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問

第72章 問

朱獾走進屋裏,魯歡追上前來,急急地問:“獾獾,有沒有要問我要我說的啊?”

“你自己認爲呢?”朱獾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到廳堂,走到太祖奶奶的畫像前跪下。

魯歡忙過去跟着跪下,不過這次她沒有和除夕夜的時候那樣,跪在主位,而是跪到了屏風前的椅子邊上。

陸續進來的朱先生、柳如玉和蛋兒、蛋兒他娘沒有絲毫猶豫跪到朱獾的身後,朱護宅和藍玉柳擡朱雲河進來,朱雲河自己掙紮着從椅子上滑下,上半身整個匍匐在地上。朱護宅、藍玉柳一左一右跪在朱雲河的身邊,兩個人不時用眼色傳遞信息。

“太祖奶奶,十九代孫女朱獾向您保證,人在老宅在,老宅的精靈在。”朱獾三磕頭,衆人跟随三磕頭。

“太祖奶奶,記得你夢中和我說過,一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一個野種,一個連自己是誰的種都不知道的野種。但朱先生說得對,我出生在老宅主屋就是老宅仙子。是豬獾們哺育我長大,是細犬們護佑我長大,所以我必須成爲老宅仙子,成爲九天仙子。”朱獾說完猛然站起身,背對太祖奶奶的畫像立定,環視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

跪在朱獾身後的朱先生和柳如玉顯得很平靜,蛋兒和蛋兒他娘顯得很平靜,朱雲河匍匐在地上的上半身顫抖個不停,朱護宅和藍玉柳交換了一下眼色,迅即低下頭。

魯歡從地上爬起來蹦蹦跳跳跑到朱獾面前,抱住朱獾的手臂,腦袋順勢歪靠在朱獾的肩頭,笑嘻嘻說道:“獾獾,你先問我先讓我說吧,我吃太飽想減輕一下負擔。還有,這幾天沒有睡好,眼皮子快打架了呢。”

“你最後,我單獨問你單獨和你說,你先去減輕負擔吧。”朱獾推開魯歡。魯歡不走,嘟囔道:“茅房我一個人不敢去的嘛,要不你陪我去。”

“娘,你陪歡歡去。順便你自己也減輕一下負擔,我聽見你放了好幾個響屁。”朱獾過去扶柳如玉起來。柳如玉起來捅了一下朱獾的腰,嗔道:“朱先生在呢?就你的耳朵靈。”

“我是仙子嘛,我的耳朵不靈誰靈?朱先生你快起來,師父你也起來。蛋兒,去泡兩杯酽茶過來。”朱獾扶起朱先生後扶蛋兒他娘起來,蛋兒從地上爬起來和柳如玉、魯歡一起走出廳堂。

柳如玉先到廚房泡好兩杯酽茶讓蛋兒端進廳堂,然後拉起魯歡的手出門。

“哇塞,花菜姐姐,你好厲害呦。”魯歡見黃花菜還撲在桌子上吃,忍不住跑過去向她豎起大拇指。

黃花菜咽下口中食物,一抹她厚得出奇的大嘴唇嘿嘿笑道:“一般般,一般般,世界第三,世界第三。”

“花菜,你慢吃,其它桌上的魚和肉都吃啦,浪費可惜。”柳如玉拉魯歡走向茅房。

魯歡回頭張望黃花菜,問柳如玉:“嬸子,她還真是個吃貨呀?”

“你不也是嗎?”柳如玉親熱地摟緊魯歡。

魯歡撒嬌:“我隻不過個小吃貨嘛,誰讓嬸子做的菜那麽好吃呢?我爸爸明天過來一定要罵我怎麽胖了那麽多!”

