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幾十個代練,但李浪本身也沒有閑着,同樣是站在樹下擺開了架子,開始一闆一眼的練習起來。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哪怕不爲了進步,将分身們提供的感悟與感受,更加切實的通過真實的身軀感受,也是很有必要的。
或許是因爲,每一刻都能感受到飛速提升的感覺太過奇妙。
亦或許是,空氣中時不時就鑽入身體,主要是手臂、手腕、手掌中的那股氣流,十分的舒服。
李浪這一練就忘了時間,等到回身喘息休息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太陽将要落山之時。
靜谧的洗心湖,在朦胧已經升起的夜色下,散發出薄薄的水煙。
李浪走到湖邊,想要捧水洗臉,卻察覺到這湖水居然并不泛涼,反而稍有些許溫熱之意,就像在這寬大的湖底,流淌着熔岩,在對它進行一定的加熱,将整片湖都變成了有着大約十四五度水溫的低溫溫泉。
山林在暮色中搖曳,從湖面上蒸騰起來的水霧,逐漸就已經大片的彌漫在山林之間,将原本就空幽的青陽山,變得更加的靜谧如秘境一般,仿佛從未有過人造訪。
深吸一口氣,李浪疲憊的身體、酸疼的肌肉,都不由的舒緩了幾分,那種武學初入手後的迫切感,也被壓下了幾分。
雖然他很着急,很想立刻就擁有超凡的力量,站在這個世界的高處去看看風景。
但是飯依舊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是要一點一點的做。
“要是能有快速補充氣血的藥就好了,這個世界有超凡力量,那肯定有超凡藥材,隻要能瘋狂的輸血,制造出足夠的分身,拂袖功這種低品武學,我一天練到頂也應該不難,隻是···我該怎麽才能入手?”李浪心中想着,正從湖邊緩慢起身。
咚!咚!咚!
山頂的位置,傳來了一陣陣空靈卻又渾厚的鍾聲。
鍾聲回蕩,逐漸被夜幕籠罩下來的山巒,顯得更加的神秘而幽靜。
随後透過那雲霧遮繞,便看到了山頂建築之中,亮起了燈光,如同山火一般蔓延,短短時間内,就将山頂照亮通明。
暮鍾響了。
李浪急忙跑向洗心院的正院方向。
青陽寺雖然在佛學方面要求不算苛刻,但早課和晚課還是都要做的。
鍾響後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最好還是都趕到爲好,否則會被管戒律的大和尚罰清理恭桶或責罰不準吃飯。
打掃恭桶雖然臭了些但也罷了,不能吃飯卻是事大。
李浪現在可不是有萬貫家财可以随意揮霍的富家公子,營養來源全靠寺裏的大鍋飯。
至于在山林裏打野味,别說他現在小胳膊小腿,才剛剛開始修煉,體質提升實在有限,即使是身體強壯的成年人,也很難在山林裏捉住一隻野兔子。
倒是現在正式入門了青陽寺,等于有了背景,可以想點辦法在陽州府裏偶爾做點小生意,至少賺點錢,多改善夥食。
晚課一起誦念的是大彌陀渡世經,穿越前有沒有這篇佛經李浪是不知道,反正現在他跟着讀這佛經,念的是雲裏霧裏。
感覺裏面的東西很雜,有些好像是在講佛理,有些又涉及到深奧的哲學問題,還有佛家的禮儀,佛家故事,以及一些或許能和修行拉的上點邊的玩意。
大和尚們很少講經,就是帶着一幹小和尚們念,也不管下面的小和尚們懂不懂。
完全是一幅得過且過般的姿态,就顯得這青陽寺更不靠譜了。
然而上過了晚課,并沒有如下院晚課後那樣立刻散場。
一些氣質高雅,體态風流的成年和尚,開始在台上向小和尚們傳授,該如何優雅的吃飯、喝水、走路、微笑、打招呼、說話,演示的仔仔細細,有人不懂提問,也會立刻親切的解答。
比教佛經倒是要顯得專業的多。
要不是一顆顆光頭,在燭火照映下,都還閃閃發亮,一定會以爲這是什麽培養男性特殊陪護人員的地方,而不是和尚廟。
“太奇怪了!”說話的不是李浪,而是李浪身邊的一個小和尚。
他磨搓着下巴,一幅好像看透了什麽似的姿态,帥氣逼人的小臉上,一對大眼珠子閃閃發亮。
扭頭帥臉小和尚對李浪說道:“你也覺得奇怪吧!”
