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寺,雪字僧?”亨帝一揮衣袖,大量的兵馬将領,出現在了摘星台上。
兵馬爲京城九衛之中,除開蛟龍衛以外的其它八衛将士。
而沈星海則是自覺的上前,統帥衆多将士,圍住了十三僧。
“殺!”沈星海一聲大喝。
軍陣結成,猶如巨大的磨盤一般,絞殺向十三名白衣僧人。
十三名白衣僧人的身後,紛紛浮現出羅漢神圖。
各個猶如天神下凡一般,毫無顧忌的殺入了軍陣之中,短時間内沖的那軍陣人仰馬翻。
煉丹爐下的國運,燃燒的也放緩了許多。
亨帝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十三僧人,結成了戰陣,在人群中左右突襲,殺的依舊是人仰馬翻。
李浪雖不認識他們,但卻爲他們的精神所震撼。
這些和尚,他一個也不認識。
說到這裏,亨帝撫掌笑道:“可惜,伱終究是棋差一着,沈星海···你沒有把握住。你若舍得放下對那雲雪和尚的情感,與他結合一處,我便還真拿你們沒有辦法,說不得還得再緩上幾年,另待時機。”
但如果用一個更高的視角俯瞰,就不難發現,十三僧的活動空間,正在一點點的縮小。
“雪字五十四僧,有七人爲你所聘,人爲卑劣,我将他們斬于京中。”
他們看似縱橫捭阖,但在沈星海鎮定自若的指揮下,八衛的将士,根本沒有太大的傷亡,反而是削弱着十三僧的氣力和手段。
“當然,你更培養了沈星海,給了他最大的支持,讓鎮西軍一路坐大,逐漸成了大乾第一強軍。”
卻原來是十三僧人,将他們領域形成的空間,延伸到了女皇的腳下,助她前行。
但這十步,卻猶如天塹。
皇宮秘境形成的隔絕壓力,并未散去。
“我雖牢牢掌控九衛,讓你針插不入,水潑不進,卻還是被你找到了法子,你改組聞風使,另辟蹊徑從罪人家眷之中,挑選适齡女子,培養女官。又借着我給你弄的一點小麻煩,收編了雲雪寺,改名爲青陽寺,暗中培養佛家高手爲你所用。”
李浪也看着混戰中的十三僧。
“此虛内強外之舉,無疑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必須要承認,這些年來,還是被你做出了一點成績。”
“另外四十七僧之中,有的浪蕩江湖,有的另謀出路,但也有俠肝義膽之人,願意受那不爲人知之苦,藏于這摘星台下,就爲了等待今日。”女皇開口說着,那一步步的天塹,在她的腳下,竟然鋪開了一條路。
女皇此時,距離亨帝,不過是十步之遙。
隻可惜,十三僧顯然是合練多年,早已如同一體。
他們肩負着青陽寺的‘使命’來到京城,面見女皇,然後洞悉了背後的隐秘,主動放下所有,藏于皇宮之中,就爲了絞殺這燃燒億萬生民之福祉,隻爲一人之道的魔君。
但他們是同門,這些和尚既算是他的長輩,也算是他的同輩。
“這些年,我雖也撬動那些宗室的蠢貨們,去限制青陽寺,但依舊還是讓你收攏了一些手下。”
李浪即使是想要過去幫手,也毫無辦法。
他的加入,不會是助力,反而是累贅。
“姜沛真,我知你計較,亦在等待今日之再見。”
“以億萬生靈爲誓,我必殺你!”女皇沉聲說道,即便是這樣的局面下,她依舊保持着風采,沒有半點落入死局的窘迫與不甘。
反而是一身的氣勢,還在上漲。
一瞬間整個天地,都要爲她喝彩,爲她叫好。
随後且見她一掌打出,五氣運轉,雲層炸裂。
天空之上,蔓延跳躍的光芒與電弧,如同一道道長矛,直射亨帝。
亨帝卻不動,隻是手中的青銅法杵光芒一晃,女皇打出去的全部力道,都被彈射開來。
布置在摘星台周圍的遮掩之物,全都被擊碎,高聳入天穹的摘星台,再一次的展現在了全京城人的眼中。
“爲父爲你選的路,看來你是執意不願走了!”
“既如此,那爲父便在你所保護的萬民面前,打斷你的骨頭,再脫掉你的衣衫,讓他們好好看清你這個大乾女皇,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如此雖對你不起,但也能讓你一身的氣運,速速消散。”亨帝冷冽的說道。
眼中顯然沒有将女皇視爲女兒。
或者說,他本就沒有什麽情親之概念。
昔日那入京勤王的八王之中,可有三位是他的兒子。
既然舍得兒子,那又有什麽舍不得女兒的?
女皇沒有說話,隻是在十三僧的幫助下,繼續靠近亨帝,做着好似無用般的進攻。
而另一方面,十三僧一面要支援女皇,一面又要承受軍陣和沈星海造成的壓力。
搏殺之間,已然開始有人負傷。
有人負傷,便影響到了陣法的維持,十三人難以做到同一律動,整體的威懾力大大降低。
李浪找準時機,隔空施展神通。
五病輪轉,大量的内傷,被一瞬間轉移到了他的體内。
李浪的身體開始往外噗呲、噗呲飙血。
随後李浪手指一點,壓縮的病氣飛向沈星海。
沈星海揚起手中的長戟,隻是一切。
無形的病氣,便被完全打散。
反噬的病氣,讓李浪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幸好,李浪的運氣不錯,今天恰巧是九日之變。
重陽洗身之下,身體快速的恢複,隻是表面看起來凄慘了一些,實際上的傷勢并不嚴重。
不過李浪沒有起身,而是就倒在皇甫茜的身邊。
這樣也就暫時被亂戰中的将士們忽視,沒有過來進行補刀。
“李浪!李浪!快!将元陽過給内相。”天山月的聲音,從皇甫内相的身體裏傳出來。
李浪蠕動了一下身體,靠近之後小聲道:“你怎麽回事?怎麽依附到她身上去了?”
天山月有附身之神通,昔日她便是用這法子逃過了死劫,從李浪身上吸取了元陽之氣,恢複了生機。
天山月道:“皇甫内相被叛徒偷襲,重傷垂死,我爲了救她,附在她的身上,幫她分攤一些傷害,同時也帶動她體内的真氣運轉,勉強維持住狀況。”
“不廢話了,你先救醒她,否則今日之困,隻怕過不去。”
李浪不清楚皇甫茜爲什麽重要,但他懂得執行。
靠近之後,貼在皇甫茜的身後,雖然感受到了一輪圓月的撞擊,但這個時候了,不是感受這些的時候。
然而,接下來該怎麽做,李浪也沒底。
他隻會一種過渡元陽之法。
但那種辦法,顯然不适合現在使用。
“雙掌!用雙掌貼着雙掌,肉碰肉,我來當橋梁!”天山月說道。
此時皇甫茜的聲音,突然闖入了李浪和天山月的對話之中:“小和尚抱着我,然後手伸到我衣服裏,盡量貼的更緊···快!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小月兒!你助我轉化元陽,我需要盡快獲得行動能力,去打開摘星樓下的監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