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自己的裙褲說道:“若要找人主持公道,官府的大門始終敞開,你可以去那裏尋求正義。”
趙大妞到林風縣沒幾天,對這裏的環境和人情世故一無所知。作爲一個外來者,她擔心自己在官府中難以得到公正的對待,尤其是面對像宋雲這樣的本地的富人。
盡管趙大妞并不認識顧雨,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她能從宋雲對她的态度中感受到顧雨在縣城中擁有一定的地位。作爲一個女性,顧雨或許更能理解女性的困境。
趙大妞甯願在顧家做爲奴爲婢,也不願成爲宋家的小妾通房。
于是抱着顧雨的腿,哭着哀求道:“小女的家人全被鞑子殺了,隻有母親和小女進山砍柴才免遭此難。如今母親已逝,小女孤身一人,無處可去。求姑娘收留我,我願意爲姑娘做牛做馬,報答姑娘的恩情。”
宋雲聽到這裏,臉色陰沉得如同鍋底,想要上前拉走趙大妞,但又不敢與顧雨發生正面沖突,隻能在一旁與她對罵。
顧雨覺得頭疼不已,推開趙大妞,快步離開了現場。宋雲的手下緊随其後,試圖抓住趙大妞。
趙大妞見顧雨如此冷漠地離開,心中充滿了絕望。利用自己多年做農活的經驗,積攢的一身的力氣撞倒了想押她的兩個男人。
随後以最快的速度朝對面的牆壁撞去,決絕地喊道:“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抓我回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天外來客般出現在衆人面前。他迅速攬住趙大妞,輕盈地轉了兩圈後穩穩地站在街道中央。
趙大妞原本抱着必死的心态撞牆,沒想到被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救了下來。感受到屬于男性的氣息,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蠟黃的臉頰上出現了一抹紅暈。
上官林環視着混亂的街道,在明亮的陽光下,顧雨等人被冷冷地審視着。質問道:“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婦人,該當何罪?”
宋雲:“……”
顧雨:“……”
好家夥,活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英雄救美。
光明正大觀察上官方和趙大妞的姿勢,怎麽看,怎麽别扭。
再次接到三寶哭的消息,不想繼續在這裏看他們扯皮,想走被上官林叫住,“穿黑紅衣裙的那個男……”
他剛才匆匆一瞥此人的面龐長相酷似女子。
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有女子比男子高如此多,暫豈不知對方是愛好穿女裝的病态男還是女子。
先用“人”稱呼吧!,“……剛才就是你推的這位姑娘,你急着走什麽?”
顧雨:“……”
哪裏來的傻子?他難道不知道應該先了解事情經過再興師問罪嗎?
罷了,自己急于回去看三寶,懶得與這個看似神經質的人糾纏。
向宋雲投去一個眼神,宋雲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走上前去詳細叙述了事情的經過。
然而倆人這樣,上官林更加堅信倆人狼狽爲奸,讓趙大妞站好,憤怒地一躍而起,伸手去抓已經走出好幾步的顧雨。
顧雨感受到身後的危險,立刻反手一掌迎了上去。
上官林感到手掌一痛,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死死地盯着顧雨的身形,還是拿不定主意她到底是男是女。
雙手拍地,地面裂開一條縫,兩腿一蹬,整個身影再次沖向顧雨。
顧雨感受到上官林出手比剛才更加狠辣,她也不再客氣,凝聚五分力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瞬間,打鬥變得更加激烈,街道上的攤位被破壞了二十幾個,路人紛紛抱頭逃竄。
與此同時,烤魚鋪二樓把酒言歡的四個學子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起身來到窗戶邊觀看。
當看到打得難舍難分的場面,驚呼道:“街上怎麽就打起來了?”
“不清楚。”宋辭接過話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外面的打鬥場景,體内頓時熱氣沸騰。讓書童去打聽事情的經過。
事發之地就在樓下,書童很快打聽回來并講述了前因後果。
宋辭揮揮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一直是父母眼中聰明上進的好兒子,隻有他自己知道,比起文學,他更喜歡肆意妄爲、無拘無束的生活。
看着外面擁有一頭白發、身着黑紅相交衣裙的女子,心裏頓時有些火熱。
另一邊顧雨看着一個又一個倒下去的攤位,以及越打越來勁的上官林,她一手利如爪,一把掐住上官林的喉嚨,一扯,人從半空狠狠砸在地上。
由青磚鋪成道路的地面波砸的瞬間四分五裂。
跟着上官林進入縣城的小厮看到自己人被打成這樣,當即抽出腰上的佩劍向顧雨奔去。
顧雨面對兩個小厮的攻擊,輕輕一揮手,兩人就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倒在了上官林的身邊。
慢步走到上官林面前,語氣堅定地說:“事情就像宋雲所說的那樣,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可以直接問他。”
真是晦氣,今天的一切都太不順。
早上遇到楊六丫的不當行爲,接着又看到賣身葬父的悲慘場景,還有荒謬的英雄救美的戲碼。
更讓她生氣的是,上官林竟然聽不懂人話,非要找她麻煩。
上官林:“……”
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自己清楚的很。
無論是在軍營、朝堂還是京城,就沒一個人能打赢自己。如今率兵出征來到小小的縣城,竟然遇到一個能與他匹敵的對手。
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迹,說:“我不管你說得對不對,今天這件事既然我遇到了,我就不能不管。”
說着伸手去拉顧雨,“你當街行兇,必須随我去一趟官府。”
顧雨心中腹诽:這人是頭倔驢嗎?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讓自己跟他去官府。
真是豈有此理!
顧雨憤怒地一腳将上官雲踢飛,怒罵道:“給你臉了是不是?好好說話你不會聽嗎?非要扭曲事實!”
顧雨這一腳用了八成力,上官林被踢飛出去的同時,口中噴出了幾口鮮血。
幸好旁邊兩個小厮忠心耿耿,及時跑到他跌落的地方做墊子,否則上官林不死也得殘。
宋雲看着上官林的慘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顧雨面前,結結巴巴地說:“姐,打、打、打亖了他,我們會不會惹麻煩啊?“
顧雨真想給宋雲一個腦瓜崩:你眼瞎嗎?看看這個人的身份,亖了他們肯定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