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匕首翻飛,耐心地指導着:“如此這般,你們瞧仔細了。清理完之後,拿到溪邊洗淨,再拿去烤制便好。”
“明白了,我學會了。”一人回應道。
“我也是。”另一人随聲附和。
經過一番忙碌,終于将獵物處理幹淨。顧雨取出帶來的調料,交給蒙祺的随從和四位書童,撒在野雞和野兔的身上。
不久,林中便彌漫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顧雨砍來十幾片芭蕉葉,鋪好,将烤好的肉放上去。
幾人圍坐在芭蕉葉旁,一邊品嘗着烤肉,一邊欣賞着周圍的景色,享受着這份甯靜與和諧。
吃飽喝足後,顧雨和蒙祺帶着四個稍顯活潑的男孩在林中轉悠。也許是他們的運氣太好,也或許是這片林子的野草野果太過豐富,宋辭竟然挖到了一株二百年份的人參。
顧雨看着宋辭手中的人參,心中感慨萬分:去年,韓一梨他們在山中搜尋了許久,卻連一株人參都未能找到。而宋辭他們隻是随意逛逛,便能挖到如此珍貴的藥材。
她不禁感歎,時運真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東西。
或許是宋辭的好運開了個好頭,莊青雲三人也陸續找到了幾株年份較小的野山參和其他草藥。
顧雨和蒙祺也獵獲了五頭梅花鹿、三頭傻狍子和二十幾隻兔子、野雞、松鼠。
夕陽西下,他們帶着滿滿的收獲下山。
由于縣城在太陽下山後會關閉城門,到家宋辭說道:“阿雨,這倆日我們還需去拜訪其他人,等過兩日,我們再來尋你。”
“不用刻意來村裏找我,你們事情辦完,直接去快食鋪子找秋明,他會指導你們的。”
“可是……”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回城吧!”顧雨分别拿了些獵物放到宋辭他們其中一輛馬車上催促道。
蒙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當下就喊道:“好了,别聊了,我們快走吧!”
同時還對顧雨揮揮手告别。
他們剛走,秋竹便彙報家中的事務:“主人,今天建窯廠所需的材料都已送到。另外,種山村和大山村的村民前來詢問是否收購他們采集的野菜。屬下暫時無法決定,便先收下了他們今日帶來的野菜。具體事宜還需主人定奪。”
“知道了,明天他們再來的話,就說收。”顧雨原本隻想收購自己村子采集的山珍野味,鑒于野菜曬幹後能夠長期保存,而冬季的蔬菜供應相對匮乏,現在山上有不少山貨,可以擴大收購範圍。
等冬日來的時候,開一家山珍鋪子。
其實她現在可以開一家專門售賣山珍的鋪子。隻是她不想奮鬥了,想休息一段時間陪陪三個孩子。
山珍鋪順其自然,看時機而定。
原以爲秋竹和她說過,當村民送來野菜時,隻需告知他們一聲即可。
今早天剛亮一會,種山村一個比較有威望的老頭“張羊”親自上門來詢問:“雨丫頭啊,昨天我們送來了野菜,但你沒在家。我老頭子想來問問你是否願意收購我們這些外村人采集的野菜,打的野味?”
三個村子距離的近,來人顧雨有些熟悉道:“隻要是能吃的野菜,我都收購。此外,像山上的蘑菇、木檽、竹筍、地母、棗子等山珍,也在收購之列,如果采集到一起送來給我,價錢您老放心,不會虧待衆鄉親的。”
曆史文獻中,木耳的稱呼多種多樣。例如,《周記》中的“爾”就是木耳的古代叫法之一。到了漢代以後,木耳還有“木菌”、“黑木耳”、“木檽”等稱呼。
張羊聽了顧雨的收購要求後,心中一喜,還是再三确認道:“依你這樣說,但凡能吃的,你都收對吧!”
顧雨肯定他的了解道:“都收。”接着指着顧蘭幾人從廚房擡出來的蘑菇道:“像這個雞枞菌,你們挖到拿去鎮上賣價錢是兩文一斤,拿到縣城價錢相對來說比鎮上高,能賣到五文左右,我呢!你們都知道我在縣城做生意,就按縣城的市場價給你們。”
野生菌,野菜這些在鎮上賣不出高價,縣城經濟條件比鎮上好,張羊喜滋滋說:“好,有你這句話,我老頭子回去就讓我家幾個小輩去山上采集回來賣給你。”
“隻要我沒說不要,你盡管送過來,我家裏随時有人在家。”
送走張羊,大山村又有人來問,顧雨同樣和來人說收。
接下來一連三天,顧雨已經收了兩千多斤各種各樣的野菜野味,就算家裏多出兩個人還是忙不過來。
讓顧桃子姐妹倆另外叫了村裏的十位女子一起來做工,一時間,顧雨家的院子挂滿了各式各樣的野菜。
院子裏彌漫着野菜的味道,再也受不了讓村民們在自己家掉水晾幹自己收幹貨。
這樣一來,不僅減少了柴火的開支,也避免了野菜味道的困擾。
當顧武和楊氏回到家中,看到院子裏挂滿了各種野菜時,不禁驚訝地問:“雨兒,你上山挖了這麽多野菜嗎?”
顧雨簡單地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顧武聽後不禁感慨:“我們家地方小,收集這麽多的野菜,确實煮不過來。讓他們先掉完水,晾幹後再拿到我們家來賣也是個好辦法。”
“正因如此,我才會與村民們這樣說。”顧雨接着詢問外婆的身體狀況是否有所好轉。
楊氏坐在凳子上,歎了口氣,開始講述當天去外婆家的經曆。
“那天我和你爹送六丫回到你外公家,她就開始大吵大鬧,說我們一家聯合欺負她。你二侄媳跳出來和我吵架,最後還動了手。”
一提到二侄媳,楊氏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氣憤,“我是她的長輩,她都能對我動手?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于是給了她一個耳光。”
“後來還是你外公出面,問清了事情的經過。你大舅娘一聽,就拿起旁邊的木棍打了楊六丫一棍子。你二嫂就開始哭鬧,說要分家。”
“你舅娘不同意,便跑回娘家叫來了她那四個蠻橫不講的哥哥,來家裏大鬧了一場。你外婆當場就被氣暈了過去。”
“幸好我們家離縣城近,送醫及時,不然你外婆可能就……”楊氏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老太太歲數大了,家裏吵吵鬧鬧。就算當天顧雨當天不在現場,能猜到當時外婆的情況有多兇險,“以後我們隻需要去看望外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