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時候,什麽事都要叫她,那是沒有丫鬟。
現在她是狀元娘子,還要幹這丫鬟幹的事。
林秋月心裏難受得不行,但不得不做,不做劉氏又要罵她,還會動手打她。
吃過晚飯之後,林秋月又跟着兩個丫鬟收拾廚房。
兩個丫鬟對她的身份也是搞不明白,似主非主,似奴又非奴,兩個丫鬟倒沒有爲難她。
收拾完了之後,林秋月本想着走了三個月的路,累死了,想着去休息。
但是想到陸雲山每天晚上都要喝她煮的安神茶,晚上才睡得好。
于是她一個人在廚房裏煮茶。
煮好之後,讓丫頭帶她去陸雲山的房間。
這院子是一個二進的院子,陸雲山住在前院,到了院子門口,林秋月揮退了丫頭,她自己端着安神茶過去。
院子裏隻有一間屋子亮着燈,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屋内有人在說話。
她剛想敲門,不想裏面傳來劉氏的聲音:“那你将林秋月怎麽辦?”
林秋月聽到劉氏提到自己的名字,她擡起的手放下來,然後站在門外聽他們要說些什麽。
她覺得今天的陸雲山太奇怪了,在鄉下的時候,對她還是挺好,沒有這麽冷淡。
這時又傳來陸雲山的聲音:“到時送她去到該去的地方吧。”
林秋月還不知道陸雲山說的該去的地方是什麽地方,正在疑惑時,又傳來劉氏的聲音:“這樣做不妥吧,留着她爲我們當牛做馬不好嗎。”
林秋月心裏一驚,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把她弄死嗎?
爲什麽要把她弄死?
林秋月捂住自己的嘴,眼淚瞬間滾落下來,落在她的手上,卻燙在了她心上。
他們爲什麽這麽狠心?嫌棄她,送回老家不就行了,爲什麽要她的命。
然而屋裏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她不死,若哪天明月郡主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兒子的親事和前途不是就泡湯了嗎?”
隻聽劉氏道:“她是你的童養媳,你們是有婚約的,死了就不知道嗎,娘看那丫頭還有點用,留着她爲我們賣命不行嗎?”
劉氏不想弄死林秋月,她會賺銀子啊,死了是大損失。
“還是死了的好,那時明月郡主追究起來,兒子也好有話說,畢竟我跟她根本就沒有圓房。”
聽到這裏林秋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來陸雲山被高門貴女看中,怕她這個拖油瓶耽誤了他的前途。
林秋月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九歲時被劉氏撿回去,給陸青山做了童養媳,她在陸家做牛做馬,掙銀子供他讀書。
而他功成名就時,竟然狠心的要她的命。
林秋月再也忍不住了,傷心的哭了起來。
“誰?”
裏面的人聽到外面那壓抑的哭聲,母子倆一驚,同時沖過來打開了門。
林秋月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暴露在兩人眼前。
隻見陸雲山陰狠着臉道:“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那麽我們是絕對留你不得了。”
說着一把将她拉進屋裏,而她手上的安神茶頓時掉在了地上,濺得到處都是。
她也被陸雲山重重的甩在地上。
劉氏上前狠狠的瞪着她:“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身份卑微,到了陰曹地府和你那死鬼娘團聚吧。”
“你什麽意思?”
林秋月傷心的不能自已,聽到劉氏的話,疑惑的問。
劉氏洋洋得意道:“什麽意思,你以爲你真的是孤女啊,你知道嗎,你是有娘的,隻是到我們這裏時,你昏迷了還奄奄一息。
是老娘見你們母女兩人可憐,才收留你。
誰叫你們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衣服呢。
那天晚上,老娘就送你那死鬼娘去見了閻王,啧啧啧,想不到你們母女倆還挺富有的,好東西還不少啊。
若不是見你長得俊俏,才把你留下來,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
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現在居然想做老娘的兒媳,就你也配,我呸。”
劉氏說完,重重的吐口痰。
而林秋月張大的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劉氏和陸雲山:“我有娘?是你們殺了我娘,你們還讓我在你們陸家做牛做馬六年。”
這是什麽樣的人啊,他們還是人嗎?
林秋月看着陸雲山,這個狗東西,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樣的狗東西是怎樣中的狀元。
她連呼吸都是痛的,他們母子殺了她娘,這是怎樣的惡魔。
她指着陸雲山:“我供你讀書,如今你中了狀元,你卻恩将仇要殺了我,更是殺了我娘。
陸雲山,你這種畜生都不如的東西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啪!”
劉氏重重的給她一個耳巴子:“我兒子怎麽可能會得到報應?他是狀元,是受皇帝庇護的,以後他是更瑞王的女婿,誰敢拿他怎麽樣?”
陸雲山緊抿着,阻擋劉氏再打林秋月:“娘,别跟她說那麽多,快送她上路啊。”
遲則生變,隻有快些送林秋月去死,死了一了百了。
“行,那你在一邊去,反正當初也是娘一個人做的,不要髒了你的手。”
陸雲山果然退到一邊,冷漠的看着。
林秋月反應過來,爬起來就要逃,可一把被劉氏抓住,又是重重的給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腦子天旋地轉。
劉氏抓住她的衣領,惡狠狠道:“老娘養了你六年,讓你白活了六年,你的價值也用完了,現在就去死吧。”
說着,一把掐住林秋月的脖子。
一股窒息感頓時湧上心頭,林秋月止不住的咳,她拼命的掙紮。
“咳咳咳……”
她窒息得不停的咳嗽,死死盯着劉氏那張瘋狂而又扭曲的臉。
她不甘心就這麽死了,可她知道今天晚上逃不出的這對毒蛇母子的手。
她拼命擠出話來:“劉氏,陸雲山,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會化成曆鬼找你們報仇的。”
“哼,那老娘就等着你。”
劉氏冷哼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她手上一用力。
而林秋月隻覺得自己的脖頸一痛,随後聽到咔嚓一聲,她的脖子便斷了。
她腦袋一軟,最後将劉氏母子的樣子牢記,似怕忘了般,随後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