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繼烈想要坦克的話一出口,特務團衆人都忍不住嘴角微翹。
人人均想:就喜歡聽人說羨慕自己團啊!
不過老戰友季永城卻忍不住損魯繼烈一句:
“老魯,你到現在連一門九二式步兵炮都弄不到,還想坦克?
你怕是沒睡醒!”
魯繼烈翻了個白眼,回怼:
“老季,看來你們團是有步兵炮了?
不如讓我看看?”
季永城當即尴尬一笑:
“我們團是沒有。
但你信不信,楊團長的特務團肯定有!”
說着他拿眼睛看向了楊遠山。
而魯繼烈也好奇不已地看過來。
顯然同樣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楊遠山微微一笑,随口凡爾賽:
“哈哈,步兵炮沒啥可稀罕的。
我們每個步兵營裝備12門吧。”
“什麽?每個營……12門???”
季永城頓時驚呆了,忍不住失聲驚叫。
随後連忙補一句:
“那你們如果3個營的話,豈不是有36門???”
“我們團可不止3個營。
我們一共有8個主力戰兵營,其中5個步兵營都編制有炮兵連。”
詹海山得意地答話。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才真正成了特務團的人,完全忘了772團。
“什麽?8個營???
那你們豈不是有60門步兵炮???”
季永城的話音有點顫抖。
感覺像是在聽什麽神話故事。
“季團長,這沒啥大不了的。
小鬼子的步兵炮也就對付對付炮樓啥的,打個縣城都困難。
咱們還是進村說話吧,看你們長途跋涉而來,想必也累了,進村喝點水。”
楊遠山連連擺手,把他們往村裏引。
……
很快,一行幾人來到了楊遠山的團部,警衛員送上了茶水。
楊遠山從杏樹坡狂奔而回,早就口渴極了,毫不客氣地端起茶碗就“咕噜咕噜”幹掉了一大碗。
季永城和魯繼烈帶着部隊,從西面過來,自然也有些疲憊。
不過他們卻顧不上喝水,見楊遠山喝完了水,魯繼烈實在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探究道:
“楊團長,你剛剛沒開玩笑吧?
你們團真有60門步兵炮?
那豈不是比總部炮兵團還闊?
你們是怎麽弄到這麽多步兵炮的?
我們每次打小鬼子,他們都會把炮給炸了啊,難道你們截獲了小鬼子運輸火炮的火車?”
楊遠山見我們還在糾結步兵炮的事兒,不禁有點無語。
心念一轉,當即決定幹脆繼續給他們來點猛藥好了。
于是回道:
“魯團長,我們晉西北的4個團,前番在水泉,連續作戰,消滅了小鬼子三個師團。
前幾天又趕到這河底村,以我們特務團爲主,擊潰了小鬼子兩個多師團的大軍,殲敵一萬人以上。
你說我們要是沒點出衆的炮火實力,怎麽可能打出這種戰果?”
“什麽?消滅三個師團?
又殲敵一萬多?
好家夥,你們晉西北的部隊,這也太強了吧?”
季永城和魯繼烈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們兩個團作爲沒有電台的基幹團,根本不能順暢的掌握敵我雙方的情報。
晉西北近來大戰的情況,他們隻模糊了解個大概,并不知道詳細戰果。
此刻聽到楊遠山的介紹,瞬間感覺三觀被震碎。
……
好半晌之後,季永城清醒過來了,連忙才問:
“楊團長,那你們團現在有多少人,又有多少炮?”
“經過輪番大戰,我們團的兵力折損不少。
現在隻有不到6000人了,火炮也就一兩百門吧。
不過等回頭我們休整一段時間後,肯定能恢複滿編狀态。
到時候我們團估摸着能有個一萬五千人,火炮兩三百門。”
楊遠山随口回答。
他這麽凡爾賽的話一出口,又把季、魯二人給驚呆了。
他們完全理解不了,我軍的團級部隊裏面,怎麽還會有特務團這種奇葩?
這特麽人數上,不比一個師差啊!
而且炮火實力,堪比一個集團軍!
他們的心裏,頓時跟貓爪子撓一樣。
十分想知道,特務團這麽多火炮到底是從哪兒弄的?
他們……也想弄啊!
