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瑾感覺像重新回到了末世,周圍的喪屍密密麻麻看不到頭,一點細小的疏忽,就可能丢掉性命,她精神繃緊到了極緻,隻躲不攻擊,隻閃不硬碰。
後面的解渡從擔心變成目瞪口呆。
那還是人嗎?
如果把他們放到末世整天被喪屍追,應該也能練出來。
一把把刀槍總是慢了半拍,所有人的動作沒一個能跟上的,楚瑾瑾忽而跳進人群,忽而跳到人群上空,踩着腦袋肩膀什麽的,轉眼間來到人群保護中心。
鄭天貴四十多歲,雖爲此次的最高首領,但養尊處優多年,身子被酒肉掏空了很多。
他最清楚楚瑾瑾的本事。
貴妃娘娘生怕他們不重視,寫的清清楚楚。
說實話,他信又不信。
黑鷹山寨他打過交道,甚至知道些許很多人不知道的絕密消息,什麽樣的女子能孤身對抗?
當然後面那些她信的。
什麽揍李新枝的的夫君等等。
以上說明,楚瑾瑾的确很厲害,但做夢都想不到,能這般厲害。
鄭天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聲音沒了氣勢,顫抖大喊:“把她拿下。”
這麽多人,還就不信了!
圍繞他身邊的守衛再無猶豫,不再擔心射傷自己人,拉弓就射,距離楚瑾瑾最近的不知道多少人,一窩蜂沖過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把劈頭蓋臉的飛針。
楚瑾瑾的家底全拿出來了。
至于弓箭,那更簡單了,身邊那麽多人,全是移動的擋箭牌。
手裏的長劍也沒閑着,專刺要害。
李大花可不管這些,她隻知道,夫君扔下她一個人跑了,被官兵包圍有危險。
于是,小樹被揮的仿佛後世裏的割草遊戲,那真是一個瘋狂收割。
兩個女子,仿佛從天而降的女修羅,打的數千官兵毫無還手之力。
楚瑾瑾長劍頂在鄭天貴喉嚨,她身上沾滿鮮血,頭發被鮮血染的濕漉漉的。
擒賊先擒王。
本來就沒多少反抗之心的官兵頓時停下,表情愣愣的。
鄭天貴看起來昨晚沒睡好,浮腫的眼皮上下跳動,他艱難開口:“都住手。”
按照正常的發展,接下來應該談條件。
可她面對的是楚瑾瑾。
楚瑾瑾平複下劇烈呼吸,這短短幾分鍾,看似做到了不可能,但透支了所有精氣神,此刻渾身軟綿綿的,如果再來一次,肯定做不到,她看了眼解渡,最後目光落在一臉崇拜的大當家身上,冷冷道:“幫我把他褲子脫了。”
大當家:“.”
鄭天貴衆人:“.”
隻有解渡的表情一言難盡,當初的胖瘦二兄弟,說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委屈的樣子哪裏還像土匪。
他大概知道楚瑾瑾要做什麽了。
鄭天貴不止是北方都督家族的一份子,還是朝廷命官,此刻又沒有什麽證據,即使有證據,楚瑾瑾也沒有資格用刑。
但是,脫褲子可以啊。
當着數萬将士的面,沒有比這更大的羞辱。
鄭天貴腦袋是懵的,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更強烈了,直到戰甲被解開,大當家激動的手摸向他的腰帶,這才反應過來:“楚瑾瑾,你要做什麽?”
“本欽差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楚瑾瑾努力拿出當官的氣勢,長劍微微用力,“隻好别掙紮喲,刀劍無眼。”
大當家激動的難以自持,他恨死了眼前的官兵,太毒辣了,爲了達到目的,竟然要全山寨的人跟着償命,哪裏還有人性,相比起來,他們這群土匪太善良了。
難得如此好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他速度飛快扯下鄭天貴褲子,故意震驚地提高聲音:“呀,鄭大将軍的内衣竟然是白色的,看着讓人充滿遐思。”
這個詞是他從說書先生那聽來的,也不知道個啥意思,但起來挺帶勁。
長劍被頂住喉嚨的鄭天貴:“.”
龍陽之好?
接下來大當家的動作更讓他确認了這個猜測。
大當家一聲驚呼:“看不出鄭大将軍個子不高,但實際很傲人啊。”
鄭天貴:“.”
清晨帶着涼意的風吹過他兩條白皙的大粗腿,感覺空蕩蕩的,他隻剩條内褲了。
眼見大當家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再也顧不得喉嚨的長劍,大吼:“住手!”
他接着換了語氣,哀求道:“楚大人,你怎麽才能放過下官?”
楚瑾瑾明顯是在羞辱他,但凡事都有原因的,他大概知道楚瑾瑾想要什麽。
他繼續道:“大人,可否換個地方說話?”
那些事,不能當衆說。
楚瑾瑾給他保留最後的體面,但卻不換地方,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低低道:“誰洩露了我的行蹤,是不是王若香那個女人?”
第一個問題,就讓鄭天貴打個哆嗦。
但是,他沒有别的選擇,如若被當衆脫光,再讓大當家那啥,他這輩子哪裏還有臉見人。
反之出賣貴妃那個女人,還在能承受的範圍内。
見他點頭,楚瑾瑾皺眉:“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之前兩人的恩怨,不至于上升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身爲後宮娘娘,聯系北方都督,即使她不怎麽懂政治,也明白會讓人起疑心。
鄭天貴搖搖頭。
他真的不知道。
他隻算鄭家核心的邊緣,接觸不到太深的機密,但據他了解,除了大哥,别人好像都挺疑惑的。
楚瑾瑾沉默了。
解渡早已趕過來,盯着鄭天貴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裏:“鄭家可是想要謀反?”
這句話讓鄭天貴差點跳起來。
他不認識解渡,但知道和楚瑾瑾是一夥的,勉強忍住罵人的話:“這位大人,休要胡說。”
謀反之罪啊,天下沒有更大的。
透露一個字,家族能把他千刀萬剮。
“明知欽差大人的身份,卻還圍攻山寨,不是造反又是什麽。”解渡冷哼一聲,“北方大旱,不僅不赈災,還把朝廷的赈災物質拿來養活軍隊,更甚至,趁着這份天災,無數家庭無路可走,大力征召壯年男子參軍,鄭天貴,你鄭家想造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