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課堂水深火熱的時候,歲歲已經快要喝飽了。
一盞茶是不多,架不住它裏面加的東西多啊。
這些東西,都吃下去之後,再灌個水飽。
歲歲覺得自己的小肚子都鼓了起來。
喝好之後,海棠幫着她擦了嘴,歲歲就從椅子上下去,來到祁王妃身邊,跟母妃貼貼:“母妃,我吃好了。”
說話的時候,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像是小動物在炫耀,我有糧食,吃得好飽。
祁王妃隻覺得,這孩子越看越可愛。
初見不顯,如今倒是讓人越發的移不開眼了。
祁王妃想,也許這就是眼緣吧?
這些年,因爲自家王爺的各種騷操作,讓祁王妃對于姑娘家,也有着幾分執念。
不過,京城懷着各種心思,想把姑娘送進王府的人,還真不少。
可是,祁王妃一個也沒有看上的。
像是歲歲這樣的,還是頭一個。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祁王妃輕輕的摸着她的小腦袋:“那跟母妃去活動一番,不然午飯會吃不下的,下午的時候,哥哥們就會過來上騎射課的。”
歲歲雖然不懂騎射課,不過她聽哥哥說過,很威風的,她早就想看了。
如今聽母妃說起來,她重重的點頭:“要看的,母妃。”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祁王妃帶着歲歲出去看了看水塘,又說了說塘子裏的魚。
歲歲不懂,但是她知道,魚好吃。
口水不自覺的分泌,歲歲輕輕的點頭,喃喃出聲:“魚好吃。”
小姑娘聲音不高,但是兩個人貼的很近,祁王妃聽到之後,擡起帕子掩唇笑了起來。
母女倆在莊子裏悠閑走動的時候,不遠處的官道上,一輛奢華的馬車,正慢騰騰的走過去。
祁王妃聽着動靜,遠遠的眺望了一眼。
歲歲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輛陌生的馬車,又收回目光。
不認識,不知道,聽母妃的。
祁王妃看了兩眼,便收了回來,牽着歲歲的手,往裏面的果園走。
想着歲歲以後都要生活在京城,對于京城的一應人物、事宜,總得有個了解,祁王妃又牽着她的手,轉過身,遠遠的看着那輛馬車:“歲歲,看到沒有?馬車前面挂着的那個字讀‘應’,那是安遠侯府的馬車。”
歲歲:……
沒聽懂。
她誠實的搖搖頭。
看小姑娘這樣,祁王妃忍俊不禁,她也不介意小姑娘聽不懂。
慢慢來,多看到幾次就知道了。
想明白之後,祁王妃笑着說道:“歲歲記着,這樣的馬車,裏面坐着的都是官很大人的。”
歲歲一聽,官很大,惹不起,忙闆起小臉,認真的點頭:“母妃,我記下了!”
見小姑娘嚴肅的樣子,祁王妃又要忍不住笑了,她輕輕的摸着小姑娘的頭:“不過,歲歲不用怕,京城這些人的身份再貴,也不及你……父王貴。”
雖然不确定,自家王爺會不會認下歲歲。
不過,不重要。
祁王妃想:她認下就好。
回頭進宮哄了太後,隻要太後同意了,自家王爺不同意,也得老實聽着!
歲歲聽得迷糊,她自己捋了半天,勉強明白關系:“嗯,母妃最大!”
未曾謀面的父王,在歲歲這裏是沒有半點地位的。
祁王妃又被小姑娘的樣子逗笑,她贊同的點頭:“嗯,歲歲說什麽都對。”
這話說完,祁王妃繼續介紹那輛馬車的貴人:“安遠侯雖然不及父王的身份尊貴,不過他的母親是壽安大長公主,是個慈愛的祖祖,歲歲以後見到她,要認真行禮哦。”
歲歲還小,很多東西也不懂,正因爲如此,祁王妃才想,該有的教育、禮儀,都得跟上。
處在京城,這些東西不懂,哪怕身份尊貴,私下裏也容易被人瞧不上。
壽安大長公主又是個看重規矩的人,祁王妃肯定是要多說幾句的。
此時,馬車裏的壽安大長公主,正聽着兒媳在跟她說話:“路過祁王府的莊子,要去瞧瞧嗎?聽說這邊昨日熱鬧的很呢。”
兒媳婦孫氏,說的是祁王府莊子,牲口生産的盛況。
壽安大長公主年紀不小,如今已是滿頭銀絲。
這會兒正垂眸坐着養神,聽了這話,她微擰着眉:“粗鄙之事,也好拿到台面上來說,你這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
身份尊貴如安遠侯的夫人,此時也得規矩的垂頭聽訓。
見孫氏不說話了,壽安大長公主這才睜開眼睛,輕哼一聲:“祁王這兩年行事,越發的荒唐了,倒是苦了他那一後院的女眷了。”
說到最後,壽安大長公主又合了合眼:“窮折騰的性子,倒是跟先帝一個樣。”
孫氏可不敢接這個話茬。
壽安大長公主,是先帝的義姐,身份尊貴。
人家姐姐罵弟弟,怎麽樣說都行。
她可不好摻和到其中!
孫氏不應聲,壽安大長公主也不生氣,擺了擺手,啞聲說道:“這幾日看好府上的公子姑娘,别讓他們跟晉陽侯府那邊走的近,那一府上的爛泥蝦,自己爛了就好,可别帶壞了咱們府上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馬車後面傳來一聲巨響。
砰!
這聲巨響,連祁王妃都聽到了。
她正準備拉着歲歲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人弄兩條魚上來,中午吃魚。
剛走兩步,就聽到一聲巨大的響動,震得大地都跟着顫抖。
歲歲吓得瞬間抱緊了母妃的大腿,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祁王妃也吓了一跳,感覺到小姑娘的恐慌,她忙将人抱了起來,同時轉身往官道上看去。
此時,官道上冒起了一片黑煙,連帶着大長公主奢華尊貴的馬車,看着都狼狽了很多。
看着這一幕,祁王妃的面色白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之後,這才發出聲音來:“……快,快組織人,過去看看情況!”
秋姑姑她們也被吓得夠嗆,王妃一出聲,她忙組織莊子上的人過去幫忙。
這會兒地裏長工短工都在,主家一聲吆喝,他們就麻利的起身。
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奇怪且刺鼻的味道。
不止如此,滾滾黑煙帶着熱浪一起,讓人猶豫着,不知道能不能靠近。
二更在1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