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還原中白衣老者将男人好生折磨了一番,随後拿上小黑盒子。
男人終于從幻境中緩過來,他劫後餘生般狂笑起來,在白衣老者即将走出鐵門時,他竟又伸手将人拽住。
白衣老者眉眼一凝,幾乎就要發怒,男人卻匍匐在地,對着白衣老者不停磕頭。
“多謝大師不殺之恩!多謝大師開恩!”
隻是還不待白衣老者情緒有所緩和,男人便又目露貪婪道。
“大師,以後我絕不會再向您開口提錢的事,甚至我還可以每月定時供奉錢财給您!”
男人臉上還挂着之前因極緻疼痛而瘋狂滲出的淚水,汗水更是像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他雙眼通紅,神情猙獰,可他臉上卻沒有忍耐,反而每一個角落都似乎被貪婪填滿。
“以後?哪裏來的以後?”白衣老者冷笑一聲。
男人急迫道:“當然可以有以後!”
“隻要您收我爲徒!我一定會用您教給我的本領賺到很多很多錢,到時候我都孝敬給您!”
白衣老者眼中都是嫌惡,“賺錢,你是說招搖撞騙吧!算盤倒是打得好,論起白日做夢的本領恐怕沒人比得過你!”
“大師您擁有這麽神奇的本領,要是沒人傳承那不是太可惜了嗎!”男人一臉爲白衣老者着想的表情。
沈定海看到這笑出聲,“這人渣看邪師白發白胡子,估計跟我一樣,以爲人快死了,沒想到人家年輕着呢!”
情緒完全緩過來的冉冉忽然道:“二侄子說得對,術師和普通人的年齡不能一概而論。”
“五十多歲在普通人中是壯年跨向老年的階段,可放在修習玄門術法的子弟身上,的确還十分年輕。”
得到冉冉的肯定,沈定海嘎嘎笑出聲,像隻鴨子。
“那這人渣不是踩在邪師的雷點上了?哈哈哈!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太監對着年輕的皇帝說”
“‘您一把年紀了,該找人繼承大統,我覺得我就很不錯!’邪師這聽了不得氣死!”
冉冉眨眨眼睛,她看向房間門口的邪師,他果然如二侄子所說變了臉色。
“你算個什麽東西,還妄想繼承我的衣缽,我收你爲徒好讓你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搖撞騙嗎?!”
男人的雙眼瞪得很大,“就算是招搖撞騙,我得來的一切也隻會孝敬給您。
“您怎麽就不懂?收下我,對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白衣老者忍無可忍,“我看你都嫌髒了我的眼睛,更别提讓你玷污我的門楣!”
在男人的日常生活中,嫌少會有人用言語這樣頂撞他。
即便對面是個法力高強的大師,他一時也忍不下心底翻騰的怒火。
“我不過是瞧你會耍點花招才向你提出這個要求!你不領情就算了,竟敢這麽說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買屍體的事洩露給别人?!”
白衣老者眉毛處的肌肉痙攣了一下,“這樣短的時間,你便已經忘了剛才所受的痛楚。”
“果然是個下賤的東西!”
痛楚兩個字一出,像是魔咒般緊緊纏在男人身上,他立刻就想起之前遭受的酷刑。
沈定海簡直不忍心看下去,“我真是搞不懂這種人,剛剛都差點被折磨死了,現在竟然還敢在一個實力遠高于他的人面前叫嚣?”
“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冉冉對此也十分疑惑,她沒辦法給出二侄子答案。
白衣老者獰笑一聲,“你說我要是把剛剛的東西對你再來一遍,你得再給我磕多少個響頭才能抵消?”
恐懼的感覺再次襲來,求生欲短暫地戰勝過貪婪。
男人的額頭緊緊貼在木地闆上,可是他不甘心!
這種遠遠超出他接受範圍之内的力量!活了這麽多年,他頭一次見!分明就是一個大大的機緣!
機緣既然已經來到他眼前,他卻無法抓住,那不是太浪費了嗎?!
白衣老者看着男人伏在地上服服帖帖的身子,心頭怒意消散一些,“我懶得與你這種垃圾計較!”
他說罷就要離開,男人這次沒敢拉他的衣擺,隻是結結巴巴道。
“可您拿走的,是我女兒的屍體,我是她的父親,面對這樣的事,您不能讓我當作無事發生啊!”
沈定海聽到這句話簡直要氣笑了。
“一個打死安安的人渣,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現在倒是知道女兒和父親是什麽意思了!”
白衣老者怒而拂袖,“一開始我隻爲救你的命而來,即便你是個愚不可及的蠢東西。”
“我也沒有改變過我的決定。”
白衣老者指向懷裏的黑盒子,“這個就是我救下你,你需要支付的報酬。”
“我已經跟你講的很明白了,隻是你的貪心簡直像看不到底的深淵。”
白衣老者怒視男人,“你要是再敢阻撓我離開,無論是抓我的衣擺還是言語阻攔.”
“我保證,我會收回我這個決定。”
白衣老者拍了拍手裏的黑盒子,“畢竟.這個小東西可是非常想要你的命呢!”
“我若不出手幹預,不消三日,你便會慘死在這房間裏!”
男人聽得面色慘白,那個不禁打的小畜生竟然一直在這個房間裏!她死了都陰魂不散要纏着他!
知道真相的男人終于不敢再造次,旺盛的貪欲都暫時被求生的意志擠進小角落裏。
“我明白了,大師你快些走吧.”
男人癱坐在地上,面上竟還是一副,如果白衣老者不快些走,他就要忍不住反悔的神态。
白衣老者站在鐵門外,看着屋内的男人,忽然冷笑一聲。
“你的命,我救下了!”
沈定海看着覺得稀奇,“這個邪師怎麽是這副表情?他說這話難道還有什麽深意嗎?”
冉冉歪了歪小腦袋,“邪師老爺爺沒說錯,他确實從安安手中救下了安安的繼父。”
“可他在走的時候也在安安繼父身上下了一道咒。”
沈定海疑惑道:“什麽咒?”
冉冉睜着一雙大眼睛,“名字很長的,冉冉說了二侄子也記不住,簡單來說,就是倒黴咒。”
“安安的繼父今後會黴運不斷,吃不好也睡不好,更别說像他想象的那樣,攢下錢财組成新的家庭.”
“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沈定海越聽,唇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大。
“安安的繼父,未來最大可能的走向就是”冉冉掐了掐軟軟的手指,“在橋洞底下當乞丐。”
沈定海臉上露出鄙夷,“他在這的時候也是乞丐,有手有腳的,什麽也不做,隻等着别人把東西送給他!”
冉冉無辜道:“他現在有手有腳,以後就不一定啦,畢竟他太倒黴了,就是當乞丐.”
“也會是那種,被别的乞丐不停欺負的乞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