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人正是跳了崖的陸雲山。
當時他想着死也不能被攝政王府的侍衛給殺死,于是選擇了跳崖。
然而他跳下崖,才發現這崖深不見底,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也準備好自己粉身碎骨,卻不想,在快落地的時候被一個人給接住。
接住她的人是一個蒙着面紗的女人,看不出年紀,看不清面容。
但那女人見到他的長相之後,竟問了一句:“你姓陸?”
陸雲山以爲這蒙面人是之前追殺他們的那些人,就在他想否認的時候,對上那女人的死亡凝視之眼時,他心裏一跳,不得不承認。
然後那蒙面女人又問了他一些事情之後,竟然把他給帶走了,直接帶他到青龍國。
把他送到這都城的陸府。
到了陸府之後,陸雲山在這裏見到失蹤已久的父親,他才知道他父親竟然是都城世家陸家的陸三爺。
父子倆喜極而泣,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相逢。
随即陸三爺問起劉氏母女的情況,陸雲山也不知道情況,随後陸三爺還派人到青山村來查過,知道陸小香已經失蹤,估計是被攝政王的人給滅了口。
而劉氏瘋了。
瘋了的劉氏肯定是不會接到青龍國的,也不可能做陸三爺的正妻,連姨娘都不配。
他回來之後,早已經娶了一房正妻,還有幾房姨娘,而正妻又跟他生了兩兒一女,庶子庶女一堆。
所以對于劉氏這種村婦是無所謂的。
而是知道他有人照顧。更加不會管了。
當陸三爺當劉氏母女的消息告訴陸雲山後,他隻是傷心了一陣子,随後,便被陸府榮華富貴的生活所消減,也适應了現在的日子。
而且他在這裏還可以讀書了,還是進了國子監讀書。
在陸雲山不用再爲自己的身份而自卑,也不用沒有錢而想絞盡腦汁,還可以讀書,這樣的日子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逐漸的,青山村裏一切似乎都忘記了一樣。
不想今日在這裏竟然遇到早已經被劉氏殺死的林如雪。
陸雲山簡直如遭雷擊。
陸三爺見他神色有異,小聲問道:“山你怎麽了?”
陸雲山迅速回過神來,也小聲對陸三爺的道:“父親,景王身後那位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在青山村被娘親……”
他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接着道:“兒子親眼看見她斷氣的,而且娘親把她扔到山崖下的,不想她竟然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令兒子驚訝。”
陸雲山告訴陸三爺實情,就是在一會兒若是林如雪認出了他,好讓陸三爺爲他抵擋一二。
陸三爺有些惱怒:“那她認識你嗎?”
陸雲山不知道那林如雪的身份,他怎麽不知道這是景王從大越帶回來的雪側妃。
他們母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人劫财。
殺了人還不滅口,令其有活過來的可能,真是愚蠢。
那景王有多寵林如雪,這在都城裏無人不知,若是被認出來,他能保得下這個大兒子嗎。
對陸雲山陸三爺還是很有感情的,不僅聰明,人長得也肖似他,又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對他多加培養,以後又是陸家的精英孩子。
看到這林如雪,陸三爺就想起陸雲山和他說起過的林秋月,他們陸家世代相傳的戒子。
不知道是被那林秋月拿了,還是被那神秘人拿了。
說來也奇怪,自那戒子不見了之後,那神秘人也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那戒子有什麽秘密,竟然劫持他大哥,他大哥也因此差點丢了性命,救回來也成了殘疾,少了條胳膊。
後來更是瘋狂到火燒陸府,保護他的暗衛才帶着他逃了,逃到青山村,一待就是十幾年。
之後還是借服兵役回到青龍國,而陸府才又重振起來。
但在那場大火中,他的父母和很多女眷、下人都葬身在那場大火中。
隻有大哥和二哥,少數人逃了出來。
陸雲山聽出陸三爺語氣中的惱怒,他眸子沉了沉:“不太清楚。”
他心裏沒有底,雖說當時是在傍晚,又下着小雨,他也沒有挨林如雪母女太近,不确定林如雪有沒有看清他。
還有回到家裏之後,他也是躲進自己房間裏,基本上跟林如雪沒有碰過面。
但這些不足以說明林如雪就沒有看清他。
“那你裝作不要認識他她,鎮定一點,不要慌亂。”
陸雲山點點頭,和其他人一樣看着林如雪。
林如雪是第一次出席青龍國的宴會,心裏有些忐忑,進來之後跟着景王妃來到女賓這邊。
她也發現有很多人在打量她,議論她,心裏更忐忑不安了。
“這就是景王的側妃啊,好美,還以爲大越國的人,一定醜得不忍直視,真是想不到啊。”
從女眷之中穿過時,林如雪便聽到有人在議論她,她看向那夫人,那夫人竟然還她一個鄙夷的笑。
林如雪……
景王妃也聽到了,她回頭對于林如雪道:“妹妹不要跟這長舌婦一般見識,她是都城中最嘴碎的婦人,夫君也是吏部的。”
“妾身知道了。”
林如雪低低的說了句,她明白景王妃跟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那夫人是吏部尚書的夫人,也就是說,她可以随便說,也不怕有人參她夫君,反之,她夫君參死你。
于是她也不理會,跟随着景王妃來到她們坐的那一桌。
她坐下之後,環視起這大殿來。
在大月國的時候,她也是參加過不少宮廷宴會。
隻是大越國的宮殿跟這宮殿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這宮殿好大,裝飾得富麗堂皇,而且喜氣洋洋。
大殿裏還到處都挂滿了紅燈籠,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晝。
而大殿裏已經坐滿了人,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隻是她看到一個少年時,感覺這少年好面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林如雪皺着眉頭,這少年看着面熟,但一點都不喜歡,心裏還升起股厭惡感來。
她在心裏回憶,這人是誰,怎會令她如此。
隻是翻過自己的記憶,也沒有那人的記憶,但她可以肯定,她絕對是見過這人的,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