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官微在這時候會發出什麽消息?
難道是官宣她扮演容姜?
可她粉絲爲什麽又說出大事了?
蔣思晴正準備去微博看看情況,手機鈴聲響了。
是《十二夜》的編劇。
号碼是爲了交流劇情存的,蔣思晴并沒把她放眼裏。
一個小小編劇而已。
要不是她嫌棄劇裏女主年齡大,她原本想拿下的是長公主的角色。
不過她已經找好新的編劇,到時候給容姜再加點戲份,她這個角色肯定會比現在更加讨觀衆喜歡。
蔣思晴不耐煩點了接聽。
“唐老師,找我有什麽事嗎?你應該知道我很忙的,如果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那巧了不是,我就是知道蔣小姐你日理萬機,所以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蔣思晴冷哼一聲,才不信她一個小小編劇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消息。
“說說看。”
唐編劇清清嗓子,“我就是想告訴蔣小姐你可以放松放松,劇組這邊的事情你以後就不用操心了。”
蔣思晴隐隐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
便聽唐編劇接着說:“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主創團隊都是聽金主爸爸的,現在我們金主爸爸說容姜由桑遲繼續扮演,所以蔣小姐你……”
“不可能!”
蔣思晴急得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你們什麽意思?我們之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
傅明廷和劇組的投資商打了招呼,她那時候甚至都不需要過去劇組辦公室,直接等着簽合同就行。
但爲了嘲諷桑遲,她還是過去了。
按理說這事情已經是闆上釘釘了,怎麽現在劇組又要換人?
與此同時,粉絲群裏也在激烈讨論。
晴晴老婆mua:《十二夜》的官微是不是被盜号了?女将軍明明是我們家晴晴,爲什麽會變成桑遲那個賤人?
蜻蜓夫婦最甜:對啊,我也看懵了,小唯愛呢?當初不是她信誓旦旦說一定是晴晴扮演女将軍?
晴在我心上:看到桑遲粉絲得意洋洋的模樣,我都快被氣死了!
群裏聊天記錄一條接一條,都在談論劇組官宣的事。
這下蔣思晴不得不相信,劇組真的是要舍棄她,選擇桑遲。
可他們怎麽敢啊!
難道就不怕得罪傅明廷?得罪傅家嗎?
“你們,欺人太甚!”
“蔣小姐,這帽子就有點大了,我隻是好心來提醒你一聲,免得你到時候帶着新編劇過來白跑一趟不是?”
蔣思晴怒極反笑,“好,你們等着!”
“蔣小姐晚安,以後我們有緣再合作,祝你好夢。”
聽筒裏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賤人!和桑遲一樣的賤人!”
蔣思晴氣得要砸掉手機,在最後一刻忍住了。
不能砸,她還需要給傅明廷打電話告狀。
對,傅明廷一定不會讓她白白受氣的!
蔣思晴一邊撥打傅明廷的手機号碼,一邊在群裏引導粉絲。
唯愛晴晴:你們還看不懂嗎?晴晴這是被人算計了!人家爬了導演的床,擠掉了原本屬于晴晴的角色。
時光與晴:桑遲又獻身了?這娛樂圈真是太髒了,爲了角色不擇手段,不要碧蓮!
晴在我心上:誰說不是呢?桑遲上次綜藝就是爬了電視台高層的床,故技重施罷了。
群裏罵的越來越髒,蔣思晴的心情這才緩解了一些。
但還不夠。
她要讓整個劇組知道得罪她的代價!
唯愛晴晴:晴家軍們,這口氣大家能忍嗎?我們就眼睜睜看着晴晴受這麽大的委屈?我們這次要是什麽都不做,下一次他們豈不是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晴晴?
晴在我心上:小唯愛說的對,得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晴晴老婆mua:那我們應該替晴晴做些什麽?
唯愛晴晴:很簡單,首先,我們先沖了劇組官微!
群裏粉絲應聲而起。
一個個充滿鬥志,發誓要給自己喜歡的偶像讨回公道!
可蔣思晴并沒有多高興。
因爲傅明廷沒接她電話。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
第一次她想和傅明廷告桑遲的狀,手機就沒打通。
她也體諒他工作忙,想着明天再找他。
可現在事情十萬火急,他怎麽能不接自己的電話呢?
蔣思晴不肯放棄,繼續撥打。
……
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地回響在車廂裏。
傅明廷心神一直專注在前方的紅色跑車上。
越是追不上,越是吸引他前行。
這種渴望又激烈的情緒,仿佛帶他回到最年輕氣盛的時候。
他沉淪其中不能自拔,以至于把手機鈴聲都忽略掉。
“四、四少……”
司機擦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小心翼翼提醒:“四少,你手機一直在響。”
他舉着亮起的手機屏幕給傅明廷看。
傅明廷瞥到屏幕上“悠悠”兩個字,瞳孔一縮,猝不及防地寒意侵襲,瞬間清醒。
他這是在幹什麽?
竟然爲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忽略了女朋友的電話。
簡直可笑!
車速漸漸緩了下來。
狹長眸子盯着那輛紅色跑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仿佛在爲他今天的荒唐畫下一個句号。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點下綠色的圖标。
才接通,那頭就傳來蔣思晴帶着哭腔的聲音。
“明廷,你在哪兒?爲什麽沒接我的電話?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難受,我不知道該打給誰……”
一字一句都仿佛刀割在傅明廷的心上。
在他追逐别的女人的時候,卻是他最愛的人傷心難過的時候。
因爲愧疚,傅明廷的聲音比以往更加溫柔,“悠悠,對不起,是我的錯,别着急,我現在就回去找你。”
他這一安慰,蔣思晴哭得更加大聲,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傅明廷連車也不想開了,又和司機換了位子,坐到後車座上專心安撫蔣思晴。
“掉頭回去。”
“是。”
司機将車子開到寬闊區域重新調頭。
月亮藏在雲層裏,盤山公路上的燈火稀疏,山風呼嘯。
一黑一紅的兩輛車背道而馳。
如同前往他們各自的宿命。
有的人,終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過客。
有的人,則慵懶倚着副駕駛座,一隻手随意搭在車窗外,指骨跟着動感旋律輕敲。
炫彩的氛圍燈勾勒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啧,這就不行了?
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