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不慣的人出聲道：“陶罐家的，這就是你不對了，明明是你來二牛家無理取鬧，還說兒子兒媳欺負你，打你。”
“就是，明明是你來二牛家鬧，結果，你倒打一耙。”
“我呸，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跟大牛兩口子是一夥人，你們說我欺負二牛這個白眼狼，明明就是你們倒打一耙指責我的不是。”
剛才出聲的人翻了無數白眼，怒道：“我們的确是大牛兩口子的親戚，但我們眼又不瞎，看不見你平日做的破事。”
“就拿小草生産這件事來說，如果你是個還有一丢丢良心的婆婆，小草生完孩子，不說你要賠償，起碼過來照顧兒媳幾天。結果你呢，兒媳被你推倒難産就算了，還來家裏逼迫孩子拿養老費。”
“也就是大牛二牛兩口子孝順你要我，害了我和孩子，還想要養老費，看我不給你兩個大逼兜。”
“天喃，難怪你多年嫁不出去，原來是存着大逆不道，有虐待公公婆婆想法。”
“鄉親們，你們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如此心狠手辣，你們放心讓自己的兒子娶回去嗎？”
“就算娶了這樣的兒媳回來，也不怕那一天真的被她給打死。”
“還有啊！我就說我家大牛二牛小時候聽話的緊，爲何長大離經叛道，原來是你們這些人在背後慫恿。”
外圍的村民聽到顧二牛家裏傳出來的咒罵聲，有人竊竊私語，“可憐啊！大牛二牛這兩個孩子在陶罐家做牛做馬十幾年，分家一分家産沒分到就算了，文氏這個老勤婆，還在背地裏作祟。”
“害，說好聽分家把兄弟倆分了出來，誰不知道，其實大牛二牛兄弟倆是被趕出來的。”
“就是，我聽說大牛嫁過星星時，身上就沒一塊好皮膚，全是被文氏和陶罐打的傷痕。”
“天喃，還有這事？”
“怎麽沒有，你們可别忘了我是星星家大嫂的堂妹，他們家的事，我不說多了解，一些小道消息我還是知道的。”
“造孽啊！也不知道大牛二牛可還有親人在世，瞧瞧這倆孩子被欺的日子都沒法過了。”
“你們又不是沒聽文氏說過大牛他們爹早死了，哪裏還有親人喲！”
“不能吧！我不是聽星星說大牛兄弟倆還有其他叔叔伯伯。”
“這就不知道了？”
人群裏讨論着顧大牛兄弟倆的身世，有人不經意瞥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用手肘子拐了下旁邊的人說：“村裏怎麽來了這麽多輛馬車。”
“呀！這是哪裏來的貴人？怎麽來我們村子了？”
“應該是來找村長的，要不，叫一個人去通知村長。”
“村長不是有人去請了嗎？怎麽還沒來。”
“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顧家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天天去請村長來斷家事，要我是村長我也煩。”
“可不就是嗎？誰受得了，天天吵，天天找人斷案。”
“别說了，别說了，有人從馬車上下來了。”
顧武等人在馬車上聽到那幾道罵聲，顧盼和楊氏對視一眼，文氏的聲音還有一絲熟悉。
顧雨聽到這些人的對話，先下了馬車讓秋世帶人去開道，跟顧武他們一起往顧二牛家走去。
村民們看到突然下來二十幾個人，下意識往旁邊挪。
顧雨等人暢通無阻到顧二牛家用木柴圍起來的籬笆門前，顧盼看到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文氏。
一時有些恍惚。
文氏二十年前跟顧東過日子，不說日子多好，起碼沒餓着，不會像現在一樣撒潑打滾。
現在看着文氏，有一絲陌生。
但看到一邊哭一邊咒罵自己兒子兒媳的人，顧盼到底沒忍住呵斥道：“文氏，多年不見，你怎就變成潑婦樣了。”
文氏沒注意到顧雨他們的到來，一直坐在地上拍着巴掌咒罵，突然聽到顧盼的聲音。
扭頭一看，開始有些不知顧雨等人是何許人。
隻是随着顧盼和顧武走近，望着倆人的面容，多年前的記憶緩緩冒出來，磕磕絆絆說：“五說，盼姑奶。”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盼姑奶，我還以爲，你把我們這些長輩忘了呢！”
文氏：“……”
如果不是顧雨他們突然出現，她自然忘了前夫這些族人。
努了努嘴，到底因曾經的習慣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扯出一抹笑，道：“怎麽會，我這不是多年未見盼姑你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吃瓜群衆打顧雨等人出現，就好奇他們是來幹嘛的。
聽到顧盼出聲的瞬間，衆人認爲顧雨她們應該是文氏的娘家人。
不然一向潑辣的文氏，怎會如此乖巧。
至于顧二牛和王小草見到顧雨的一刹那，心裏驚訝，顧雨他們來做什麽？跟文氏是什麽關系？
正當顧二牛夫妻倆不明所以時，顧武指指顧大牛兄弟倆說道：“想來這二位正是小東的兩個兒子，大牛和二牛。”
文氏在見到顧雨他們第一眼，心裏突然有些心酸難受，聽着顧武的話，瞥頭擦了擦眼淚道：“是的，大牛，二牛正是東哥的兩個孩子。”
顧武看到顧大牛兄弟倆，尤其顧二牛夫妻倆身上的衣服，用衣衫褴褛形容不爲過。
突然鼻子有些酸，走過去揉揉顧大牛兄弟倆的大腦袋道：“孩子，我是你們的五爺爺。”接着又指知顧雨和顧盼等人說：“那個，是你們的盼姑奶，和吉爺爺。那個是你們五奶奶，那裏兩個是你們建安叔，建平叔，他們旁邊的是你們兩個嬸子，那位白頭發，是你們小姑，後面那個是你們小姑父。”
顧大牛離開半山村的時候，已經有了記憶。
在顧武說他們是顧東遺留在世的兩個孩子時，透過面相慢慢想起來顧武是何人。
接着聽到顧武的介紹，眼眶突然紅了起來。拉着顧二牛立馬跪下來磕頭，道：“侄孫顧大牛給五爺爺磕頭。”
顧二牛離開村子那會還小，記憶裏沒有顧武他們的記憶，聽完顧盼和顧武他們的對話。
跟着顧大牛給幾個長輩磕頭，磕着磕着，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顧盼和楊氏跨步過來把兄弟倆扶起來說：“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不，五奶奶……我們兄弟倆不孝，沒本事回去給我爹上柱香，多年沒能跟你們問聲好，讓我們兄弟倆給你們磕幾個頭。”
顧武四人聽了顧大牛這句話，心裏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楊氏和顧盼悄悄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