隻可惜,他們再三詢問之後,楊遠山也隻說是撿到的。
這答案,他們當然不信,都覺得楊遠山是在藏私,但也無可奈何。
暗戳戳決定,回頭一定要把情況彙報給上級去。
這也太不正常了!!!
接下來,二人就仔細詢問了一番晉西北部隊跟小鬼子大戰的經過,随後就感覺,對方像是在繼續編故事。
以往,他們一個團,消滅小鬼子一個中隊、甚至小隊都艱難無比,可晉西北的部隊,居然随随便便就按住小鬼子一個聯隊、一個旅團、甚至一個師團暴揍,簡直離譜到家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我軍軍紀嚴明,又有政委制度,楊遠山想虛報戰果,可能性太小。
尤其是虛報到這種程度,正常人肯定是幹不出來的。
所以他們隻能把特務團的實力,往天上想。
随後季永城就提出,能不能去特務團的連隊裏看看去。
對于楊遠山而言,他沒什麽不可以見人的。
這兩人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好了。
于是他當即點頭,對周憲培道:
“老周,你不是也要去各連隊傷亡名單、整理戰報麽?
不如就麻煩你帶兩位團長去咱們各連走走吧?”
周憲培點了點頭,回答道:
“沒問題!”
……
等周憲培等人離開了自己的團部,楊遠山臉上的禮貌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讓詹海山先别走,随後叫來了電訊班班長吳俊。
吳俊一來,看到屋裏氣氛似乎有點不對,不禁有點心裏打鼓。
連忙強行露出個笑臉,向楊遠山打招呼:
“團長,你回來了?”
楊遠山臉上沒什麽表情,冷聲問:
“吳俊,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嗎?”
吳俊聞言,頓時面色一變,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挨批評了。
連忙搖頭:
“不知道。”
“你們電訊班,今天一早,給野戰醫院發了兩封電報,你知道嗎?”
“知道。”
吳俊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已經明白楊遠山爲什麽生氣了。
連忙解釋:
“團長,那……那是周政委讓我們發報的。”
“我知道是老周的命令,但老周不懂軍事,你吳俊跟着我打了這麽多次仗,你沒點自己的主見嗎?
你知不知道,一個模糊不清的情報,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楊遠山厲聲責問。
他對吳俊抱有很高的期望,希望能将其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作戰參謀。
将來,甚至想讓他往參謀長方向發展。
沒想到,現在會幹出這種烏龍的事。
雖然沒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但楊遠山也不想錯過這個敲打的機會。
玉不琢,不成器嘛!
聽他責問,吳俊額頭的汗,頓時大顆大顆地掉在了地上。
旁邊,詹海山連忙站出來道:
“團長,這是我的錯。
我太大意了,以爲剛剛結束大戰,不會有什麽意外情況,所以沒有坐鎮團部。”
楊遠山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雙目緊盯着吳俊。
擺明了,要先跟吳俊掰扯,等會兒再說他的事。
吳俊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隻能低頭認錯:
“團長,這事是我的責任。
面對周政委的命令,我沒有自己的想法,機械地執行了任務。
請團長處分!”
“處分就不必了。
我今天再跟你強調一遍,你吳俊,有能力成爲一個好的電訊參謀,而不應該永遠隻是個普通的電報員。
所以,在團領導有命令的時候,你要用心思考,然後給出合理的建議。
明白嗎?”
“明白!”
吳俊激動的回答。
他還不明白,楊遠山這是刻意栽培他嗎?
自然十分感動。
“嗯,你回去給我把你的電訊班也好好整頓整頓。
發報收報,是你們的職責,但也不要不過腦子。
這種事,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
見他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楊遠山也不爲己甚。
“是!”
……
吳俊走了,楊遠山便揮手讓詹海山也去忙自己的事。
詹海山當然明白,對方讓自己在這裏旁觀這事的原因,滿臉愧色地道:
“團長,我——”
楊遠山打斷他:
“海山,别的就不說了。
老周畢竟是政工幹部,咱們不能對他要求太苛刻。
不過爲了保證咱們團不會因爲遭遇什麽突然襲擊,而在軍事上作出錯誤決策,咱們從今天起,立下個規矩:我、你和韓陽,咱們三個負責軍事的主官,必須保證至少有一個人坐鎮團部,你覺得怎麽樣?”
“沒問題!
我支持這個想法!”
詹海山大聲回答。
“好,那就這樣吧,你去忙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