“你爸爸明天過來?他什麽時候傳過來的消息?”柳如玉停下腳步。

魯歡附耳柳如玉:“我來之前就約好了的呢。”

“你來之前?你不是被田小癞拐騙到這裏來的嗎?”柳如玉松開魯歡的手,退後了好幾步。

魯歡四下張望了一下,走到柳如玉身旁,拉起她的手,再次附耳道:“嬸子,獾獾都看出了門道,你會看不出門道?放心,我是我爸爸和劉叔派我來打前站的呢。”

“打前站?難不成你真的是過來幫助獾獾保護老宅護佑老宅精靈的嗎?”柳如玉不是一般的驚喜,說話聲音有點大,說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四下張望。

魯歡大聲回應,回應的聲音不是一般的大,估計連在主屋廳堂的朱獾,還有朱先生他們都能聽見,魯歡回應柳如玉說:“嬸子,獾獾已經是真正的仙子,誰敢和她作對?那是自不量力,肯定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你這孩子,真可愛!”柳如玉重新拉起魯歡的手腳步輕松走向茅房。

“蛋兒,給你幹娘和歡歡姐送手電過去。如果你還沒吃飽,和花菜姐姐掃光外面桌上的那些魚和肉。”“好嘞!”蛋兒從朱獾手上接過手電筒高高興興跑出廳堂。

朱獾眼睛望向朱先生和蛋兒他娘,兩位老人向她點點頭。朱獾開始問,首先問的是朱護宅。

朱獾首先問朱護宅,在場的其他五個人都沒有想到。這五個人此時此刻神态各不相同,朱先生面露笑容,這笑容看上去很輕松。蛋兒他娘正襟危坐,放電的雙目凝視朱獾,除了看一眼太祖奶奶的畫像外,其他人她誰也不看,包括朱先生。朱雲河頭埋在胸前,不敢看朱獾,更不敢看畫像上的太祖奶奶,與山洞裏的他判若兩人。藍玉柳隻看朱護宅,一個勁地向朱護宅使眼色,但又怕朱獾發現,躲躲閃閃,同樣完全不是以前的她。朱護宅高大的身軀有些疲态,一雙虎目黯淡無神,藍玉柳向他使眼色,他不敢回應。

“朱護宅,我先問你,爲什麽要說自己是玉樹臨風?”

“是我爹的意思,說那樣你會更尊重我,或許不會再追究其他的事情。”

“朱護宅,我再問你,你和藍玉柳有沒有明媒正娶?”

“我和玉柳是師兄妹,但我們真心相愛。”

“好,難爲你這麽多天來餐風露宿在老宅外偷偷保護你的親爹和你的師妹,先去睡覺吧。不好意思,你們還沒有明媒正娶,所以不能睡在一起,你還是睡原來那屋,給你的親爹鋪好被子。”

“你就隻問我這些?”

“這些我本來懶得問你,但不問你幾句,你會睡不着覺,她也會睡不着覺。”

“那我、我去睡覺。”

朱護宅退出廳堂,邊退邊瞄了藍玉柳幾眼,見藍玉柳這個時候反而不再看他,更别說使眼色,隻得低頭回自己這幾天來住的房間。

自從朱獾大樟樹下“大風起兮迎父歸”,朱護宅假扮的朱雲山被馬夜叉,現在是柳如玉安排睡在樓下東廂房的後半間。朱獾曾經不解,柳如玉解釋,一個人住習慣了,一下子适應不了房間裏有另外的人。

見朱護宅進房,朱獾問藍玉柳:“打算什麽時候讓我改口喊你柳嫂呀?”

“這不是你說了算嗎?”藍玉柳嗝都沒打一下,微笑着反問朱獾。

朱獾哈哈笑道:“好,果然不愧爲藍家後人,明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擇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就改口喊你柳嫂吧。隻是明媒正娶除了媒妁之言之外還得高堂在上,他們能趕到嗎?”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就做我的伴娘吧。”藍玉柳微笑依然。

朱獾拍手:“好好好,果然全是高人,這幾日我的犬兒和獾兒們總是睡不安穩,原來是我堂哥的嶽父大人早早來到。”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藍玉柳笑問朱獾。

朱獾笑答:“已經多問了呢,柳姐晚安,不送。”

“你不要太操勞,女人要好看是睡出來的呢。”藍玉柳起身離開廳堂,上樓的步态輕盈,回頭不忘向朱獾眨眨眼。

朱獾沒有再理睬藍玉柳,見她上了樓,沉下臉,厲聲問朱雲河:“擡起頭來,山洞裏不是做我的人生導師做得有模有樣嗎?”

