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決心要當一名出色的相師,早晚都得邁出第一步。
看貧窮富貴,斷疾病災禍,辨良善奸邪……這一世,她要孤身一人入這大千世界,爲自己占一席之地。
看着唐子凱不贊同的目光,戴晴溫和一笑,
“我憑雙眼辨善惡忠奸,本就讓人忌憚。但凡怕我之人,必然心思詭秘。但我既然走上這一行,就不可能一直閉門不出。”
看着戴晴堅毅的眼神,聽着她堅定的語氣,唐子凱一時無言。
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
曾經,他爲了夢想,也是孤注一擲,隻爲證明自己,讓看不上他的人閉嘴。
舍命換來今天的一切,他從未後悔過。但現在,他卻在勸一個人爲了安全放棄夢想,推己及人,好像有點讨厭。
“你和七年前的我很像,選擇了便沒有退路,也别讓自己後悔。”
“當然,我發誓要做最牛的相師,肯定要拼一拼的。”
戴晴會心一笑,端起茶向他示意,
“今天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好意,覺得我是個小姑娘,應該安穩度日,遠離旋渦。”
心意她領了,但怎麽着也得爲自己拼一把,總不能白來世上走兩遭吧?
她這輩子每一天都是賺的,幹嘛不拼一點,瘋一點?
“作爲朋友我支持你,祝你早日達成所願。”
唐子凱端着茶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兩人以茶代酒,規勸的事情算是翻篇了。
吃完茶點,兩人走出茶館,跟她們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對母女,兩人都穿着毛呢的大衣,氣質優雅。
特别是那個年輕的女士,雖然臉上帶着病容,但龍穴部位也就是左眼,色澤黃潤,顯示已經有了身孕,還是個兒子。
但她奸門部位幹枯,說明他與丈夫之間有了隔閡,子息宮雖然平整,但顔色暗沉,她肚子裏的孩子,身體孱弱,想要養成,必定要耗費不少精力。
就在這時,她突然身體一軟,眼看要摔到地上,戴晴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扶住了。
“這位女士,你還好吧?”
“菲雅,你怎麽了,别吓媽媽。”
旁邊的媽媽吓得臉色一白,上前握着閨女的手,看她額頭冒了一層虛汗,趕緊用帕子幫她擦一擦,
“你這孩子,明知自己身體不好,有什麽事叫媽媽去你那裏就好,非要來這種地方,是不是累着了?”
“您女兒身體虛弱,不适合久站,還是先扶她進去歇息一會兒。通知家裏趕緊把人送醫院。她有身孕了,月份太小,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否則對大人小孩都不利。”
戴晴扶着人,輕聲交代。
“我們的車子停在前面不遠處,小姑娘怎麽知道菲雅懷孕了……難道你是大夫?”老太太驚喜的看着戴晴,“我女兒從小身體就弱,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我這就打電話叫人。”
戴晴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身體一彎,直接把徐菲雅抱在懷裏,
“情況緊急,我幫你把人抱到車裏,你們直接去醫院吧。”
“哎好~,謝謝小姑娘。”老太太連連點頭,直奔車子停靠處,“小陳,小陳,趕緊開車門……”
唐子凱:“……”
這麽熱心助人的小神棍,就算遇到麻煩,也會逢兇化吉吧?
戴晴把人小心的放到後座,“趕緊去醫院吧,像她這種情況,需要卧床休息,尤其注意情緒。”
“謝謝,今日真是謝謝你了,我姓徐,這是我女兒徐菲雅。”老太太坐在女兒旁邊,讓她枕到自己腿上,看着戴晴,“你叫什麽名字,在哪個醫院,回頭我親自上門送錦旗?”
“不用了,我也不是大夫,你們趕緊去醫院吧。”
戴晴給她關上車門,看着車子疾馳而去,才轉身回來,看着倚在車門邊吸煙的唐子凱,
“你看吧,我就是閑人一個,你下午要是有事,隻管去忙,别耽誤正事。”
“我今天休息,就像你一樣,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晚上我在西元酒樓定了一桌,賞個面子一起搓一頓?”
既然她決定踏足這裏,那就幫她一把吧。
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怪可憐的。
“你真的這麽閑?”戴晴疑惑的看着她。
“就當我看你順眼,作爲哥哥,想拉你一把。怎麽,你還不樂意?”唐子凱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含笑。
“……謝謝,”多條朋友多條路,這點她懂。
“行了,上車,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會,晚上六點半,再去接你。”唐子凱把煙頭彈進前面的垃圾箱,才坐上車子,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穩穩的停在賓館樓下。
戴晴下車,唐子凱探出頭跟她擺擺手,驅車離去。
“戴姐,你回來了,剛才那人是你朋友嗎?”虎子從大堂出來,好奇的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
“嗯,剛認的一個哥哥。”
想起唐子凱那拽拽的樣子,戴晴忍不住彎起唇角,有這樣一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你怎麽在樓下,你老闆不在?”
“老闆正準備出門,我在樓下等他,說是晚上有個聚會。”
虎子撓撓頭,扯了下身上的西裝,有些不自在,
“這是老闆今天剛給我們買的衣服,說是不能給他丢人。”
他平時穿戴随意慣了,猛地穿西服打領帶,他渾身不自在。
“好看,很精神。你們現在代表的是公司,正規人員,什麽場合什麽裝扮,早晚都得适應。”
“老闆也是這麽說的,但我總覺得脖子裏這個,就跟狗被套了脖圈似的,别扭。”虎子撓撓頭,嘿嘿一笑。
“習慣就好了,”戴晴鼓勵一句,轉身上樓。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一下,直接躺在床上休息,跑了一上午,确實有點累,眨眼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等她睜開眼,已經下午五點了。
戴晴看着房頂發了會呆,起身洗漱,抹上香脂,避免皮膚起皺。
換上一件純白的襯衣,外搭一件咖啡色毛坎肩,下身穿一條黑色老闆褲,黑皮鞋。
頭發梳到頭頂,绾了一個蓬松的丸子頭,用一個發卡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