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小心。”賀笙在身後叮囑着。
林鋒點了點頭,快步的出去。
等到林鋒走了之後,賀笙身邊的丫頭才進來。
“夫人,都按照你的吩咐辦了,佛堂不會有活口。”
賀笙眸光清冷,毫無波瀾,就好像殺人放火這麽大的事情,與她根本就沒有什麽關系。
“隻是老爺去了,會不會懷疑到夫人你的身上呢?”她的丫鬟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殺害婆母這麽大的事情,她一直以爲隻有江阮兮那種性格才能做出來,卻不曾想到,一直以來看似溫柔端莊的賀笙,實則才是最狠心的那一個。
“放心吧,他不會懷疑的。”賀笙十分肯定,“而且就算是懷疑了,他爲了孩子,爲了前程,也會裝作不知道的。”
賀笙瞧着外面的火光,心中卻是恨極了。
若非是周氏貪婪,禍害子孫,她不會走到這一步。
她不後悔趁亂殺了周氏,因爲她早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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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寺着火這件事,像是斷線的風筝似的,很快的傳遍了整個京都。
死了一個三品诰命夫人,還死了一個侯府世子爺。
自然也驚動了在光明寺的衛昶。
“聽聞這件事是孫家姨娘縱火?”衛昶面無表情的說道。
江瑞恭敬道,“的确,林甯锟去的時候,親眼看見林姨娘的手中拿着火折子。”
“既然已經有了證據,那就好好給孫家一個交代,本宮回了皇宮,會向陛下禀明一切。”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衛昶走了之後,江霖磊進來,“三哥,太子殿下什麽意思?”
“他什麽意思不要緊,咱們還是去問問大哥什麽意思吧,若是二妹妹真的死了,隻怕你我人頭不保。”
江瑞一臉嚴肅。
江瑞面色凝重,“至于永甯侯府那邊,你讓人上門将事情說明白,記住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盡量别将這件事鬧大,必要的時候,将這件事都推到林家身上。”
江霖磊面色也凝重起來,“可是三哥,林家背後還有賀家……”
“賀家早就得了消息,你以爲他們會沒有準備?”江瑞淡淡道。
聞言,江霖磊也放下心了,坐在一邊笑着道,“三哥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辦,我一定會辦的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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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夫人怕是腹腔裏面積了水,需要渡氣才能有救。”
男人一動不動。
“二爺,再耽擱夫人就沒命了。”
男人睨了一眼,半響才低下頭來。
“咳咳咳……”
很快,江阮兮恢複知覺的時候,便感覺到唇瓣上的柔軟,臉轟的一下紅了,想擡手推男人,但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很快迷糊昏昏沉沉的。
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她正處在一個狹小逼厭的空間裏面。
“你醒了?”
渾厚的男性聲音響起,江阮兮才意識到,旁邊坐着人,确切的說是兩個人。
“夫人,你可算醒了。”
眨了眨眼,發現有一個是她認識的,正是無名道人。
無名道人的話,并未讓江阮兮激動,她隻是将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在腦海中複盤了一下,立刻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跳下了懸崖後,應該是被被眼前的人和無名道長救了。
“道長,謝謝。”江阮兮感激道。
“夫人不必道謝。”無名道人似松了一口氣,“這件事還多虧了二爺,若不是他料到你會改變主意,想必我們也不能及時趕到寒潭。”
“時間急迫,現在并非是絮叨這些的事情。”
男人渾厚的聲音想起,江阮兮這才注意到,剛剛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男人,臉上帶着一塊面具。
雖然隻是遮住了上半張臉,可江阮兮隻是看着那淡薄的唇,心中就發熱。
臉頰也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
兩世爲人,她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如此親密。
“你剛剛從寒潭裏面起來,不易着涼,你先披上這披風,跟着道長南下,時機到的時候,我自然會與你去與你彙合。”
特有的熏香混着着男人氣息的披風,瞬間就罩在了江阮兮的身上,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給緊緊抱着。
原本口幹舌燥的她,此時面色越發的紅潤。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的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而天還未亮,馬車内的視線并不明朗,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而江阮兮并不知道,對于習慣黑夜的人來說,馬車内的情景他一清二楚。
“停車。”
突然,男人冷聲道。
江阮兮還未明白到底是什麽狀況,男子便已經下了馬車。
他走後,江阮兮想到剛才對男人的反應,心中無比的懊惱。
爲何要平白去相信一個陌生男人的話,還不等她亂想,無名道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徐徐開口。
“夫人放心,二爺就是我與你說的七煞孤獨命。”
江阮兮震驚,這就是自己需要改嫁的男人?
想着剛剛兩人之間的親密接觸,江阮兮咬住唇,“道長,既然是要真誠相見的人,爲何還要蒙着面?”
“二爺身份尊貴,暫時不宜暴露身份,但是夫人放心,到了嶺南,夫人就都明白了。”
馬車踏着月色緩緩而行,江阮兮的心緒卻飄遠,“道長,昨晚上那人是誰?”
明明計劃是火遁要逃走,但是那個黑衣人是誰?
他出現的目的是什麽?
要殺了自己嗎?
可江阮兮又覺得不像,若真的是想要殺了自己的話,那射在孫承業身上的那一箭就應該是射在自己身上。
所以,那人的目的并非是要了自己的命。
“實不相瞞,我們的計劃應該是被人知曉了,那人将計就計怕是想要半路截胡,想要抓夫人走。也幸好夫人臨時改了主意,否則今晚上的事情還真的不一定會成功。”
這麽一想,江阮兮倒是明白了。
可想着那黑衣人的眼神,心情頓時又扁的沉重起來,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道長,我雖在外人面前“死了”,可我到底名義上是林家的主母,哪怕是我再嫁,也得幹幹淨淨的。”
“夫人的顧慮貧道明白,二爺會将京都的事情處理幹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