶罷了,竟如此不知好歹!”
“給爺等着!”
楚耀看過去,來人正是蕭家獨子,蕭雲凱,他的舅舅。
如今的蕭夫人在外祖母病逝之前,便懷了身孕,母妃對她厭惡已久。
若不是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壓根不會讓他喚這一聲‘舅舅’。
一見到他,蕭文濤瞪着眼睛怒罵,“逆子!你是誰的爺!又去哪裏鬼混了?”
蕭元凱聞言,聳了聳肩,“您放心,我沒去喝花酒。”
視線一轉,在看到一旁的楚耀後,他眼睛一亮,湊上前将手肘搭在楚耀的肩膀上,擠眉弄眼的看着他。
“舅舅有件小事,想請小外甥幫個忙。”
楚耀往旁邊邁了一步,躲開他的手,“何事?”
“近日城東開了家鋪子,專賣琉璃制品,一對指甲蓋兒大小的琉璃耳墜,就要一百兩銀子!”
他看了看兩人,“京城中的夫人小姐們竟然還争相去買!”
說起這個,蕭元凱呼吸急促,嫉妒的紅了眼睛。
他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樣,“成色看起來比南洋的琉璃要好。”
說着,他猛地雙手一拍,“我敢肯定,這家鋪子掌握了制作琉璃的法子,不然就是有其他路子可以大量進貨。”
蕭文濤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若真如元凱所說的那樣,這鋪子可賺大了。
突然,蕭元凱的聲音大了不少。
“那家掌櫃的還開了一個肥皂鋪子,那個叫肥皂的物件,用來沐浴淨手,比皂莢好用太多了。”
聞言,楚耀垂眸思索,二哥最近似乎就是在忙這些事。
“我給了那掌櫃的一萬兩白銀,想讓他把兩個鋪子轉給我,他竟然敢不答應!”
一萬兩?
楚耀心裏冷笑。
你這和明搶有什麽區别!
看他這理所應當的模樣,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楚耀轉念一想,這也是個調查方向,回宮就禀報父皇,一定要盯緊他!
“小外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幫着你仗勢欺人嗎!
聽了他說的話,蕭文濤也起了将鋪子據爲己有的心思,那樣日進鬥金的生意,合該是他們蕭家的才對。
但想起信裏說的,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楚耀一眼。
茹兒在信中說了,若是三皇子沒有打開信封,之後的計劃就可以告訴他。
可他還是不放心,正好借這件事試探一番,看看三皇子心中是否真的向着蕭家。
在父子兩人的注視下,楚耀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不能。”
父皇說已經了,鋪子兩成利潤是夭夭的,想搶?
做夢!
“好啊!”聽他這回答,蕭元凱不高興了。
“這些年,你們母子在後宮順風順水的,可沒少得到蕭家的幫助,如今就這麽一點小事,你就開始推三阻四了是吧!”
蕭文濤雖然不像他反應那麽強烈,但他眼裏還是閃過一絲不悅。
“外祖父可知,那鋪子是誰的?”
說着,楚耀适時低下頭,看上去似乎頗爲失落,“那是二哥的。”
“什麽?!”
蕭家父子對視一眼,都很驚訝。
二皇子?
那個瘸子?
不想,楚耀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更加震驚。
“但其實,這件事是父皇讓二哥去辦的。”
蕭家父子瞳孔一震,所以說幕後老闆其實是皇上?
楚耀失魂落魄的往後一坐。
“父皇本就對太子大哥寄予厚望,如今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二哥,也得了父皇青眼,隻有我……”
随後,他一臉愧疚,“真不是我不願幫舅舅,如今這情況,我不能再惹父皇不高興了……”
見他這般失落,蕭文濤縱使再不甘心,也隻能作罷。
“無妨,有外祖父和你母妃,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聽到這,蕭元凱氣得咬牙,眼前就是金山銀山,卻與他無關!
蕭文濤想的更複雜一些,皇上此舉,到底是何意?
莫不是察覺出什麽了,故意打壓三皇子?
讓管家送楚耀離開後,蕭文濤指着吊兒郎當的蕭元凱。
“最近你少往外跑,想想以前幹的那些蠢事,看看尾巴有沒有掃幹淨!”
蕭元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您放心吧,而且就算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您頂着嘛。”
見他這不着調的模樣,蕭文濤隻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爲什麽茹兒不是個男子呢?
……
嶺州,福客來客棧
三樓的一個房間裏,一個身穿黑衣侍衛模樣的人恭敬的低着頭,憤憤不平道:
“主子,那迦南王太過分了,一分力不願出,半點風險不想擔,如此膽小,恐難成大事,真是枉費您一番謀劃。”
桌邊坐着一個男子,身着玄色祥雲暗紋錦袍。
聞言,他劍眉微挑,眼角的淚痣随着眉眼微動。
他輕笑一聲,“無妨,他越懦弱無能,對我們越有利。”
“主子可是打算與迦南王聯手?那蕭文濤……”
“墨舟!”
墨舟趕緊低下頭,單膝跪地,“屬下失言,請殿下恕罪。”
男子意味深長道:“誰說我們隻能擇其一啊?”
“蕭家也好,迦南王也罷,不管他們誰想要那個位置,都要費一番波折,不論結果如何,大啓必定元氣大傷。”
男子眸光漸冷,“到了那時,我們西嶽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
墨舟拱手抱拳,“殿下英明!”
如果楚夭夭在這裏,一定能認出,這人正是西嶽國五皇子,上官止。
也是書中的男主!
上官止敲了敲空空如也的茶杯,墨舟見狀,連忙拿起茶壺,不想茶壺也空了。
“主子稍等。”
房門被小心關上後,上官止起身走到窗邊。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輕聲呢喃着,“國師說那人在大啓京城,不如我先去查探一番?”
房門突然被打開,墨舟神色匆匆的走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
墨舟走近,湊到他身邊耳語。
上官止神色變得嚴肅,“你可看清了?”
“屬下絕對不會看錯,領頭那人正是趙經武,隊伍中還有一輛封得很嚴實的馬車。”
上官止眸光一閃,“掌櫃說昨日李家帶兵經過城外,還押送了一輛囚車。”
随即,他看着窗外輕笑,“那就有意思了。”
“他們有幾人?”
“不足二十人。”
“今日還是匆忙了一些。”上官止眸光變得幽深,隐隐透漏着殺意,語氣異常冰冷。
“那便讓他們留在下一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