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狼狽地退到了 6公裏以外。
特務營的山炮、高射炮也停止了開火。
戰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特務營的戰士們都安下心來,按連、排長的安排,繼續賣力挖着戰壕。
楊遠山看了看天色,琢磨着估計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天黑了,一旦天黑,小鬼子肯定不可能來繼續進攻。
而一旦等到明天早上,特務營的戰壕和防炮洞都準備齊全了,小鬼子又沒了坦克和山炮,就算一個旅團全部出動,恐怕也隻是給自己送菜。
看來這阻擊任務,應該不難完成了。
這麽一想,他就放松下來,一邊安排韓陽派一個連的人,去簡單打掃了一下戰場,順便檢查了一下那些被打爆的坦克和裝甲車,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能拆回來的。
一邊找了個地方一坐,打起了盹兒。
約莫半小時以後,韓陽回報,說那些坦克和裝甲車都被炸成了破爛,總共就拆回來一挺還能用的重機槍。
對于這個結果,楊遠山也沒有在意,随後就讓他帶人把坦克和裝甲車都清理到一邊去,避免影響火炮的射界。
若是時間充足,這些鐵王八當然都可以拆回去當做打造工兵鏟的原料,但現在,戰鬥還沒結束,隻能先扔在一邊了。
……
水神山裏。
李雲龍和趙剛正帶着戰士們和前來幫忙的鄉親們,全力搬運着戰利品。
這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外面的劇烈炮聲。
趙剛忍不住擔憂地問:
“老李,特務營從昨晚激戰到現在,還能擋住小鬼子這一個旅團嗎?
要不要從各營裏,抽一兩個精銳的連隊去支援他們一下?”
“不用。
老子相信楊遠山。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搬走這些戰利品,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支援。”
李雲龍堅定地道。
“好吧,我再派人去附近的村子,動員一批老鄉來幫忙。”
趙剛點頭。
“好!
這附近都是咱們的根據地,讓戰士們騎自行車去,盡快多招點人來!
咱們這次弄了這麽多戰利品,回頭看看有啥咱們用不上的,給鄉親們分點兒就行。”
李雲龍安排。
“好!”
……
他們正說着呢,忽聽得山外的炮聲停了。
趙剛臉色一變,忐忑地道:
“老李,這不會是特務營的炮都被敲掉了吧?
難道小鬼子的坦克這麽厲害?”
“不可能!
楊遠山的炮兵,可比老子的炮兵還能打!”
李雲龍連忙搖頭。
随後還是下令道:
“虎子,派兩個人去楊遠山那裏看看去!”
他的心裏,其實也有幾分不安。
畢竟 7輛坦克,他們所有人都沒有面對過!
“是!”
虎子答應一聲,就安排了兩名通訊員騎着自行車去了。
沒到半小時,他們就滿臉激動的回來了。
“團長,楊營長那邊一切順利,小鬼子被打退了。”
“什麽?打退了?
小鬼子的那麽多坦克呢?”
李雲龍正和張大彪說着什麽呢,聞聽這話,頓時十分驚喜,連忙問。
“他們不用一分鍾,就幹掉了小鬼子的坦克”
“什麽?不用一分鍾就幹掉了小鬼子的坦克?
好家夥,幹得漂亮!
老子果然沒看錯楊遠山這小子!”
李雲龍十分興奮。
張大彪滿臉不可思議地問:
“小鬼子的坦克那麽靈活,他們的炮手就這麽厲害,能輕松擊中?”
他可是吃夠了小鬼子坦克的苦頭啊!
“張營長,楊營長他們把兩門高射炮放平了打坦克,據說效果好得不得了。
小鬼子的坦克遠遠地就像雞蛋一樣,被他們輕松打爆了,根本連還手都做不到。”
“什麽?
高射炮放平還有這效果?”
張大彪有點懷疑人生。
剛剛從小岩溝吃了小鬼子坦克的虧以後,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有什麽辦法能收拾這些鐵烏龜呢。
可想到現在,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
沒想到現在楊遠山居然這麽輕松地就解決了它們。
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如果小鬼子的坦克真這麽容易解決,那他們以後還嚣張得起來嗎?
