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得頭暈,她被嬷嬷扶起,來到徐謙面前,沉聲問:“謙兒,當初你說是劉香蓮救的你,今兒劉家大哥又說是青蓮,當初是怎麽一回事,你跟老身詳細的說來聽聽。”
當時聽聞徐謙掉水,已經把她吓傻了,她就這麽個兒子,要是出個意外,她不知道這輩子該怎麽辦。
所以徐謙被救起,也知道是個姑娘救的他,而徐謙又說給了那塊玉佩做了謝禮,那玉佩不說價值連城,可也價值千金,她也就沒有再過問了。
後來知道是劉香蓮救的她兒子,兩人又往來密切,也幹涉過,但沒有用,也就随他們了。
男人本就三妻四妾,以後兒子想納她進門做妾也可以。
哪想今日又爆出連救命恩人也不是,這女人是多荒唐。
而徐謙張了張嘴,看着懷中死命抱緊她的劉香蓮道:“當時兒子醒來之後,看到的人就是香蓮,就以爲是香蓮救了兒子,而且還把随身戴的玉佩給了她。”
當時劉香蓮沒有否認,還收了那玉佩,所以就認爲是她救了她。
劉青遠聽了,怒道:“你的腦子怕是當時進了水吧,你掉到池塘裏,她必須得下去救你,身上的衣服怎會不被打濕,衣服上怎麽沒有褶皺?”
“我……”
徐謙被罵得臉一白,腦子裏也在想着當時的情形,當時劉香蓮見到他醒來,眼裏是忐忑,而不是高興。
她的衣服,貌似真的幹幹淨淨。
當時他的注意力沒在她的衣服上,但他可以肯定,她的衣服是幹的,沒有一點濕,還穿戴整齊。
他皺眉問:“香蓮,當初真的不是你救了我?”
劉香蓮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雙手死死的抱着他,就是不吭聲。
她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反正劉青蓮不在這裏,她不認,誰又拿她怎麽樣。
劉青遠就知道她不會承認,以爲青蓮沒有在這裏,就沒有知道吧,可惜劉香蓮的計謀又要落空了。
很遺憾,他就知道。
他冷哼道:“她怎麽會告訴你當時是青蓮救的你,青蓮都不知道你是誰,這些年就讓這惡毒女人冒名頂替了救命恩人。
而你這眼瞎心盲的東西竟把真正的救命恩人冷落,與她搞在一起,還未婚先孕。”
“大哥,我沒有,我也是你的妹妹,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這要傳出去,你讓我還怎麽做人,連帶威武侯府和劉府的名聲都要受損,以後兩家的兒女還怎麽說親。”
劉香蓮擡頭,淚眼婆娑的望着劉青遠,悲悲戚戚的說道。
果然,老夫人聽她這麽說,心裏遲疑了,以前林如雪的事情一出,威武侯府多少受了些影響,她知道名聲對世家大族有多重要。
她望向劉青遠,希望能雙方坐下來好好談。
劉青遠冷笑一聲,以爲拿名聲來說事他就妥協了,今日就是拼着名聲不要,也要讓這個可惡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爲青蓮和寶兒讨個公道。
他冷哼:“哼!你也會再乎名聲,可笑,你這種心思惡毒,又自私的人,人們笑話的是你,關我們兩家什麽事。
當時确實隻有你們兩人在一塊兒,青蓮救了徐謙之後,讓你看着徐謙,青蓮去找人來,所以徐謙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你,你以爲沒有人見到,就可以瞞天過海。
待青蓮叫人來的時候,徐謙已經醒來了,她見徐謙沒有大礙了,就想着她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就去換,你想不到恰巧被我碰上吧。
當時我就問青蓮是怎麽回事,她當時就說了。
不然我怎麽這麽清楚。
隻是沒想到你這惡毒女人竟然冒頂救命恩人。
還真是諷刺,這麽多年徐謙把你這麽個東西捧在手心裏當寶,卻把我妹妹當成草。”
“真是這樣嗎?香蓮,你跟爹說清楚。”
恰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聲音裏充滿着滿滿的失望和憤恨。
大家回頭一看,竟然見是劉侍郎夫妻和劉青文來了。
劉夫人已經哭得兩眼紅腫。
“親家來了,快坐。”
老夫人立即上前,拉着劉夫人道。
劉夫人輕輕甩開老夫人的手,淡淡道:“老夫人不必客氣,我們今日前來可不是來坐的。”
老夫人被甩開手,心裏也不惱,今兒這事說來也有她兒子的錯,沒有理由跟人家置氣。
她笑着道:“那行,那就把香蓮交給你們了。”
劉夫人徑直來到徐謙面前,讓身邊的婆子拉起劉香蓮。
“啪!”
劉夫人重重的打她一耳光,恨聲道:“劉香蓮,本夫人待你不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青蓮和寶兒,本夫人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你。”
“待我不薄,呵呵,你們自認的吧。”
劉香蓮捂着火辣辣的臉,怨恨的看着劉夫人,今天說什麽她都在劫難逃了,她也不裝了,露出她本來的面目。
昔日一副柔弱的模樣此刻兇狠之極,看得徐謙驚愕,這樣的劉香蓮好陌生。
本來伸手要去扶她的手也收了回來。
即便劉香蓮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些年他倆之間的感情不是假的,加上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可以原諒她。
但似乎劉香蓮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老夫人也朝他搖搖頭,于是大家都看着劉香蓮,看她要做何。
而劉香蓮一反平時溫溫柔柔的樣子,她挺起胸脯,一臉的冷意,直視着劉夫人,冷笑道:“你們說得好聽,将我當嫡女來養,那爲什麽所有的東西都是劉青蓮不要了才給我。
爲什麽給劉青蓮請的夫子都是京城裏最好的,而我沒有,我隻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兒。
還有去哪裏,夫人都不帶我……”
劉香蓮越說越恨,真将她嫡女養,那爲什麽區别這麽大?
“孽女,跪下。”
劉侍郎聽不下去了,重重的喝一聲,真是得寸進尺,一個庶女竟妄想與嫡女一樣。
别人家的庶女哪有她的日子這般好過,都是夫人說隻有這麽一個庶女,嫡女也隻有一個,就善待她。
沒想養出個大胃王來了,盡想着不屬于自己的。
他就不該縱容着夫人這般待她,養出個禍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