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朝不自覺的想伸手去把崔滢那被劃破的人皮面具撕下來,崔滢别過臉,還好他記得把堵住她嘴的布條拔出來,不然剛剛那句話她都說不出。
“那雲老闆可要記得,我救你一命。”
少年彎唇笑了下,将崔滢護在身後,上前對着采薇又是一劍,采薇這次學聰明了,在柯朝要刺過來的時候,側身躲過,而後擡手撒出去藥粉。
随風吹來的藥粉就這麽吹進了柯朝的眼睛中,他眨了下眼,感覺到視線都有些模糊,步子踉跄了起來,崔滢這邊在急急忙忙解着繩子,轉頭一看柯朝,頓時有些無奈。
“左手邊!”
眼瞅着采薇就要出手,崔滢趕忙喊了一句,柯朝立馬調轉方向手挽劍花躲了過去,就這樣,崔滢一邊看着兩人,一邊解着繩子。
柯朝剛剛給了她一把匕首,就是沒想到先給她解開束縛。
在崔滢的指引下,柯朝已經将采薇漸漸逼到懸崖邊,采薇看着他身後的崔滢,滿眼不甘心,但此時她已經退無可退。
“那就一起死!”
采薇露出兇狠的眼神,丢掉手中武器上前抱住柯朝的腰身就要朝着身後懸崖去跳,柯朝被她糾纏的死死不能脫身,兩人一邊拉着力氣,一邊往後退。
崔滢見勢不妙,将身上的繩子解開丢到一邊去拉柯朝,隻見采薇嘴唇勾住輕笑,就這麽帶着兩人一起墜了下去。
懸崖的冷風将三人的衣裳吹起來,刮得人臉生疼,柯朝借機踹了采薇一腳,掙脫束縛,而後将崔滢攬在懷中,匕首刺進懸崖山壁之中,随着兩人的重量不由得一直向下滑落。
采薇早就落了下去,崔滢心中不由得彌漫上一股恐慌。
少年看到崔滢緊閉的雙眼,不由得笑了下:“怕什麽,我還能讓你死?”
不知何時,匕首已經停止了滑動,兩人吊在懸崖上,不遠處是一棵大樹,看樣子能撐得住兩個人的重量。
“柯朝。”
崔滢喚了他一聲,她的手環抱着他的腰身,少年有力的臂膀承載着兩個人的重量,她仰頭,他低頭,隻對上一雙漂亮的眸子,還有一張美到他驚歎的臉。
那張本就破爛的人皮面具已經随着剛剛驚險的動作從崔滢的臉上被狂風吹走,白淨的臉上還有一道血痕。
“别說話了,我們去那邊。”
柯朝止住了崔滢的話,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頭說什麽肉麻的話,崔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柯朝再次出聲讓她抱緊他,騰出另一手掏出第二把匕首。
雙手交叉着緩緩向那棵大樹移動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樹影晃動下,他帶着崔滢一道落在樹上,整個人像是脫了力氣一般。
“今天還真是,驚險。”
崔滢躺倒在樹上,看着被雲層遮掩住的懸崖邊,聽着柯朝的話,真誠的道了一句謝:“多謝柯少爺。”
若不是他,她還不知道要經曆什麽呢。
柯朝爽朗笑了下,轉頭看向她,姑娘的側臉比那雲朵還要白嫩,長而翹的睫毛閃動了下,柯朝趕忙收回視線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果然戴了人皮面具?”
“爲何要遮掩容貌?難不成你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崔滢瞥了他一眼,扶着樹枝坐起身來,她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四處觀察了下,這大樹果然很茂密,層層疊疊的就像是一張天然的屏障。
很安全,但缺少食物和水,他們在這裏久待不了,就算裴姨回到家知道她不見了,找到她也需要很久,現在連午時都沒有過。
再加上這懸崖處,寒風倒灌上來,呼呼的吹得她臉疼,他們得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哎,說真的,咱倆也算生死與共了吧,雲老闆,我看你這人不錯,交個朋友?”
柯朝也跟着坐起身,看着她眼神四處打量的模樣,說出了這句話,他發現這雲卿似乎,也沒那麽讨厭。
“柯少爺還是留些力氣吧,我怕等會兒我們都逃不出去。”
崔滢由坐變爲跪,樹枝随着她的動作輕輕顫抖了下,她的手握緊手下的枝葉緩慢向前移動,将這處繁茂枝葉撥開,山洞門口豁然出現。
她松了口氣,轉頭讓柯朝跟着自己走進去。
根據她看的那些話本和山海遊記,懸崖上有樹的地方大多數都有山洞,她也不确定,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真的有。
柯朝有些想笑,這都能被發現,該說不說,算不算她運氣好呢?
崔滢本以爲這山洞是打通的,但是沒想到走進去後發現,這山洞是單向的,也就是說,他們還是被困在了這裏,出不去。
但幸運的是,這裏有稻草和木棍,她彎着腰用手中木棍在稻草中翻着,忽而柯朝拉了她一把,擋在她面前:“我來吧。”
崔滢有些奇怪,但也沒拒絕他,柯朝松了口氣,踢了踢他身後稻草堆裏已經被崔滢扒拉出的半截枯骨。
等柯朝将那些枯骨從山洞丢下去的時候,崔滢的頭上還蒙着他的外衣。
“你好了沒有啊柯朝?”
“行了,衣服就給你披着吧,别到時候再生了病,又要怪我。”
少年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别扭,崔滢将衣服拉下來丢給他:“我穿得厚,自己披着吧。”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個火折子,将木頭點燃,山洞裏頓時有了熱意,柯朝湊近,發出一陣喟歎,他的眼神不自覺的瞥向崔滢。
在火光的映襯下,她的臉都帶上幾分朦胧。
“你”
“很感謝柯少爺救命之恩,但我沒有和别人分享秘密的癖好,見諒。”
在柯朝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崔滢就已經制止了他,柯朝隻能将滿肚子疑惑咽下去。
這麽神秘,還真是勾的他越發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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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人找到了,在豐州。”
漆黑的屋子裏,隻點着一盞昏沉沉的燈,照亮了窗邊那一抹身影,男人站在那裏,伸手推開窗戶,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窗棂上。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雨水。
“豐州啊,确實,挺遠的。”
咣當一聲,他指尖的暗器已經丢出去,從牆邊掉落一個人,也不知是誰派來監視他的。
寶貝們,不好意思,最近思路咔咔的,可能是有點虛,總感覺寫的不好,改來改去的,嗚嗚嗚,讓大家久等了,我盡快找回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