朱雲河身體一哆嗦,頭擡起又低下,悶聲回應:“顔面掃地,顔面掃地啊。”

“顔面掃地?知道自己還有顔面嗎?知道老宅主屋需要顔面嗎?你以前做出那麽些龌龊的事情考慮過顔面嗎?”朱獾質問朱雲河。

朱雲河沉默了一會猛地擡起頭反問朱獾:“你知道些什麽?誰叫他們棄我于外面?我哪一點不比他強?”

“哼,我知道些什麽?你以爲朱先生不知道如玉娘不知道我就不會知道?你好好看看,坐在你上首的是誰?”朱獾的手一指蛋兒他娘。

蛋兒他娘這個時候已經攏發整衣,完全不是一直以來佝偻着背氣喘如牛的哮喘老婦人。

朱雲河定睛一看蛋兒他娘,吓得半截身軀從椅子上滾落到地上,嘴上嗫喏:“你,你,你怎麽還活着?”

“我活着讨你的孽債!”蛋兒他娘過去狠狠地踢了朱雲河一腳,半截身軀的朱雲河滾到條案腳下又滾回到蛋兒她娘腳下。

蛋兒他娘還要再踢,朱獾過去拉她坐下,勸慰道:“一下已經髒了你的腳,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朱先生望着地上的朱雲河問朱獾:“難不成他就是那個禽獸?”

“不是他能是誰?師父說當年污辱她的那個禽獸頸上事後被她的繡花針刺下了一個‘鬼’字,我仔細看過,果然有。”朱獾自從得知蛋兒他娘不簡單後,不是一般的敬佩,跪拜爲師。

蛋兒他娘其實能夠當即殺死他,但念他爲老宅主屋後人,在他頸上刺下一個“鬼”字後丢他到老宅主屋門口,希望他能改過自新,不要再做“鬼”。

沒想到朱雲河這個“鬼”禽獸本性難改,不但趁蛋兒他娘幫助朱先生看護老宅的時候迷昏她,想要欺負她,幸好未遂。還在和柳如玉成爲夫妻之前,和另外一個有夫之婦勾搭上,生有一孩,那就是朱護宅。

朱雲河和柳如玉沒有孩子,朱雲河當年逃出老宅逃出驢不到村後,柳如玉對他徹底斷了情,視朱獾爲己出,唯一的心願就是撫養朱獾成人,成爲老宅仙子。

朱雲河這個花花公子逃出老宅逃出驢不到村後憑偷出去的硬貨在省城落了腳,那個有夫之婦聞訊帶上朱護宅找上門,朱雲河看在兒子的情分上收留了她,但不久下了狠手置她與死地,送幼小的朱護宅到東海,編了一套謊話讓他和柳如玉的師父留下了朱護宅。

朱護宅和蛋兒同時出現在山洞的那一天朱雲河向朱獾講述的往事全爲編造,反正朱護宅和蛋兒什麽也不知道,任憑他胡編亂造,至于柳如玉爲什麽還要幫助朱雲河在朱獾面前說謊?而不是直接揭穿他的醜惡面目,那是因爲擔心朱獾受到傷害。

在柳如玉假扮的這個馬夜叉眼裏,朱獾永遠是個孩子,需要保護,而她呢,二十多年來時時刻刻唯一擔心的就是朱獾受到傷害,即使朱雲河這個禽獸已經斷了雙腿,柳如玉還是擔心他會傷害到朱獾,因爲他的背後有黃秋葵,有朱護宅,有藍玉柳。