旁邊李雲龍聽完通訊員的話,頓時滿臉喜悅,開心地道:
“看來這高射炮真是好東西啊!
以後老子再遇到小鬼子坦克,也不用讓戰士們扛炸藥包了!”
被他這話一提醒,張大彪連忙涎着臉道:
“團長,你看團裏不是有 6門高射炮麽,能不能給我們一營一門?
這樣我們以後也不會再吃今天這個悶虧了。”
李雲龍聞言,當場翻臉:
“張大彪,你個狗日的,什麽時候學會朝老子伸手了?
你想要高射炮,自己弄去!”
“團長,這高射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的啊!
伱讓我上哪兒弄去?”
張大彪不甘心。
“嘿嘿,弄不到啊?
弄不到你就别他娘的做夢了,老子這 6門還不夠用呢!”
李雲龍甩下這句話,就又去搬戰利品了。
留下張大彪一臉無奈,心道:團長啊團長,你還是這麽鐵公雞!
……
就在特務營戰士們用高射炮和山炮吊打小鬼子的時候,河源縣城裏。
魏大勇帶着特戰連的人,沖進了小鬼子的臨時旅團部。
“突突突……”
輕機槍和盒子炮發出了歡快的聲音,瘋狂地收割着小鬼子的人頭。
水源義重隻留了一個中隊的士兵守在四處城門,這旅團部裏,除了一個小分隊十幾名士兵守衛外,根本就沒什麽戰鬥人員。
而這十幾名士兵,如何是特戰連這幾十名特戰精英的對手?
更何況,還有王喜奎神槍手班的 20多名神槍手潛伏在周圍,一顆子彈就奪走一個小鬼子的性命!
很快,他們就将小鬼子旅團部的人全幹掉了,而自身傷亡還微乎其微。
這時候,一排長左鋒忽然在旁邊一個院子裏大喊:
“連長,快來,這裏有好多小鬼子傷兵!”
随着這聲大喊,院子裏也傳來叽哩哇啦的驚恐叫喊。
魏大勇端着捷克式,沖進院子一瞧,頓時看到這院子裏躺滿了小鬼子傷兵,還有幾十名手臂上戴着紅十字袖套的醫護兵,以及十幾名白大褂縮在一邊,哆哆嗦嗦。
這些小鬼子傷兵們見了他們,全都瑟瑟發抖。
有個别勇猛的,強行站起來,怒吼道:
“哪裏來的土八路,竟如此不講武德,欺負傷兵?”
還摸出了自己身上的王八盒子,準備要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隻可惜,魏大勇聽不懂小鬼子話,要不然肯定會笑嘻嘻地回答他:
來來來,俺不欺負你,俺空手跟你打,你赢了俺就饒你一條狗命!
“連長,這小鬼子不知道叽哩哇啦說什麽鳥,咱們現在怎麽辦?”
左鋒連忙問。
“嘿嘿,怎麽辦?
當然是殺光啊!
營長一直說,死了的小鬼子,才是好小鬼子呢!”
魏大勇獰笑着給自己的捷克式插上一個彈夾。
“可是這些大夫也殺光嗎?
要不咱們抓回去,讓他們給咱們治傷?”
左鋒指着那十幾個白大褂。
那些帶着白袖套的醫護兵,他當然不準備放過,但那些白大褂,一看就是大夫,他還是有些猶豫。
“你個狗日的,敢讓這些小鬼子給你治傷嗎?
萬一他們使壞怎麽辦?
還是殺了一了百了!”
魏大勇殺氣爆棚。
随後就果斷扣動了扳機。
見他帶頭,特戰連的其他戰士也隻好跟着出手,很快就把這裏變成了地獄。
解決完這些傷兵,魏大勇耳聽得外面負責警戒的戰士在開槍了,顯然是有小鬼子守城部隊趕來了,當即下令道:
“快,打掃戰場!
撈點吃的和子彈,快撤!
這些傷兵,肯定有罐頭吃!”
