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看?走!”
一名押送隊員上前就是一推。
隻不過他根本就沒能推得動袁野,反而是自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袁野回過頭去看了看,也沒說話,而是主動往前走。
“算你小子還識相!”那名隊員有些惱怒,哼了一下。
“行了,把他關到那裏面去。”方祥最後吩咐了一句,就消失了。
一路上,袁野二人被押送着進入了大樓,進去之後才是發現,這裏其實就是這個駐地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
一路過去都是嚴防死守,駐兵很多,一個個牢房裏面都關了人,每個牢房裏面都關押着五六個人。
但是這些人,不論袁野怎麽看,都不像是犯人的樣子,顯得非常普通,甚至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妪都有,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一身污垢,坐在鐵栅欄後面,神色哀痛。
手上也沒有封靈手铐,似乎是一點都不擔心靈武要犯會跑掉的樣子。
一見來人,就爆發出了各種控訴。
“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沒做過壞事!快放我出去!”
“我真的沒有過啊!”
“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這樣!”
“鎮天司!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們?我對你們很失望!!”
“放我出去!”
“.”
“都他媽給我安靜點!”押送人員吼道。
甚至有一個還走到了栅欄前,對着扒栅欄的一個婦人一腳踢了下去。
沒戴手铐的婦人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痛出了一頭冷汗。
其餘被關押的犯人一個個上前攙扶,同時回以眼神。
袁野讀懂了,這是一種憎恨的眼神。
還有失去信任的眼神。
或許他們這失去的,不是對于這些人的信任,而是對于‘鎮天司’這三個人的信任。
袁野心中有些沉重。
看來情況稍微有些複雜。
原來,自己一直不願意接觸的外界,自己沒有了解過的角落,居然是這樣的嗎?居然還有着這種事情發生的嗎?
而且有一點很不符合常理,因爲按照道理來說,這種鐵栅欄,可是攔不住靈武者的,封靈手铐的原材料也異常珍貴,現在也不可能這麽奢侈,用這種材料制作牢房。
銀海區,某高檔小區的獨棟别墅内,謝盈正皺着眉頭看着手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手機内顯示的,赫然正是袁野的聊天框。
因爲,袁野聯系不上了!
很沒有道理,一般來說,袁野這個人腦回路清奇是一方面,難以相處也是一方面,可是問題就是,他也不會不理人的。
用袁野的話來說那就是,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就算再怎麽敷衍,他好歹也會給你打出一個‘1’出來。
可是直到上午到現在,她不論怎麽給袁野發消息,對方都沒有回複。
本來她還想着,現在放大假了,馬上就要武考了,她自己在家也很無聊。
她可不像袁野或者李啓和,可以回家陪家人,她沒有親人在新海。
所以她還想着,趁着返校之前的這段時間,要不要三個人約一下,去聚一聚。
吃個飯啊,或者出去玩什麽的。
畢竟一直都在忙于工作,這段時間新海也發生了各種各樣的大事,一直都沒有閑下來。
可是沒找到人。
“去他家裏看看吧。”謝盈當即做下決定。
袁野家裏的地址她是有的,也可以去拜訪一下。
說出發就出發,謝盈開始準備起來,首先就是要去買東西,帶過去拜訪。
诶嘿,沒想到吧,袁野,姐姐來家訪你辣!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就是,此刻袁野并不在家中,而是被帶到了一處牢房之前。
和其他前面他見過的那些牢房都不一樣,現在他被帶到的牢房,在所有牢房的最裏面,七拐八歪,最終來到最後一間房。
依舊是鐵栅欄,隻不過這裏位于走廊的盡頭,整個走廊都沒有其他牢房存在,走廊周邊布滿了攝像頭,還有很多駐兵在守衛。
鐵栅欄後面,是八張鐵床,可是裏面卻是擠了十多個犯人。
每一個的手上,都戴着單環的封靈手铐,也就是和手環一樣,隻不過一邊手一個的那種。
見到外面來人了,也不是和其他牢房一樣哭喊着冤枉,或者是哀求放人,而是用别樣的眼神看着這些押送員。
這是一種兇狠的眼神,擇人而噬的眼神。
就跟蟄伏起來的餓狼一樣,也就是沒有機會,可是一旦被他們找到機會,可能就會和狼一樣進行兇猛的反撲。
在這些人之中,袁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赫然是剛剛他在外面看到的那個滿身海腥味兒的大漢,此刻正在靠近馬桶角落的位置,靜靜的坐着,低着頭,眼神被頭發遮蓋住。
吱呀——
牢房的鐵門被打開了。
“都給我老實點!”
“進去!”
幾個隊員,有的進去看着犯人,有的推着袁野二人向前。
然後一個隊員走到最裏面的鋪頭位置,和一個囚犯低聲說了幾句話。
囚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袁野,露出一個獰笑。
等到他們進入牢房之後,他們才是如臨大敵到終于如釋重負一般,迅速退出去,然後關上了鐵門,層層上鎖。
最後,人消失了。
袁野看着周邊的環境,氣氛有些詭異。
所有人也都在看着他們二人當然,除了剛剛那個大漢。
隻見幾個A-450隊員消失之後,馬上就從地上的鋪蓋站起來幾個人。
這些人一個個戴着單環的封靈手铐,磨拳擦掌,走到了馬桶角落,也就是那個大漢待着的地方。
然後,開始拳打腳踢起來。
拳拳到肉的聲音,異常真實,大漢也沒有慘叫或者求饒,頂多悶哼兩聲。
“媽的硬氣是吧?聾的傳人是吧?聽不懂人話是吧?”
幾名圍毆的犯人每打一下就罵罵咧咧一下。
“真以爲這裏是外面是吧?他媽的你是虎,是龍,問你話不答!”
嘭——
大漢弓着腰,一言不發。
看見這一幕,袁野旁邊的司機有感而動,上前一步,隐隐将袁野護住在身後。
“你們兩個,因爲什麽事進來的?”
這時候,終于有人發話了。
就是來自八張床鋪裏的,剛剛那個最裏面的一張床鋪傳來的聲音。
這張床正好對着最頂上天窗投射進來的陽光,不同其他床鋪和地方的陰暗潮濕,甚至上面的被褥都是全新的,不同于其他床鋪被褥布滿污垢和莫名其妙的痕迹,枕頭上還散落着幾包開過的香煙。
那個面相兇惡的單眼皮刀疤臉男人,四仰八叉的半躺在床鋪上,微微擡頭用略微不屑的眼神看着袁野二人。
甚至還有兩個囚犯在他身後按着肩膀,捶着背。(本章完)