朱雲河斷了雙腿後是黃秋葵派人送回的驢不到村,柳如玉記得很清楚,那是五年前的一個陰雨綿綿的傍晚,柳如玉在山上給栗子樹施肥,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兩個年輕男人來到她的面前,其中的一個年輕男人肩上扛着一個麻袋。

中年男人問她是不是馬夜叉?柳如玉說是,因爲她就是以馬夜叉的身份生活在驢不到村。中年男人遞給他一封信,随後讓那個年輕男人扔麻袋到她面前,他們轉身便走。

柳如玉拆開信件一看,是黃秋葵所寫,黃秋葵在信中要求她養活朱雲河,并警告她,如果朱雲河不在世上,那朱獾這個野種随時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柳如玉隻得背斷了腿的朱雲河到山洞,老宅主屋她是絕不會讓他再進,每天通過地道或者趁上山幹活的時機給他送一些吃喝。

至于朱雲河爲什麽斷了雙腿?黃秋葵爲什麽那麽看重他?一開始朱雲河向柳如玉的解釋是他在黃秋葵的工地上幹活被砸斷的雙腿,如果他死了,黃秋葵就得吃官司。柳如玉将信将疑,反正她隻有讓他活下去,他如果死了,朱獾就會受到威脅。

“說,你的雙腿到底是怎麽斷的?黃秋葵爲什麽要讓你活下去?”朱獾過去提朱雲河到椅子上,質問他。

朱雲河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如喪家之犬,他沒有直接回答朱獾的問話,而是反問朱獾:“如果我依實說出一切,你能不能給我來個幹脆?”

“來個幹脆?你是想壞我仙子的名聲?真是個惡鬼!朱雲河,我告訴你,你如果真的想要自絕于世,怎麽不一頭撞死在山洞呢?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你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你永遠不可能博得我的同情!”朱獾正顔厲色罵朱雲河。

朱雲河脖子一梗,仰頭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置我于死地,黃秋葵都不敢置我于死地,何況你這豆芽菜,哈哈哈。”

“哈哈哈……”朱獾比朱雲河笑得更響亮,笑完之後厲聲責罵朱雲河:“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僞君子,禽獸不如的惡鬼,我告訴你,黃秋葵想要利用你,那是因爲她本來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我告訴你,你在我眼裏比茅房的屎還要臭!”

“罵吧罵吧,我臭你還要請我回老宅請我住主屋?還讓我護宅兒幫我鋪被子?豆芽菜,不要嘴硬了,你是不敢對我怎麽樣的,要知道目前在世的所有人中我才是正宗的老宅主屋傳人,你如果想要成爲所謂的老宅仙子,還是繼續乖乖地喊我一聲爹,那樣我可以考慮不向着黃秋葵,幫你名正言順成爲老宅主屋的傳人。”朱雲河搖頭晃腦,一臉得意。

朱獾火氣,一把拉朱雲河半截身體到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前大喊一聲:“都給我到廳堂裏來!”

話音剛落,朱護宅急匆匆從東廂房裏屋出來,藍玉柳急匆匆從樓上跑下,柳如玉和魯歡、蛋兒急匆匆從屋外跑進廳堂。

“拖他出來!”朱獾自顧自走出主屋。

廳堂裏的幾個人面面相觑,朱護宅看藍玉柳,藍玉柳看地上的朱雲河,柳如玉看朱先生,朱先生看蛋兒他娘,蛋兒他娘看蛋兒,蛋兒看魯歡。

最後還是魯歡說話:“仙子有令,必須執行,你們不拖我來拖!”

隻見魯歡先從棉襖口袋裏取出一雙棉手套戴上,然後踢了一腳地上的朱雲河,再彎腰用戴着手套的雙手抓起朱雲河的衣領拖他出廳堂,拖到朱獾面前松手,直起腰邊脫手套邊罵道:“等一下我得用肥皂好好洗洗,隔着手套都髒了我的手,呸呸呸!”朝朱雲河身上啐了幾口,魯歡扔手套到垃圾畚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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