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陸雲山才從私塾下學匆匆趕回來。
想着林秋月今日肯定會上山采草藥,今天他連書都沒有抄。
隻是回來後,見到屋裏黑燈瞎火的,他趕緊掏出火折子将油燈點亮。
見劉氏和陸小香母女倆傻傻的坐在屋裏,而劉氏的嘴還嘴腫了,陸小香哭唧唧的,一副餓得有氣無力的樣子。
“娘,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秋月人呢?”
陸雲山心裏一驚,以爲那些人又回來了,他驚駭得問。
“别提那個賤人,你沒看到娘的嘴都腫了嗎?都是她幹的好事。”
陸小香張口就罵,随即吧吧的将早上發生的事跟陸雲山說了。
陸雲山一臉的陰沉:“那你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陸小香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點點頭。
陸雲山看眼一聲不吭的劉氏,心裏生出不滿來,以前林秋月沒有來,他們的日子不照樣過。
現在就沒有辦法過了嗎。
劉氏到底是他娘,他隻能咽下心裏的不滿,他肚子也餓了,現在天都快黑了,他上哪裏去弄吃的?
想了想,隻硬着頭皮去隔壁黃桂花家借點面回來。
“雲山啊,嬸子家裏也沒有多少糧食,你看上次你們借的都沒有還,嬸子這裏也不多,就勻點你拿去對付一個晚上。”
黃桂花端來小碗面粉遞給陸雲天,有點不悅的道。
她家也不富有,也是掙一點吃一點,沒有多餘的口糧。
上次劉氏去借的也都沒有還,這又來借,黃桂花心裏就不喜來,但想到陸雲山小小年紀考過了童生,他讀書又那麽厲害,以後說不得就是秀才老爺。
她也不想得罪了陸雲山,就少借了一點。
陸雲山耳根子都羞紅了,他接過那碗面,連連點頭:“嬸子放心,借你的肯定會還的,隻是家裏招了賊,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過兩天會好的。”
“嗯,嬸子是相信,那你快回去,你娘和你妹妹她們還等着呢。”
黃桂花對劉氏也是無語得很,自己有手有腳的,爲什麽自己不動手弄點吃的,非得餓着肚子等着兒子來借。
自從撿了林秋月回來,一家人就像雛鳥一樣,讓人家尋回吃食來投喂。
現在山上又不是說找不到吃的,手腳勤快一點上山走一趟,就能尋得到吃的,不至于将人給餓死。
一家人就指望着林秋月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養活他們一家人,真是一家人的吸血鬼。
黃桂花真真是瞧不上劉氏,但沒有辦法啊,人家有一個會讀書的兒子,又有林秋月那個傻不溜秋的姑娘任勞任怨,人家有那個好命享福。
陸雲山端回那碗面,讓劉氏和陸小香趕緊去烙些餅子來吃。
他在私塾裏也沒有吃飯,肚子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
劉氏和陸小香還不情不願的烙餅。
餅子烙好後,一家三口才勉強吃了個飽。
陸小香肚子裏有貨,磕睡也來了,洗都不洗下便去睡了。
而劉氏和陸雲山坐在堂屋裏,都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還是陸雲山看着劉氏那腫起的嘴問:“娘,你覺不覺得林秋月變了?”
劉氏怨恨道:“豈止是變的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今天娘一直都在想,這小賤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雲山抿着唇,腦子裏也在想着林秋月,感覺确實是有些不一樣了,難道她記憶恢複了?
若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她反常了,之所與他們裝糊塗,怕是知道她還小,又是他的童養媳才忍着不說,那麽她是留不得了,陸雲山滿眼的陰狠。
而劉氏也道:“娘覺得這小賤人留不得了。”
陸雲山問:“那娘有什麽打算?”
劉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雲山卻搖搖頭:“娘,人死了就死了,什麽價值都沒有了,她模樣很是标志,我們不如将她給賣了,還能賣一個好價錢。”
劉氏眼睛一亮:“你有門路?”
陸雲山點點頭:“有,兒子有個要好同窗,他家裏人與縣令大人扯得上關系,而像秋葉月這般長相好的姑娘,他們專門搜羅了去,送去有些有錢人家家裏,有些有錢的老頭就很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他也是見過秋月的,明兒兒子問問他,看能賣多少錢。”
“好好好,不管賣多少錢,将那喪門星給賣了。”
劉氏現在是一眼都不想見到林秋月,若不是她還有點利用的價值,一定會下狠手殺了她,送她去跟她娘團聚。
母子倆商量好了後,然後才各自回房睡覺。
而此時山裏的林秋月還不知道陸雲山竟然在打她的主意。
她今天真的是收獲滿滿,還在這山谷裏挖到一株百年人參,品相非常好,還有好幾株小人參苗,她便移到空間裏了。
更有很多三七,她一天根本就挖不完,大片大片的,估計要在這裏待上三四天。
林秋月決定在這裏挖完了才回去。
現在她哪管陸家人的死活,是死是活跟她都沒有關系。
她和杜獵戶吃過晚飯之後,便進了木屋。
這木屋裏面看着挺大的,也五髒俱全,什麽都有。
不過隻有一床被子。
“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一下,跟我蓋一床被子哦。”
杜獵戶躺下後,勾了勾唇笑道。
要不是他們臨時決定在這山上住,林秋月都以爲杜獵戶是故意的。
隻是以爲她會不好意思嗎,她怎麽會不好意思呢,她現在才十歲啊,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呢,前後一樣平。
她一個小姑娘怕什麽。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鑽進被窩裏,還直往杜獵戶懷裏鑽。
杜獵戶愣住了,他沒想到林秋月這麽大膽,直接鑽進他的懷裏。
那毛茸茸的腦袋往他懷裏鑽來,他身子一僵,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他尴尬的笑笑:“你這丫頭膽子這麽大,也不講究男女大防。”
林秋月擡起頭,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颚,漂亮極了,她愣住了。
這杜獵戶跟陸雲山一樣的年紀,不,杜獵戶還比他小一歲,這人長得就這麽着急,跟個成人似的。
林秋月回過神來,撇了撇嘴道:“我今年才十歲,要什麽沒什麽,講什麽男女大防?
還有,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跟别人鑽被窩,别人想讓我鑽他被窩還不可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