……
水源義重那邊,他在特務營陣地 6公裏外的安全位置,花了半個多小時,整頓好了隊伍,清點了傷亡。
然後就發現剛剛這短促的交火,己方竟然不隻是損失了全部的坦克和裝甲車,還損失了一個完整的山炮兵中隊,以及兩百多名步兵。
看到損失如此慘重,水源義重忍不住怒氣爆棚,破口大罵:
“八格牙路!
可惡的土八路!
全都應該死啦死啦滴……”
足足十分鍾後,他才停了下來,開口問躲在一邊畏畏縮縮的幾個大隊長:
“都說說,要如何才能消滅這些可惡的土耗子?”
大隊長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無人敢說話。
剛剛特務營炮兵的威力,他們都看到了,誰也不想自己的人再上去送死。
水源義重見這幾個家夥畏畏縮縮,頓時更加憤怒,怒罵道:
“八嘎!
你們這些畏戰的懦夫!
你們忘了我蝗軍的榮耀嗎?
忘了自己爲天蝗陛下盡忠的誓言嗎?”
他心裏,瞬間無比想念自己的參謀長藤本剛志!
無比痛恨那顆奪去他性命的子彈!
暗道:要是藤本君沒玉碎,我稀罕聽你們這些廢物的建議嗎?
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幾個大隊長再也不敢裝死了。
隻能把第一大隊的大隊長赤井東彌中佐,推出來頂缸。
赤井東彌被同僚推出來,隻能無奈地建議道:
“旅團長閣下,如今土八路炮火犀利,又占據山坡地利,我蝗軍勇士直接沖鋒,恐怕會傷亡慘重。
所以卑職建議,我們可以和土八路打陣地戰,以少量勇士、持續的進攻,來消耗土八路的炮彈和子彈。
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土八路的炮彈和子彈很容易就會被消耗光。”
“喲西!
雖然你的怯戰之心溢于言表,但這個戰法,倒也不失爲一個不錯的主意。”
水源義重點了點頭。
聽他這個評價,赤井東彌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我特麽謝謝你啊!
……
決策一定,水源義重就命令道:
“立刻派遣兩個中隊的勇士,分散開,匍匐進攻土八路左右兩側的山梁,準備拿下土八路的炮兵陣地!
其他各部隊,都做好準備,每半小時輪換一次,我要讓土八路得不到休息,耗盡精力!”
“嗨!”
然而他的命令剛剛下達,忽然河源縣城方向,“突突突”地開來了一輛邊三輪。
兩名小鬼子疾奔而來,領頭的軍曹不待邊三輪停穩,就跳下來彙報:
“旅團長閣下,有幾十名土八路在城裏發動突襲,沖進了旅團部。”
“納尼?
城裏怎麽還會有土八路?
剛剛戰車中隊不是清繳過了嗎?”
水源義重震驚無比,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土八路沖進他的旅團部,這特麽可還行??
他甚至有點不寒而栗,要是自己沒帶兵出來,還留在旅團部吃飯,那豈不是危險了?
他卻不知道,若是自己還留在旅團部,魏大勇才不會自尋死路地襲擊旅團部呢。
對于他的問題,前來報訊的這名軍曹當然是無法回答,隻能沉默以對。
水源義重看見這厮這模樣,頓時有點想打人。
努力克制了一分鍾,才冷聲問:
“旅團部的傷亡怎麽樣?”
“全部玉碎!”
“納尼?那我的電報員呢?”
水源義重瞪大了眼睛。
“也全都玉碎!”
軍曹膽怯地回答。
“那我第 8旅團豈不是跟第一軍和派遣軍方面失去了聯絡,成爲了孤軍???
八格牙路!”
水源義重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怒火直沖天靈蓋!
“還有我們的數百名傷員,也全部被土八路屠戮一空!”
軍曹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
水源義重聞言,頓時感覺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就要湧出,連忙強行壓住,拔刀就朝着眼前這個送來糟糕消息的軍曹劈去,同時仰天怒吼:
“八嘎!
土八路,你們統統都該死啦死啦滴!
快快滴,回縣城,先把這夥膽大包天的土八路找出來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