李浪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
他當然覺得奇怪,但青陽寺即便是在培養男···銷售。
那他也隻能暫時捏鼻子認了。
能抓住自身命運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
學成足夠自保的本錢之前,哪怕青陽寺實際上是一個殺人越貨的魔窟,那李浪也隻會暫時蟄伏在這裏,而不是直接跑路。
當然青陽寺是什麽不正常營業場所的概率很低,除了日常幾乎沒有女性出入寺廟以外,寺中并不嚴苛限制小和尚們的出入,怎麽看都不像是做人口生意的。
“我叫呂奇,不是陽州府人,來自秀洛。”帥臉小和尚有點自來熟,繼續做着自我介紹。
李浪以前在下院沒有見過他,不知道是不是先一批入門的小和尚。
但看他這幅還沒習慣的樣子,又不太像。
至于他口中的秀洛,是乾國的舊都,雖然遷都之後隐隐有些落寞,但依舊是天下一等一的繁華膏奢之地,更是開國舊貴們的聚集處,庚子血變之後,這些不受待見的老牌貴族們,就大多被女皇打發回了秀洛,遠離了政治中心。
陽州城算是很繁華了,但和秀洛相比,卻差了許多。
“你好!我是李浪!”李浪點頭說道,互通了一下名字。
“我是跟着我舅父來的,我在秀洛惹到了大人物,舅父說隻有加入青陽寺,才能保住我的小命,我才來三天,不過總感覺這裏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什麽正經的和尚廟。”呂奇抹了抹還帶着青皮的腦門,繼續對李浪說道。
李浪首先蹦出的念頭是,青陽寺不是不走後門的嗎?
原來是陽州府本地的關系還不夠硬,瞧不上眼?
再然後,就又想這青陽寺,究竟是什麽背景來頭,哪怕呂奇口中的大人物,在秀洛其實就隻是個地頭蛇一樣的人物,但呂奇的舅父就這麽自信,将他放在青陽寺,就能保證安全?
還有···這個呂奇怎麽回事?看着一臉精明樣子,這一開口就把自家老底掀了?
見李浪還是不怎麽搭話,呂奇隻能說道:“好吧!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多,不過認識伱很高興,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等你有機會去秀洛,我好好招待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秀洛四絕,以及人間的絕頂富貴。”
這個呂奇不僅有些大嘴巴,還很自來熟。
李浪聞言繼續點頭,卻不當回事。
以前他除了沒有真正品嘗過權利與自由,那些一般人眼中的奢靡與享樂,他早就膩歪了,還有什麽是他沒見識過的?
知道有錢人的聖誕節是怎麽過的嗎?
知道什麽叫跨年禮炮嗎?
知道除夕夜找一群女主播開私人春節聯歡晚會是什麽滋味嗎?
此刻的台上,一名青年和尚已經講到了坐姿,從坐下的姿勢,到順勢撫平衣角行雲流水的做派,再到擡頭時的微微颔首點頭示意,每一絲一毫都有着精雕細琢的痕迹。
很優雅、很漂亮,也很無聊。
李浪開始主動屏蔽那些外界的聲音,将心神沉入思緒。
雖然他自身不能繼續練武提升,但那些分身們,可還在孜孜不倦的加練,片刻不停,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幸好反饋給李浪的隻有收獲和感悟,沒有修煉過程中的枯燥與疲憊,否則這些一道疊加在李浪身上,他得直接被耗死。
晨鍾暮鼓,日常的灑掃、提水、練功、早晚課,作息規律。
一連七日之後,李浪在付出了不少血與汗之後,終于是将拂袖功提升到了大成,感應到了手腕處微微跳動的三個竅穴。
隻要他做出選擇,這七天積累下來,一直保存在手臂、手腕處的‘真氣’,便會灌入其中一個竅穴之中,将其徹底的撐開。
同時另外兩處竅穴,則是會因爲擠壓,而閉合的更加嚴密,想要再沖開,需要更強大的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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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