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記得醫館裏是有大夫職守的,她繞到百草堂後面,從後面翻進院子裏。
她直奔大夫住的房間,推開門,果然見到了梁大夫。
隻是梁大夫已經奄奄一息,一張臉烏青一片。
林秋月一看這症狀就不對,立即爲他把脈。
這哪裏是什麽瘟疫,這明顯就是中毒。
中毒,這整座城池的百姓都中毒了啊。
天!
林秋月嬌小的身體不禁打個寒顫,一個縣城的百姓都中了毒,這是人爲還是?
隻是現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立即從空間裏拿出一顆解毒丸子,又拿出一碗水,将藥化在水裏,然後才給梁大夫灌下去。
梁大夫隻剩了一口氣,渾渾噩噩之中都見到自家老祖了,頓時感覺有什麽東西流進自己的嘴裏,他下意識的吞咽一下。
林秋月見他可以自己吞咽,趕緊将碗裏的水都給灌下去。
空間出品的解毒丸子,那效果是杠杠的,解藥一下肚,便迅速解梁大夫身上的毒。
而渾渾噩噩的梁大夫也在逐漸的清明,軟棉棉的身體也在恢複,有了點點力氣。
大概半炷香的功夫,梁大夫徹底清醒過來,隻是他喉頭一癢,猛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那黑血臭不可聞,林秋月嫌棄的退後,捏住鼻子。
“是秋月小姐救了老頭子一命啊,多謝你了。”
那一口黑血吐出來,梁大夫整個人心身一松,身上也有點勁了,虛弱的說了一句。
隻是幾天沒有吃飯,頭還是暈暈的,全身乏力。
“無妨,我先去給你弄點吃的來,你應該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吧。”
“正是,這幾天一直渾渾噩噩的,身子也動彈不了,對了,秋月小姐,現在城裏是什麽光景?”
“你都這樣了,還惦記着城裏的百姓,也是服了你。”
林秋月嗔他一嘴,才道:“現在城裏沒幾個活人,成了一個死城,我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吃完了之後,将事情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吧。”
梁大夫點點頭。
随後林秋月找了個地方進入空間,在空間裏熬了一大鍋粥,然後盛了一碗端出來給梁大夫吃。
一碗粥喝下去,梁大夫精氣神就上來了,因爲這粥林秋月是用靈泉水煮的。
梁大夫身體的毒也解了,這用靈泉水熬的粥,喝下去哪有不好的。
林秋月将碗筷收了,扶着梁大夫做起來,也不嫌棄他一身又酸又臭,便問他城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大夫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在戰事起之前,趙縣令奉旨調職,回了京城。
林秋月估計是大師兄家的傑作。
趙縣令走了之後,來了個林縣令。
這林縣令一來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大肆的整頓縣城。
卻不料戰事也很快就爆發了。
不能說他不是個好官,戰事一爆發就有流民過來,林縣令還不時的接收外來的流民。
之後城裏陸陸續續的有流民來,林縣令都收了,還安頓好了的。
隻是有一天早上起來,大家全身都沒有力氣,上吐下瀉,就像得了重度傷寒一樣。
守城門的士兵沒有力氣接班,他們發現太陽都要曬到屁股了,接班的士兵還沒有來,而且應該進進出出的百姓,今天隻有進的沒有出,于是果斷關的城門,立即回到縣衙。
這一看可把人給吓壞了,見所有的人都是一股有氣無力的樣子,還上吐下瀉。
衙門裏的茅房都不夠用。
于是那些早上下職的那士兵便來百草堂抓藥。
而梁大夫早上起來還沒有吃東西,就來到百草堂坐診,這是他的習慣。
他一個男人不會做飯,都是藥童來的時候給他買來。
坐了好久沒有一人來看病,連藥童也沒有來,梁大夫覺得有些奇怪。
正當他想去打聽下時,有守城士兵來了,聽了林縣令他們的狀況時,他吓了一跳,親自跑到縣衙去看了一下林縣令等人。
随後他便回來開了藥,讓士兵拿回去煎藥。
他診出來的也是中了毒,隻是中的什麽毒他不确定,開的也是解毒的藥。
之後絡繹不絕的人來拿藥,症狀與林縣令他們都一樣,他也開了同樣藥。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他早飯都沒有吃,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想着顧大夫跟藥童他們應該也是一樣的中了毒。
提了幾副就去顧大夫家,到了他們家裏時,看到的果然是同樣的情況。
這會兒梁大夫才急了,這一夜之間怎全城的人都中了毒,是什麽人所爲?
又爲什麽在城裏下毒,其目的是什麽?
他在顧大夫家停留了一炷香就回來了,他想弄明白到底是把毒下在哪裏。
于是就在後廚準備自己囫囵弄點吃的,才發現沒有水,于是去提水回來弄吃的。
哪知吃完之後,立即上吐下瀉,頭暈腦脹,跟城裏的那些人都是一樣的。
他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井裏投了毒。
而林秋月聽了之後,與梁大夫想的是一樣的,定是有人在城裏的井水裏下了毒。
隻有在井裏投毒,才能令全縣城的人中毒。
隻是林秋月很是納悶,這什麽人什麽心思,怎會在城裏下毒,這毒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起先讓人又吐又拉,拉得脫了力,看着像傷寒,又像瘟疫,又不能醫治,最後使中毒之人虛脫而死。
這種下毒手法不像是外國奸細所爲,若是奸細所爲,會立即要了人的命,不會給人活命的機會。
又不像是什麽人故意這般,先下毒,後又爲大家解毒搏美名。
更像是什麽人在報複。
隻是這報複之人心裏太變态,用這樣的方式報複人,還無視城裏這麽多無辜之人的命。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而是解毒,迫在眉睫了。
林秋月将梁大夫安頓好,想到空間裏的解毒丸不夠,就到井裏取點樣本,看看具體是什麽毒,然後再對症下藥。
縣城裏的水井有十來個,能令全城的人中毒,那必定是全部的水井都下了毒。
林秋月最先來到最近的一口井。
來到這裏的時,以往這裏就是晚上了也是絡繹不絕的人,現在一個都沒有。
這會兒井水已經已滿,還在往外面源源不斷的冒着水。
那溢出的水順着外面的一條小溝渠,流到了城外的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