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麽多年,江家對她這個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她更加的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當年江家要将她這個流露在外的真千金接回來,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有目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本來以爲不會痛的心,隐隐的痛起來,心中好像有點呼吸不暢。
不準她回江家,不答應她和離,更加不允許林家休了她。
江家分明是想要林家将她熬死。
無名道長并不知道江阮兮現在心思千思百轉,一臉凝重的看着她。
“你現在隻能是離開林家,遠離林家,才能是保命。但是老道的法子隻能保住那人暫時不能找到你,若是你繼續待在林家,到時候别說你能不能阻止那人交換你的命格,你的好命都被林家給榨幹了。就算是老道出手,你也隻怕大難臨頭。”
江阮兮沒想到會是這樣,臉上一臉殺氣,“道長,要是我把林家的人都殺光,是不是就可以阻止林家人吸我的好運了?”
“非也,隻要你一天住在林家,與林家之人沾染上關系,那你便會不斷的被林家吸光好運,除非你改嫁,否則沒有别的路可走。”
聞言,江阮兮愣住了。
不說林家會不會放她離開,要是江家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讓她死在林家的陰謀,她要是知道她要離開林家,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她的。
她現在羽翼尚爲豐滿,肯定是鬥不過江家的,可能還會提前讓他們給弄死了。
再說,重生後,她就沒有想過再嫁人,她隻想報仇,然後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無須再爲男人傷神。
“大師,可有其他的辦法?”
“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可行。而且,你就是改嫁,也必須找到七煞孤獨命命格的人才行,他的星宿原本就是天上最暗的星宿,能夠改變你星宿的位置,從而改變你的氣運跟命格。”
江阮兮抿唇,“可大師,你也說了,七煞孤獨名與我的好命一樣,屬于世間罕有,那我如何能夠找到他?而且,萬一對方也是女子,我又如何能改嫁?”
“非也,世間種種,陰陽和諧統一,隻有因果循環,根據老道的消息,在這京都當中就藏着這麽一位七煞孤獨命的男子。”
“他是誰?”
“天機不可洩露,夫人隻要等着,十日之後,那人定然會主動尋上門。”說罷,無名道長又給了一封書信給她,“夫人若是願意,隻要按照這上面的話做,必定能脫離苦海。”
江阮兮遲疑,卻也拿着書信出了光明寺,卻不料正好碰見迎面而來的馬車停下,奢華的馬上下,下來一位美貌的婦人。
她活了兩輩子,還沒有見過長得這麽美貌、端莊,雍容華貴的婦人。
雖然一身素衣裹着,卻也絲毫掩蓋不了她身上的氣度與風采。
婦人發現江阮兮打量她,沖着她微微颔首,眸中閃過複雜之色。
江阮兮意識到自己失态,連忙行了個禮,心中不由的愣住。
那女子爲何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好在那婦人并未停留多久,就朝着寺廟深處走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江阮兮聞到一股若有似無得香氣,好似在哪裏聞過,卻又記不起來。
她思緒飄遠的瞬間,卻錯過婦人回眸的瞬間,裏面好似有淡淡的暗光閃過。
“夫人,馬車準備好了。”
紅葉的聲音将她的思緒拉回,江阮兮抛掉腦海的雜念,很快就上了馬車。
斜靠在馬車上面,她腦海裏複盤無名道長的話,可卻越想心中越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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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中。
袅袅香霧萦繞在房間内。
“那個人就是她?”
江阮兮碰見的美貌婦人,坐在了無名道人對面,語氣中帶着幾分酸澀和惋惜。
“對,她是二爺命定之人。”
半響,婦人歎息一聲,“一切都是他的命。”
無名道人安慰她,“你也别太擔心了,她的命格雖然現在被侵蝕,但是隻要有我坐鎮,那人就傷害不了她,我也不會讓二爺有事的。”
婦人颔首,腦海裏又想到一幅畫面,美貌的臉忽然瞬間變得猙獰扭曲,接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無名道長大驚的上前,“夫人……”
婦人搖搖頭,眼底劃過一抹深深的恨意,“放心,我暫時死不了,我還要看着那對賤人慘死。”
而這一切,江阮兮并不知道。
江阮兮心煩意亂,回到林家已經是傍晚。
前腳踏進門,就有院子裏面的粗使丫頭過來說道,“夫人,大夫人發作了,怕是要生了。”
江阮兮皺眉,賀笙要生了?
這是跟上輩子的時間提前了?
“穩婆去了嗎?”
“已經去了,大爺正在門外守着。”
江阮兮颔首,想着林鋒到底是個男人,周氏如今又在祠堂裏,她吩咐道,“去通知賀家。”
“是。”
交代完一切都,江阮兮直接轉身朝自己的雲林苑走去。
紅葉不解的問道,“夫人,大夫人要生了,咱們不過去看看嗎?”
江阮兮腳步也不停道,“我們去能幹什麽,她最親和最愛的人都在,我們去了,反而添亂。”
賀笙本來就不喜歡她,她又何必去惹人讨厭。
想到什麽,江阮兮停下腳步吩咐紅葉。
“你去準備一些小孩子尋常用的東西,再去庫房取一些補品,等到生了後,你送過去給他們的。”
紅葉就知道江阮兮不是那麽冷情的人,笑着答應就走了。
打發走了紅葉,江阮兮回到院子當中,卻又見林甯锟守在門口,看到她回來了,他立馬就迎了上來。
“兮兮,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一聲,直接讓江阮兮起了雞皮疙瘩,心中也覺得無比的惡心,“有事?”
朝着他身後的潤如看去,卻見她低着頭捂住臉,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你先下去,我有話要與夫人說。”
潤如不敢不從,很快便出去,不過她想着林甯锟白日發癫的樣子,也不敢走得太遠。
“兮兮……”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你叫得這麽親昵,我有點不習慣。"冷淡的話語,哪裏看得出是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