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烆的話落在崔滢耳邊,她擡起頭,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他沒再多解釋,仰頭對上她的紅唇,他情動,她反應比他更大,不多時,揉皺的杏色衣裙便被丢下了小榻,再然後是他的玄色外衣。
小幾上的紅色剪紙随着衣裙飛落的動作被帶動,旋轉着落了一地,似是翩翩而飛的蝴蝶。
急切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那本挂在她腰間的蝴蝶墜子不知何時被他纏繞在了她的腳踝上,鈴铛響動,她跪坐起來,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探入。
濕熱的吻摩挲在他喉結處,他手向下按住她,黑眸合上,遮掩住滿腔情欲。
似雨催急,又如平靜湖泊蕩起漣漪,她受情蠱所控,主動熱情到他險些要以爲在自己做夢。
紅色剪紙早已被盡數掃落在地上,她躺在小榻上,層層堆疊的衣裙散開,旖旎而又暧昧,楚烆伸手,拔出她青絲間的簪子。
不算鋒利的金簪在楚烆手中轉了下,而後抵在她鎖骨處,随後她小衣的帶子被挑開。
雪梅宛如受了寒風侵襲,漸漸綻開,姑娘一張小臉早已染上紅暈,豔若桃李,灼灼春色,令他移不開眼。
她腦子越發昏沉,隻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瞳孔不由得睜大,他.
崔滢想要撐起身子,卻被楚烆摁住,金簪的流蘇纏繞在他指尖,有些尖銳的一端對上的是他的黑眸,隻要用力,便可以刺入進去。
極緻的愉悅卻令她生出淚水,她眨了下眼,一滴淚沒入發間。
楚烆伸手,握住她那被纏上蝴蝶墜子的腳踝,指尖無意撩撥,鈴铛聲清脆,他擡頭,用那隻勾着金簪流蘇的手拭去唇邊瑩潤。
他從未做過這種事,但他是最好學的學生,隻一次便令她如墜雲端。
崔滢有些無力的伸出手,手指同他勾纏在一起,他輕笑,沾染上瑩潤的手一寸寸在她身前滑落下,不由得又讓他想起在寺廟時,他執筆在她身上勾畫的那一夜。
“懷微,疼我好不好?”
她的手攀上他的小臂,帶着依賴的蹭了下,如花凄凄,淚水卻止不住的落下。
“别哭,孤受不住。”
他彎身下去,輕吻落在她臉上,帶走她的淚水。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就連哭起來,都這般好看,她一落淚,他便覺這世間萬般絕色都不如她。
又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隻一句疼我,他便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全部給予她。
她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同他一起登頂九重天,在白雲煙霧間沉淪。
夜半時分,三更天,殿外忽而下起了雨,陰雲蔽月,狂風挾裹着雷雨洋洋灑灑落下,閃電一瞬,照亮宮殿。
雷聲轟隆隆的在雲層中翻滾了不知多少回,崔滢是被枝葉敲打窗戶,雷聲轟鳴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床上。
身上穿着幹淨的衣裳,是楚烆給她換的。
入眼便是男人站起正在穿外衣的身影,聽到崔滢起身的動作,楚烆轉身去看。
“吵醒你了?”
“你要去哪裏?”
楚烆話音落下,崔滢便問了這一句,他彎腰,替她理了理有些亂的發,溫柔的語氣安撫着她:“有些事,孤去去就回。”
這場雨來的簡直是災禍,東郊長河的大壩還未修好,百姓都被安置一處地勢稍高的地方,可若是長河水位再次增高,隻怕是剩下的那半段大壩也堅持不住。
決堤是遲早的事情,如此一來,還會波及到上京城,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但是這話他不能告訴崔滢,他的滢滢,隻需要無憂無慮的就好,剩下的自有他來處理。
她點點頭,坐起身,勾着他的脖子送出一吻,而後楚烆便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正殿的門。
“成充,你留在東宮。”
聽到這句,本來已經跟上楚烆步子的成充停下步子:“殿下,這裏有黑甲衛護着,還是讓屬下跟您一起去吧。”
東郊的事情兇險,有他在,也多一分保護。
“護好她,孤才可以放手去做。”
楚烆隻留下這一句,有成充在,他才心安,皇宮,不比東郊安全多少。
他去,是爲引蛇出洞,這一次,不管背後站着的誰,他都會将他繩之以法。
天邊再次翻湧起雷聲,上京街道中卻有一匹馬在雨中奔跑着,繞過街巷,最終停在一處地方。
“大人,瑞王殿下要見您。”
三聲門響後,便有家仆過來将門打開,沒等那人繼續開口說話,家仆手中匕首便将他的心髒刺穿,他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報大理寺,就說府裏面來了刺客。”
門内,紀鴻海站在那,管家手中給他撐着一把傘,他目光冷淡的看着那倒在雨水裏的人。
家仆應下,抽出長劍,在自己身上劃拉了幾下,而後又在那人身上刺了幾刀,最後将一封密信塞進他懷中。
不多時,那名在朝堂上爲楚烆說話的大理寺官員卓駿匆匆趕來,紀鴻海靠坐在椅子上,手上還淅淅瀝瀝的落着血。
“卓大人。”
“紀大人,您的手”
兩人互相行禮,聽到卓駿的問話,他虛弱的說道:“無礙,幸而今日公務繁重,我在書房處理到如今,不然此時,卓大人見到的隻怕是我的屍體了。”
卓駿點點頭,對着身後的大理寺官員說道:“刺客屍身呢?”
“大人,在這裏。”
有人擡着那刺客的屍身進來,卓駿上前查看,而後就發現了那藏在刺客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濕的密信,他皺眉,讓人将證物收好。
“紀大人放心,此事交由大理寺,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紀鴻海點點頭,而後便看到大理寺的人帶着那刺客的屍身離開。
他站起身,露出手臂上足足有兩寸長的傷口。
“大人,府醫來了。”
管家看着這傷口,說了一句,紀鴻海點頭:“傳信吧,事情已成,就看他的了。”
暗衛點頭,飛身離開了這裏。
此計一出,上京必亂,太子去了東郊,他不會不出手,到那時,主子的計劃才可成。
他敲山震虎,伺機而動。
他便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是漢語的一則成語,出自西漢·司馬遷《史記·項羽本紀》。
這則成語指項莊席間舞劍,企圖刺殺劉邦;比喻某種語言行動表面上看來沒什麽,實際上暗中是有所圖謀的。
和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相近詞~
劇情線,我恨你,我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