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欽眼睛睜大:“什麽?”
楚瑾瑾語氣悲痛又重複了一遍:“皇上想讓我當皇後。”
如若隻是一時情動,詹欽的辦法絕對可行,按照現有了解的情況,詹欽父親大概心中有愧,有他出面,皇上不得不放棄。
總不能強行奪愛吧。
但并不是。
楚瑾瑾雖然不怎麽懂感情,也不懂朝政,但她一個二婚的商戶女,想當皇後,難度不亞于一步登天,别管王若香陣營還是别的大臣,絕對會反對。
蕭淮如此大的決心,對他的情意顯然不一般。
詹欽緩緩點頭:“我大概明白了。”
楚瑾瑾好奇道:“明白什麽?”
“明白皇上爲何這般對你,第一,他看上了瑾瑾的能力,以你當世幾乎無人能敵的身手,對他來說無異于得到一個定海神針,無論後宮也好,戰場也罷,有瑾瑾在,何愁天下不安定,第二點,和他幼年遭遇有關。”詹欽笑了笑,柔聲道,“瑾瑾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父親,沒那麽簡單,他定會護我們周全。”
楚瑾瑾想了會:“還是不行。”
更不願意了。
詹欽在外不知道多久了,甚至被黑鷹山寨綁架,擺明了徹底斷絕關系。
因爲他低的不止是頭,還有信念,尊嚴。
“謝謝你爲我能這麽做,我很感動。”楚瑾瑾表達感激的方式很直接,踮起腳,在詹欽放大的瞳孔中,親了下他的唇,“但我有别的辦法。”
詹欽呼吸變粗。
花園裏靜悄悄的,三次了,都是他被動。
天下沒幾個男子能受得了,他笨拙湊過去要繼續,被楚瑾瑾按住胸膛輕輕推開
楚瑾瑾皺眉,不滿道:“什麽時候了,還想着這種事?”
詹欽:“.你,你先親的我。”
“我那是表示感謝,你有啥感謝我的嗎?”楚瑾瑾絲毫不認爲自己雙标,振振有詞道,“而且我隻親了一下,就像難過時抱一抱,沒有别的想法。”
詹欽:“.”
楚瑾瑾砸吧下嘴,看看自己的手,安慰道:“手感挺不錯的。”
詹欽的胸肌不大,但很結實,按照後世的話說,算薄肌。
不說這句話還好。
詹欽忽然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咬牙切齒道:“以後不許再摸别的男人的胸肌,我,我會好好鍛煉。”
楚瑾瑾忍不住噗嗤聲笑了。
好清純啊。
爲了她刻意練胸肌,勝過蕭淮的賞賜無數倍。
楚瑾瑾正色道:“好了,先不說這些,我答應你,以後不摸别人——我打算去趟王家。”
饒是詹欽也沒跟上節奏:“王家?”
蕭淮的賞賜來的太快,楚瑾瑾沒仔細說王若香的事。
既然收服了,就要用。
她本來就打算走一趟。
曾經高高在上的敵人聽命于己,如此爽的事,不親自己上門打臉實在說不過去。
王家原本就是世家,又出了個貴妃娘娘,全京城排的上号,應該有辦法對付蕭淮。
詹欽若有所思點點頭:“的确是個辦法。”
說完他臉色一正,嚴肅道:“正好我也有一事要告訴瑾瑾,王家沒那麽簡單,王若香隻不過是順勢而爲,沒有王家的幫助,她坐不上貴妃的位置。”
“王若香有個哥哥,庶出,早些年不被家族重用,去邊關當了個偏将,短短幾年,憑借赫赫戰功被封爲骠騎将軍。”
楚瑾瑾有被震驚:“這麽厲害?果然是世家啊。”
詹欽眉頭緊皺:“他已經回來了。”
就像小說裏的男主般,王若香這個庶出的哥哥在被家族放棄的情況下,一路逆襲,按照正常發展,成帥指日可待。
但這時王貴妃生下了龍鳳胎。
成爲皇後的大熱門人選。
兵權自古是把雙刃劍。
以前的他是王若香的助力,有這麽個厲害的哥哥,皇上不得不重視,其她妃嫔也得避其鋒芒,但如今要争那後位,就成了皇上的忌憚。
于是以離家太久爲理由,請求辭官回家。
不出所料,皇上勸了幾次之後,恩準了。
詹欽一字一句道:“此人我沒見過幾次,但聽說,此人武學天賦極高,武狀元在他手下都過不了幾招。”
楚瑾瑾再次被震驚:“武狀元都不行?”
可不比她之前揍的人。
武狀元那可是一步步腳踏實地打出來的,就像科考般,數萬人裏最後的勝者。
當然楚瑾瑾倒是不怕,真正的生死相搏是兩碼事,一些真正厲害的可能不會去參加。
但這個人能擊敗武狀元,至少也有解渡的身手。
甚至過而不及。
“王家萬萬想不到會落到如此境地。”詹欽眼裏含笑,驕傲極了,“别的人都好說,你有王若香的把柄,又被蕭淮看中,一句話可以讓王家滿門流放。”
楚瑾瑾接過話:“最好的辦法,我死了。”
她死了,王家就沒啥威脅了。
換做她也會這麽做。
詹欽忽然有些喪氣:“可惜,我功夫粗淺,沒法辦法保護瑾瑾。”
“那有啥,我可以保護自己,也能保護你。”楚瑾瑾豪爽拍拍他的肩膀,仿佛大哥對罩着的小弟,“既然如此,我更要走一趟了,見見這個人,對了,他叫啥?”
詹欽看看肩膀的手:“王光辰。”
楚瑾瑾活動下手腕,笑眯眯道:“讓這個王光辰知道誰的拳頭更大。”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幸虧詹欽知道。
有這麽一個危險人物,還是從軍營回來的,等于一個定時炸彈,沒準什麽時候出手。
辦法就更多了。
親娘,祖父,王家的随便一個人,都是她的軟肋。
鎮守邊疆多年,又如此出身,想來性格殺伐果斷。
正如她想的那樣。
王家。
聽家丁說完,王家的家主王衡面沉如水:“皇上這是要把内庫搬空啊,呵呵,果然動了真情。”
王若香說的所謂的投誠,當然隻是不得已。
真正的想法,暫時穩住楚瑾瑾,再找辦法除掉。
不管是被皇上看中,要立爲皇後,還是拿着王家如此大的把柄,楚瑾瑾都必須死。
王衡轉過頭,面色忽然柔和下來:“辰兒,依你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