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瑾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還以爲李新枝有什麽私密話要交待。
李新枝不能說說媒經驗豐富,但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太過直接,她随手摘下一朵花插到楚瑾瑾頭上,歎口氣:“瑾瑾比這花還漂亮。”
楚瑾瑾報之桃李,也摘了朵插她頭上:“李姐姐,有句話老話,女子四十一朵花,那顧守平雖然渣的很,但的确被您給迷住了。”
她以爲李新枝要感歎自己的感情。
李新枝語重心長道:“明日你就要走了,這一去也不知何時回來,姐姐有句話想問,你對于自己的婚姻大事到底怎麽想的?”
楚瑾瑾茫然啊了聲,撓撓頭苦惱道:“我不知道啊,即使我想嫁,哪個男子敢娶呀。”
李新枝一直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小心翼翼試探道:“妹妹覺得,詹先生如何?”
楚瑾瑾:“.”
“自家姐妹,沒什麽不能說的,我看詹先生對你絕對有意,他是個讀書人,一些話大概不好意思說出口。”李新枝指指樂安公主的方向,“樂安去問他了,所以你給姐姐說句實話,如若他有意,你可願意。”
楚瑾瑾:“.”
楚瑾瑾感覺頭都大了,好好的告别晚餐,咋就變成了她的相親專場?
“李姐姐,他是不願意的,不瞞您講,他親口說過。”楚瑾瑾沒啥不能說的,把她第一次見到詹欽,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人家态度很明确,不願意娶。
李新枝思考片刻:“未必,此一時彼一時,他最初無意倒是好事,說明并非爲了錢财。”
以她的直覺,詹欽絕對動了心,大概因爲這點才不好意思說出口。
另一邊,樂安公主震驚地啊了聲:“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詹欽有讀書人的矜持,但他面對感情向來坦誠,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動了心,但的确動了,對楚瑾瑾有好感。
“那可怎麽辦,你也真是的,瑾瑾那麽要強的性格。”樂安公主有點苦惱,想了想道,“你看這樣可好,如若瑾瑾有這個意思,你主動道歉,把事情說清楚?”
詹欽鄭重拱手:“有勞公主。”
他内心歡喜的不行,沒錯,他的确因爲這句話後悔。
樂安公主不放心:“你真的不在意瑾瑾嫁過人?”
“公主應該知道詹某從不說謊。”詹欽表情特認真,“莫說沒有夫妻之實,哪怕有了兒女,詹某也不會在意。”
樂安公主滿意了:“行吧,你等着。”
李新枝聽到腳步聲,明白有了結果,等看到對方眼神,不用問也知道是怎樣。
然後,一同把楚瑾瑾連推帶拉帶到了詹欽這邊。
楚瑾瑾:“.”
這算啥事呀。
晚風解風情,輕輕拂過兩人臉龐,像溫柔的提醒。
目送兩人離開,楚瑾瑾咬咬牙主動開口:“詹先生,你真的心悅我?”
沒啥遮遮掩掩的,說就完了。
詹欽表情淡定,但仔細看,他的身子微微發抖:“詹某心悅瑾瑾姑娘已久。”
“那你可想好了,我有很多缺點,也有很多要求。”楚瑾瑾一口氣說道,“我嫁過人,脾氣不好,别的夫妻吵架最多打出個皮肉傷,我打架可能要命,我不會做飯,喜歡睡懶覺,也不是大家閨秀”
她叨叨說了半天,沒得到一句回複,有點不耐煩了:“你有在聽嗎?”
“有,我也很多缺點,比如,我胸肌一般。”詹欽再也控制不住,臉紅的不行,他偶爾想象過自己有一天如果喜歡上一個女子會什麽樣?爲她寫詩,畫畫,還是别的?
但不管怎樣,都是唯美的。
從未想到過會談論胸肌大小!
世間有這樣談戀愛的?
詹欽鼓起勇氣,一字一句保證道:“胸肌我可能練不出你喜歡的那樣,但我,會努力考取功名。”
楚瑾瑾噗嗤笑出聲。
太可愛了。
她此刻發現,對詹欽的确有好感的,好感來自他的俊臉,但是,她這會忽然有了心動的感覺。
院子中間,楚玲玲聽的目瞪口呆,看向兩人的眼光像看到了神。
真是神仙啊。
說說媒就說媒。
“兩人有說有笑的,我看啊,這事絕對成了。”樂安公主抓起把花生,毫無形象一邊吃一邊分析,“喲,詹欽往前走了一步,這是要表白了吧。”
李新枝想的更多,念經般唠叨:“五月最适合嫁娶,也不知道瑾瑾那時候從北方回來了沒,六七月份天氣已經熱了,實在不行,就中秋節過後吧,樂安,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到場,媒人的話我來當吧。”
楚玲玲:“.”
已經開始議論婚期了?
樂安公主點頭:“那是一定,到時候我厚着臉皮去趟宮裏,讓太後她老人家給添置點喜頭——瑾瑾如若這次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再讓他禦筆親賜個牌匾,啧啧,看到時候誰敢說閑話。”
李新枝思維繼續發散:“小孩子的虎頭鞋虎頭帽,我記得你身邊的王嬷嬷以前專門給皇子做。”
楚玲玲:“.”
轉眼間又到孩子了?
這什麽節奏?
她感覺像做夢。
然而真正做夢的場面還沒開始。
樂安公主手裏的花生忽然掉在衣裙上,她似乎完全沒感受到,嘴張開,眼睛瞪的老大。
李新枝也忽然類似的表情,捂住嘴,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畫面。
楚玲玲趕緊轉頭,然後,差點暈過去。
楚瑾瑾院裏有棵杏樹,今年開的特别好,滿樹淡紅,此刻的楚瑾瑾,摟住詹欽的脖子。
楚玲玲:“.”
楚瑾瑾感覺既然确定了關系,又是個如此春風蕩漾的夜晚,明天又要告别,她抓住詹欽的衣衫,問道:“會親嘴嗎?”
說完,她就行動了。
院裏有别人,這個書呆子第一可能不會,第二,會也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她主動好了。
正好試探下對方能不能接受真正的自己。
不接受也沒事,親了不吃虧。
詹欽腦子快爆炸了,不管這句話還是唇間傳來的溫軟甜香,他渾身發熱,血液沸騰,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要升天了,感覺自己力大無窮,敢與天鬥,敢上刀山下火海。
然而,他剛要回吻,唇間讓他暈厥的觸感沒了。
楚瑾瑾倒退一步,擦擦嘴,不滿意道:“你剛才吃蒜了?”
詹欽:“.”
她把他勾引的渾身火熱,又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