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說的我都了解。”顧武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雨兒,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這件事并非你出資就能解決。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仔細考慮。”
有些擔憂地看着顧雨繼續說:“你可曾想過,不是誰都是爲國爲民的好官,就像一棵棗樹上也能結出幾個歪棗。”
“我們家出資修建運河,萬一遇到心思不良之人昧下銀錢,如何是好?”
“還有,出資修建河道,定會拉長了徭役的時間,如果銀錢無法及時到位,百姓豈不是要受苦?”
唉!這件事棘手啊!一旦處理不當,就可能引發貪官受賄、百姓受苦、天下大亂等一系列問題。
前段時日才叮囑顧雨不要做對不起這片大地的事。如今顧雨想摻和到修建運河一事當中。
楊氏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她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沒有輕易發表意見,靜靜聽父女倆商量。
顧雨嗤笑一聲道:“爹,你放心,既然我已經做出了決定,肯定會安排人與朝廷對接,确保不會出現你所擔心的問題。”
若有人想将手伸向她的款項,不管對方官多大,必會讓對方知道,她的錢并不是說你想拿就拿,拿了要付出代價的。
顧武還是不放心道:“整個天下上千個官老爺,你看的過來。”
顧雨嗤笑,眼裏閃過一抹狠辣:“才上千人,商會足足有兩萬餘人,他們敢将手伸向援助修建運河的銀錢,我不介意将對方的手砍了。”
顧武注視着顧雨的眼神,看到了其中隐藏的狠辣與戾氣,并未因此感到恐懼或陌生。相反,正是這份狠辣與果決,才能駕馭商會中的風雲變幻。
此時表情沒了之前的嚴肅,又問了另外一個重要問題道:“你想出資修建這條運河,我們家的資金夠嗎?”
顧雨毫不猶豫地回答:“足夠了,甚至綽綽有餘。”
藏寶樓中的金銀堆積如山,加上商會半年來賺的盆滿缽滿,她現在的财富足以買下十個大祁朝。
五億白銀,對她來說,并不是問題。
跟顧武商量的原因是她想買地,建房子出租,做包租婆。
顧武:“……”
别以爲他人老什麽都不懂,修建運河這麽大的事,沒金山銀山難以堅持下來。
顧雨說夠了,他真不敢想自己家到底有多少銀錢。
試探問:“你想出資多少?”
顧雨摸了摸鼻子道:“五億白銀。”
“多少?”顧武和楊氏的聲音略大齊齊問道。
“五億白銀。”
“哎呦呦,老頭子,你扶着我點,我眼花。”楊氏被顧雨的大言不慚弄的頭暈眼花,撫着胸口道。
顧武原以爲最多資助千萬兩即可,五億兩,他不敢想得有多少白銀。
他現在不隻眼花,頭也暈。扶着楊氏哆嗦問:“你确定是五億兩,不是五百兩。”
五百兩?牙縫都不夠塞,給了幹嘛道:“要幹就幹大點,五百兩夠幹嘛。”接着又說道:“所以運河必然能修建成功,碼頭設在我們那裏,外圍肯定會建起許多鋪子。我想去買幾塊地,等碼頭建成後,我們可以在那裏建宅子,鋪子。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家門口做生意,租宅子給其他人。”
顧武和楊氏能怎麽說呢!
這個家開始他們還能作主,現在顧雨能幹,有遠見,當然聽顧雨的。
顧雨揣着一萬兩銀票,帶着秋月駕着關仙留下的馬車來到官府,找到主簿說明來意。
主簿對于顧雨要在碼頭那兒買地很是驚詫道:“顧女郎,您這是打算在碼頭附近置辦田地。”
顧雨明白,不隻百姓對進運河不滿,官府有部分官員覺得,國泰民安完全沒必要去折騰。
主簿的語氣明顯不看好修建運河一事道:“是啊!這不是聽說碼頭建在我們村不遠的山對面,我和我爹商量在那兒買一片地,打算回去建宅子,在那裏做買賣。”
他與顧雨有過幾次接觸,上次還是大人親自帶過來辦理事務的。主簿對顧雨的印象頗好,并不希望顧雨做無謂的投資,婉轉說道:“如果女郎手頭寬裕,本官建議女郎盡量多置辦些農田。”
碼頭建設的前景并不明朗,具體建成啥樣暫時未知,顧雨可别把銀錢投進去,一點水花都打不起來。
顧雨知道主簿能給她一介布衣提個醒,是善舉,但她比誰都清楚,運河必能建出來,淡笑道:“草民的家就是在半山村,有如此之事,草民想回家創業,還請主簿幫忙挑選幾處地方。”
主簿一聽顧雨的決定如此堅定,作爲外人,他該提醒的提醒了,顧雨不聽。不再多言便翻開冊子,詳細介紹了土地的價格,“碼頭周圍平地三兩一畝,外圍全是荒地,一兩錢一畝,山頭更便宜,三百錢一畝,女郎看要選哪裏。”
顧雨:“……”
這麽便宜嗎?内圍三兩一畝,一萬兩銀票豈不是可以買三千畝。
她身上的銀錢遠不止一萬兩,再拿出幾萬兩也不在話下。她可以購買更多的荒地,甚至購買幾座山頭,用于種植蔬果或開發成旅遊區、度假村。
如此的白菜價,真想自己吃完這張餅。
握了握拳,和主簿再三确認價格,當機立斷道:“碼頭内圍的地我需要三千畝,外圍同樣三千畝,山頭我需要五座。”
算了算了,肚子小,吃不完那麽大一張餅,還是留一部分給其他人吧!
主簿:“……”
得了,這孩子不僅沒聽勸,聽到價格便宜還買這麽多地皮,當真不知道如何說她。
唉!主簿心裏嘀咕:如果這女娃是自家的,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頓。
顧雨付了一萬四千兩銀票,拿到一沓地契未走出官府,被穆千雪身邊的小厮叫道:“顧女郎,我家大人有請。”
顧雨:“?”
穆千雪找她?
她跟穆千雪好像隻見過三次面吧!托人叫她幹嘛?
來到穆千雪辦公的地方,穆千雪開門見山道:“顧女郎,如果下官沒猜錯,女郎腹中孩子應該是公子的,不知,公子可知女郎有孕一事。”
穆千雪的話出來的瞬間,顧雨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秋月立刻閃身到穆千雪跟前,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呵斥道:“放肆,爾竟敢質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